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曲歲在這三天里也沒閑著,鍛煉身體,總結(jié)經(jīng)驗,搜集資料,還整理了個包裹。
包裹里有水食物繩子手電這類物品,她甚至還通過家里的特殊渠道弄了把木倉別到了褲腰上。
“滴——”鬧鈴響了。
到時間了。
曲歲看了眼鬧鐘,下一秒眼前就開始變得模糊,等再次睜開眼就換了個環(huán)境。
她坐在公交車上……
外面天氣悶熱,空氣里夾帶著一股子汗味和隱隱約約的腥臭氣息一股腦都沖進鼻腔。
公車上人很多,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帶著隊學生,湊在車廂前方,大約二十多人的樣子。
很吵鬧。
三五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湊在一起討論著明星緋聞和化妝品,像樹梢上的小黃鸝嘰嘰喳喳的。
車廂后半坐的則都是像曲歲一樣的玩家。
“誒,妹子,你是第一次玩游戲么?”
和曲歲隔了一條過道的光頭大漢看她清醒了就湊過來搭話。
今天日頭足,陽光照在他頭上亮的有點晃眼。
曲歲伸手摸了摸后腰,空的。
看來游戲里不讓帶武器啊。
她回答道“這是第二次了?!?p> 光頭大漢嘿嘿一笑,靦腆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我這也是第二次,你叫我老秦就行?!?p> 曲歲垂了垂眼“曲歲?!?p> “老秦!干嘛呢?”
光頭大漢身后鉆出個花花綠綠的頭,青年畫著夸張的煙熏妝,帶著黑色耳洞,腦袋上染的五顏六色的像個盆栽精。
老秦笑呵呵的介紹道“這是阿飛”
“什么阿飛,叫我飛爺!”青年張牙舞爪的抗議。
老秦呵呵一笑,沒理他,余光偷偷打量著身旁的曲歲。
他不是新手,三天前被拉到游戲玩了一場,整場游戲二十多個人最后就四個人活下來了。
他有些經(jīng)驗了,知道抱團比單干在游戲里更有利。
他醒的早觀察了一圈,爭取就算拉不到人也要搞好關(guān)系。
畢竟在這種游戲里,你的敵人可不僅僅是游戲里的危險還有……隊友。
小姑娘看上去沒什么攻擊性一張軟軟萌萌的蘿莉臉,但是他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行頭。
迷彩褲作戰(zhàn)靴運動背心小馬甲,這一套看上去平常其實都是軍方出品,衣服材料防水又防彈,還結(jié)實的很平常刀劍劃不破。
后腰還別了個木倉套,雖然是空的,但是他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游戲里,武器和其他物品是帶不進來的。
曲歲知道車里人在互相打探,她也一樣,只不過……她現(xiàn)在沒心情分析隊友都是什么樣的人了,因為她又碰見熟人了!
不,不對,不算是熟人,只能算是熟臉。
曲歲盯著不遠處站著的長風衣男人,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是氣質(zhì)卻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男人靠在公車把手上,長腿微微蜷曲,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黑發(fā)有點長了垂在頸側(cè),皮膚很白,一雙鳳眼微微瞇著,薄唇輕勾見人就帶了三分笑。
像個要吸人精血的妖孽。
比起上個游戲見他時的冷淡面癱,他這次實在是太“和藹可親”了,車上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若有若無的偷看他。
一個人變化這么大可能么?精神分裂?不對……
他三天前還沒那么長的頭發(fā),這都可以綁小啾啾了。
雙胞胎?很有可能了,要不怎么會長的一模一樣。
但這頭發(fā)……話說他不擋眼睛么……
她正想著,就看見男人好像聽到了她的心里話,抬起手把擋在眼前的頭發(fā)撩了上去。
動作隨性灑脫,還露出了額頭顯得一張臉更精致好看。
旁邊偷看的女學生頓時一陣雞叫。
好騷包啊……
曲歲眼角抽了抽,不再關(guān)注這個疑似朝夜雙胞胎的人。
這次參加游戲的一共有十六個人,九個老手七個新手。
分辨條件很簡單看手腕紋身就行了。
“哎呀,不就是個游戲么,那么緊張干嘛!”水手服雙馬尾的少女坐在最后一排,滿不在乎的嚼著口香糖。
這顯然是個沒搞清楚情況的。
坐在她一旁的瘦小青年口氣譏諷“是呀,您可得當個游戲好好玩嗷,反正死了你也就刪號重來,重新投胎了?!?p> 嘖,這一開口就知道老陰陽人了。
老秦倒是開口勸了句“妹子啊,這可不是普通游戲,這死了可就真死了,三天前新聞看了么,就一天而已,因為各種意外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九迦樓玩家,你以為真是意外啊,聽哥一句勸可別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p> 水手服切了一聲“那每天死那么多人,都是玩游戲死的?土鱉就是土鱉,這明顯是覆界給玩家的幸運副本會掉裝備那種!”
“別欺負我年紀小大叔—,姑奶奶我可機靈著呢,況且我剛才還沒下線呢!不是游戲是什么?我看你們就是想搶裝備!”
老秦被懟了一通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了,畢竟人總是會自己腦補好不合常理的地方。
那瘦小青年外號叫猴子,是個老手,看起來不大起眼但那眼珠子骨碌碌的一看就是個精明的。
水手服叫桃子,長的挺可愛的是個游戲主播,明顯是沒搞清楚狀況,因為知道沒有直播也是不知者無畏短短一會把周圍人得罪了個遍。
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瞟著雙胞胎朝夜,那小媚眼一個接著一個的拋。
他倒是好脾氣,笑的更好看了,一雙眼彎成了月牙,朝著后面走了過來。
曲歲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沒準備和別人搭話。
卻沒想到那人不是去找的桃子,反而站在了她旁邊。
男人勾了勾嘴角“小姐,能坐你旁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