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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黑甲云逸

第三十六章 故作姿態(tài)

盛世黑甲云逸 小山包兒 3062 2020-05-11 17:32:47

  “能贏,肯定能贏!咱們回火技術(shù)沒丟,只是把這新法子加進(jìn)去。鋼口強(qiáng)度……我覺得至少能提高一成!”蔡師傅說著望向身邊二人,徐師傅和公孫擊同時點(diǎn)頭。

  “整整一成?”徐顯卿把持不住,激動得再次起身,一邊搓手一邊來回踱步,滿臉喜色。

  “好,非常好,那就辛苦幾位師傅召集弟兄,咱們開火制刀!”常驍鼓掌,然后鼓勵幾句,安排開火。

  等三人離開后,他才來到仍在客廳里開會轉(zhuǎn)悠的徐顯卿身邊,“內(nèi)宅的事情有眉目啦?”

  “有啦,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天,再拖下去東胡那邊就要冒試驗(yàn)失敗或者來不及的風(fēng)險,所以內(nèi)奸肯定繃不住,消息最大價值就這幾天,過期失效?!?p>  “哦?結(jié)果如何?”常驍笑問。

  “那三家都動啦!”

  “都與鑄金堂直接接觸?”

  “不是,不過跟之前的估計(jì)相去不遠(yuǎn):龐炳泰招呼了一幫酒肉朋友,其中有東胡幫大龍頭孤竹平的三兒子孤竹峰;

  龐秀梅昨夜私下和洛宗勛的官家見面,洛家今早有鑄金堂的大榮作前去拜訪;

  至于七爺,他倒是沒有跟東胡人接觸,不過今早去了鳥市,買了三只信鴿。”

  “信鴿?”

  “他院子里的信鴿昨天放風(fēng),收回來少了三只?!?p>  “這個你有數(shù)?”

  “用信鴿傳遞消息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咱們鐵器營的事情有時候也會用到七爺?shù)男砒?,信鴿帶信為了防止丟失會勒緊一個鐵箍,很容易被看出來,所以……”

  “所以三只帶信的被扣下,即便有人在鴿子群飛回后去鴿棚檢查,也找不到傳遞消息的證據(jù)?畢竟幾百只信鴿,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有人一一計(jì)數(shù)?!背r?shù)馈?p>  徐顯卿笑容陰鷙,“早就提防啦,七爺?shù)降资菧厥依镩L大,沒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事情難免想得簡單。

  鴿子棚里的準(zhǔn)數(shù)兩年前就已經(jīng)記錄在案,這里是自在集,憑理殺人不用償命的自在集,吃人不吐骨頭的自在集。

  事關(guān)消息溝通的大事,主家怎么可能心里沒底?”

  “那……三位大師傅可有問題?”常驍表情放松下來,心中已有定論,只是出于謹(jǐn)慎,還要再驗(yàn)證一番。

  “沒有,這段時間他們都沒出過鍛造坊,個個跟著魔一般,除了累極打個盹就是反復(fù)燒鐵、淬火、回火,幾乎沒有間歇,盯梢的人眼睛都麻了也沒瞪出任何端倪。”徐顯卿笑得歡暢,顯然心中一塊大石徹底落地。

  “三位師傅都是難得的人才,不要學(xué)中原那套蔑視匠戶的壞習(xí)慣,立刻著手提升待遇,至少翻倍。”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就著手做前帳,給夫人看過便可落實(shí),每人每月加三個金錠,平常再多給五百大錢零用,這可是筆巨資,放眼整個自在集……不,整個天下也沒這么好的待遇?!?p>  “好!做得好!這里是自在集,只有把真有本事的人留住,咱們才能徹底利于不敗之地。至于那三家……”常驍摸了摸下巴,可惜并沒有胡須,二十多歲的年紀(jì)蓄須并不容易。

  “就是都沒有實(shí)際把柄,總不能打上門去質(zhì)問。”

  “沒事,不用動,掌握底細(xì)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

  “你是說咱們有把握贏下刀匯?鑄金堂那邊很可能已經(jīng)得到關(guān)于新法子的消息?!?p>  徐顯卿正憂心忡忡,忽然常洛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門來:“哥!漏啦,果然漏啦!”

  徐顯卿心中一沉,趕緊問道:“小常公子,什么漏啦?”

  “消息漏啦!鑄金堂已經(jīng)確定得知用尿溺淬火的方法!”

  “咣當(dāng)!”徐顯卿一屁股坐倒,半晌方才開口詢問,“這么快?這……這如何是好?你……你是怎么知曉?”

  “老早我哥就派我在鑄金堂后門守著,今天一大早有五大車那個……那個五谷輪回之液運(yùn)進(jìn)去,你說是干什么用?

