微微駝背的老人家在大齊帝都一間高雅嘗茶室雅間內(nèi),吃完嘗茶不買單。
茶室掌柜站在一旁陪笑:“老人家您這頓小的做主給您免了,再送您個禮盒,您覺得這樣如何?”
“豈有此理!”老者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石玉桌上一道道裂痕如精美畫作一般展開,但石玉桌卻異常牢穩(wěn),桌上的杯子里的水都沒有散開漣漪。
“老夫豈能吃白食!”
老者怒道:“肯定有人來買單的,你不信不行!”
“是,是,是,”掌柜陪笑更甚,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快固定住了:“您別急嘛,小的自作主張是小的錯,老爺您不會少了小的的賬,小的高興過頭,失言了,失言了?!?p> 掌柜的做派,就差往自己臉上扇巴掌給老者看,討老者開心了。
“你先下去吧,別候著,看著煩。”
老者下了逐客令,掌柜的點頭哈腰離開,巴不得盡早離開此地,神情上卻是依依不舍,繼續(xù)做戲給老者看,絲毫不敢引起老者不快。
“坐吧?!?p> 掌柜離開,一直站在雅間外頭的懷抱重劍的高大武者走了進來,老者招呼他坐下:“剛才出了點力氣,吃點補補?”
“不用?!蔽湔哐院喴怦敗?p> 早先時候,當駝背老者吃飽喝足后,讓抱劍武者去通知掌柜的記帳時,掌柜的讓他報一個名字,如果真有帝都的達官顯貴給他買單,掌柜的肯定樂見。
只是當駝背老者報上左望的名號,讓他去找左望要錢時,掌柜的差點摔了算盤。
何方肖小,竟敢直呼當今大齊國帝名諱!
帝都之內(nèi),只能有一個左望,就是當今齊帝左望。
駝背老者如此放蕩,就莫怪掌柜的不客氣了,那老者直言準備吃一頓白食,掌柜的或許還欣賞他直爽,免了他一頓打,但敢冒犯齊帝,就怪不得他了。
隨便派了兩個小二上前去趕走他,沒想到被抱劍武者一只手拎兩人給扔了下樓,幸好沒摔死,掌柜的一看還是個硬茬,立即讓領(lǐng)供俸的八品武者上前去找回場子。
那名好身手的八品武者,也被扔了下樓。
掌柜的一看,這還得了,吃白食不說,還打人,還影響到了其他尊貴客人的雅興,能來此茶室的貴客居多,抱劍武者這般行事,可是在砸袁大世家的招牌!
掌柜的發(fā)狠,親自去請動坐鎮(zhèn)于此的四品武師,他就不信那抱劍武者還能對付得了四品強者不成。
四品武者一見到抱劍武者,一身焰氣都沒來得及激發(fā)于體來震懾其人,便被抱劍武者一個眼神給嚇得跟只鵪鶉一樣,話不多說,轉(zhuǎn)身向掌柜請罪,白拿了掌柜多年薪資,真到了需要他的時候,卻不濟事。
他可以去和抱劍武者比試,但沒什么意義,只是輸?shù)们闆r如何難以預(yù)測罷了。
掌柜的欲哭無淚,大齊帝都,居然還能碰到這樣的硬茬,還有王法嗎?
來吃白食的還帶著絕世武者,抱劍武者這身份,他身上掉根毛下來都能抵帳了,有必要嗎?
現(xiàn)在又把他二人得罪得那么徹底,這事只怕難能善了,正愁著呢,袁家當代家主的偉岸身軀映入了眼簾。
袁家家主一時興起,想著沒事來茶室逛逛,巡視一番,卻正好撞到這一幕。
掌柜的見到家主,立即麻利上前,三言兩語把事情交待清楚,然后靜靜等著家主的指點。
雅間里那兩位不是一個掌柜的能招惹得起的,家主思索著,駝背老者,抱劍武者,外地口音,還敢直呼齊帝名諱,該不會是!
家主有些后悔一時的心血來潮,但他又不能裝作不知道,便讓掌柜的回去,好好伺候著二人,二人要是愿走,那再好不過。
二人偏要等著那一位來結(jié)賬,那也沒法,好生招待,陪著就是。
袁家家主匆匆離開,去尋人前來。萬不得已,他可不愿去和那二位碰面。
掌柜的這才明白,駝背老者先前讓齊帝來結(jié)他的賬,還真不是說說而已!
當下殷勤許多,只求兩位爺能盡快發(fā)善心離開,還茶室一個清靜。
目前雖被趕了出來,掌柜的還是厚著臉皮賴在門口,說不準過會里頭有什么需要,自個正好能起什么作用。
朝抱劍武者示好地笑笑,抱劍武者輕輕點頭,里頭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抱劍武者知道老者已經(jīng)在催他進去。
“不用。”
老者聽到他的回答也不意外,提起茶壺便往嘴灌,茶水雖涼,但品著仍是有滋有味。
“袁杰連進來打聲招呼都不敢,還真是被你修理怕了?”老者拿起錦帛擦了擦嘴,對那位袁家家主的做法只覺好笑。
“你猜他是去請左望來,還是去叫幾個二品大武師來修理你?”
抱劍武者聽到老者這么一說,波瀾不驚的雙眸有精光浮現(xiàn)。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p> 老者后躺,他就偏要在這等著。
辰幸一個人對月飲醇,身姿瀟灑。
興起而立,將酒壺重重拋出,雖無準頭,但湖亭之外的一名蘭白甲士應(yīng)聲倒地,其地面上流出不明濃郁液體。
立即有宮內(nèi)人上前拉走甲士,并清理干凈地面,檢查無礙后,又有一名甲士挺拔站立在方才的方位護守。
“朕是昏君?”
辰幸對他扔一個酒壺所引發(fā)的后果完全沒興趣去看,喃喃低語,想著他繼位為大周之皇后所做的一切,捫心自問,無愧先祖,無愧大周,今日朝堂之上,竟有大員上書斥辰幸四大惡事,責令辰幸痛改前非。
辰幸大笑,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挑幾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當大惡逼當今皇上改錯?
“朕要是應(yīng)了,接下來豈非要朕將妲兒給賜白綾,朕還要欣然接受?”
所訴四大惡為何意,為何事鋪墊,辰幸明了。
辰幸當場下令,凌遲大員三十天后方能斷氣,誅其親族,貶其九族。
朝堂上,沒有人為那名大員出聲求情。
“既然說朕是昏君,朕便順你們的意!”
辰幸手勁稍重,手中酒杯便化為齏粉。
“朕便強為山族立國,做一回真正的昏君!”
起身,面帶醉容的辰幸放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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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布鞋
辰幸:朕這算是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