  我去查證了一下那五車東西的來源方才趕回來,確定無疑?!?p>  徐顯卿臉色煞白,望著常驍不知所措。

  常驍面無表情,尋思了一下方才向徐顯卿道:“徐管事,勞煩你去請柳娘,還有三位大師傅。”

  “柳娘身子還沒大好,這時候會不會……三位師傅不是剛走,現(xiàn)在叫回來?”徐顯卿一臉錯愕。

  “不是說應(yīng)對的事,這事兒咱們心里有數(shù)就行,算總賬等刀匯之后來得及?!背r斝Φ馈?p>  “那……”

  “徐管事,去就行啦,我大哥下好了套,這是要安排下一步收網(wǎng)啦!”常洛摟住徐顯卿,笑嘻嘻道。

  一支大手拍在他后脖頸,常驍微笑點(diǎn)頭,“干得不差?!?p>  “?。亢?!好!太好啦!”徐顯卿反應(yīng)了一下方才恍然大悟,顛顛向門外跑去。

  不大功夫,柳飛燕和三位師傅同時聚到常驍書房。

  一落座,柳飛燕就開始詢問情況。

  常驍簡單介紹了一遍,并沒有刻意隱瞞,聽得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因?yàn)閬砺飞闲祜@卿已經(jīng)提前解釋,所以柳娘表現(xiàn)的很鎮(zhèn)定,方寸未亂,只是深感失望。

  她自認(rèn)兢兢業(yè)業(yè),每日里如履薄冰,在這座自在集中往來周旋,可是沒想到換回來的是家人肆無忌憚的猜忌和反叛,不知道六爺泉下有知作何感想?

  最為沮喪的還是三位大師傅,之前的驚喜還沒完全消化,便被摟頭一盆冷水澆下。

  眨眼功夫,連續(xù)兩天的亢奮便被難以掩飾的失望和困倦代替,人都仿佛矮了半頭,坐在椅子上傻愣愣,目光有些呆滯。

  常驍環(huán)視四周,眾人表情盡收眼底,略微組織一下語言方才徐徐開口:“怎么?話剛聽了一半就頹唐到這地步?”

  廳中眾人沒有反應(yīng),柳娘皺眉沉思,三個大師傅目光呆滯。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醒醒,叫你們來是聽常爺?shù)暮笳?!?p>  徐顯卿一步竄到三位師傅跟前,仿佛每天算算賬寫寫信也能鍛煉出一副好身手,那靈動,驚得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常洛一陣牙酸,使勁倒吸涼氣。

  “?。俊钡谝粋€反應(yīng)過來的是公孫擊,只是臉上半信半疑。

  驢溲馬尿和動物油脂用來淬火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從未想象過的妙招,難道眼前這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哥兒竟然還有后招?即便有,恐怕也跟技術(shù)無關(guān)。

  想罷,剛剛提起的精氣神又直墜下去,整個人從里到外渙散。

  常驍常年在外摸爬滾打,眼前幾個老實(shí)人所有心理活動都無法逃脫他的眼睛。

  知道沒有時間再賣關(guān)子,他連忙做出一番成竹在胸的模樣,神秘莫測地微笑道:“其實(shí)我?guī)Щ貋淼姆ㄗ右还灿腥齻€,雖妙不難,之前連用兩招,不過是為引出內(nèi)應(yīng)的誘餌。這第三個方法不僅更勝一籌,而且見效更快,只要一天,足夠掌握。”

  半晌無聲……突然,三位大師傅同時站起身來,望著常驍露出復(fù)雜目光,有驚詫、有懷疑、有興奮,還有幾分敬畏。

  ……

  “你這到底是玩什么花樣?為什么一定要刀匯前三天才把最后的絕活拿出來?”柳飛燕有些著急。

  人都散了,只剩她和常驍,龐勇則在內(nèi)間專心致志習(xí)字,對他們二人的對話仿若未聞。

  “回火是第一招,雖然并非有意,但證明了一點(diǎn),家里有內(nèi)奸;

  更換淬火材料是第二招,縮小了保密范圍,但是!”常驍眼光轉(zhuǎn)利,望著柳娘。

  “但是什么?你還有顧慮?不是已經(jīng)剔除掉所有可能的內(nèi)奸?”

  常驍緩緩搖頭,“沒那么簡單,剔出去的都是嫌疑者,卻沒有一個能夠板上釘釘。

  而且我們沒有辦法確認(rèn)他們中的某個,甚至全部,在家里是否還有同黨?!?p>  柳娘臉色轉(zhuǎn)白,“剩下的知情者已經(jīng)沒幾個,如果這些人中還有異心,那咱們家就真的是傷筋動骨,就算能夠熬過這次刀匯,也不會有善了的結(jié)局?!?p>  常驍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柳娘:“也許吧,不過至少先熬過這一關(guān),同時得盡量把手里的牌利用到最大限度?!?p>  “到底是什么絕招?剩下的人中就一定還有敵人么?”

  常驍長嘆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塊白色石頭,“剩下的人中未必一定有敵人,不過為防萬一,還是謹(jǐn)慎些好。時間足夠,提前三天不會影響咱們在刀匯上的成績。

  最后一個竅門就是這種石頭,這次帶回來一車?!?p>  “石頭?”柳娘走近,接過常驍手中的白色石頭,仔細(xì)打量起來。

  “不用看啦,你不打鐵,說了你也搞不清楚。這種石頭產(chǎn)自白夜,叫做云石。”

  “白夜?云石?”

  “你是說北陸之北的白夜?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日子太陽不落山?你怎么會跑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

  “唉……聽說那邊有神明一樣的祭司存在,所以跑過去看看,希望……希望能讓咱們的技術(shù)再進(jìn)一步?!背r斂嘈Α?p>  柳娘眼圈一紅,“苦了你,傻孩子。”她伸出玉手,輕撫眼前這個青年頭頂,就像十年前一樣。

  感受著柔若無骨的指尖觸摸,常驍身體僵硬,沒來由一股熱流在體內(nèi)翻涌。

  “啪嗒!”屋內(nèi)一聲輕響,接著傳來龐勇略顯慌張的收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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