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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語春秋

第六十一章 美人臥春閨

道語春秋 春秋勿忘 2124 2020-06-14 19:34:00

  溪水淙淙,清亮見底,順著這山勢蜿蜒,泛起水花朵朵,流音陣陣,滌蕩人心。

  這溪邊有條小徑,通向一處幽深景象,那竹林將四周砌滿,散落一片龐大陰影,不少五彩野花在這陰影下?lián)u曳悠揚。

  此徑更深處,有一潭清水,野鳧撥浪,微波輕漾。

  李均塵與玄瓏循著那玉佩氣機一路至此。

  李均塵見著這幽玄之景,笑道:“這倒是個好地方。”

  “玄理昭彰,幽林雅適。山水相諧,魚水共歡?!?p>  “不像有妖魔之地,此魔怕是非比尋常。”

  李均塵搖了搖頭,道:“走吧,讓我們去見見究竟是個什么角色?!?p>  他與玄瓏步履輕快自然,走完了這段小徑。

  這小徑越往深處走,便越是空曠,一片野草地逐漸顯露展開。

  那片空曠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座府邸,四四方方的,庭院深深,占地極廣,這座大宅突兀出現(xiàn)在這荒野中,讓人一看便知有古怪。

  這院外粉墻環(huán)護,綠柳周垂,奇草仙藤纏繞粉墻,顯得冷清蒼翠,倒是一副豪門世家的做派。

  李均塵太虛天眼轉動,太虛神光直直照進這深宅當中。

  只見那宅子里,僅有一位紅衣美人,依靠在床檐邊,姿態(tài)柔美。

  那女子著一身紅袍,頭戴一頂霞冠。紅袍上鎏金鑲玉,紋有彩鳳飛降,霞冠上一顆明珠蕩漾神光,忽明忽暗,其旁有瑪瑙玉石相襯,貴不可言。

  那顆明珠上散發(fā)著極其濃郁的木行靈氣,想來便是那神物,竟然是一顆木靈珠。

  這木靈珠并非是指大神女媧補天后所留下的五靈珠,只要神元充足,靈力精粹的神珠都可稱為靈珠。

  若是女媧補天所留之物,最不濟也是后天靈寶。想那三壇海會大神便是靈珠子轉世,斗戰(zhàn)圣佛亦是石猴出世。

  此等神物,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非等閑可見。

  那閨中佳人秀雅絕俗,肌膚勝雪,只是好似“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其目光幽幽,仿佛心中有愁苦未解。

  那女子見著李均塵太虛神光照進,嘴角微揚,笑道:“相公,你回來了?!?p>  這笑意淺淺,喜含情目,雖無聲脈脈,卻能看得人蝕骨消髓,讓人平白生出一股憐惜之意。

  “這擺明了有鬼,我若進去,豈不是傻?!崩罹鶋m心中平靜,不為外相所動。

  一道強絕劍氣自李均塵身上飛升而起,這劍氣威道蓋壓十方,仿佛要掀起一場無邊風暴,將周圍巨樹灌草吹得歪七扭八。

  那通天劍氣一劍斬落,當即將那宅院斬得四分五裂,碎石亂飛,那宅中美人被他一劍殺得香消玉殞,化作齏粉塵埃。

  她死前眉頭微皺,有些傷心,欲語未語,仿佛在顧影自憐。

  什么美人、亭臺樓閣、奇花異景皆被這一劍斬成空相。

  “大老爺神威......”玄瓏童子還沒來得及夸贊。

  那所有破碎之景又聚攏而來,重復舊觀。深宅、美人、庭院,一如此前。

  玄瓏隨著李均塵游歷四方,性情倒越來越豐富圓潤起來,不再如從前般規(guī)行矩步。

  “這東西,有點兒邪門。”

  李均塵又反復斬滅這景象數(shù)次,但都是無功而返,便收回炁劍。

  玄瓏也試了試,但無論是焚山煮海還是水漫金山,這大院就算被萬般破碎,也能復原。

  “我對這東西有些猜測,玄瓏你在外等我,我這便進內一觀?!崩罹鶋m吩咐道。

  如今不進內一探,怕是奈何不了這異物了。

  李均塵從這深宅中感受到一股龐然陰鬼之力,對眼前景象隱有猜測。

  鬼,乃因天地間陰陽失衡無序所生,此類若不節(jié)制,便會不斷吞吃陽氣,且變得愈發(fā)瘋狂,當然若有鬼仙法門或得授神篆,便能走上正途。

  而野生之鬼,有兩種變化。一類是不斷壯大鬼氣,成為猛鬼、鬼王乃至天鬼,所到之處赤地千里,十方俱滅,最后不容于天地間,被天劫誅滅。

  另一種,便是與天地交感,機緣巧合之下形成一處奇異所在,名為‘怪異’,這等所在玄奇非常,等閑手段不能將之除去,便是李均塵也僅在古籍中聽聞,未曾見過。

  他如今猜測,這深宅只怕便是一處‘怪異’所在。

  玄瓏聽到李均塵要獨自入內,不由擔憂道:“我還是與大老爺一同入內吧?!?p>  “無妨,此物還傷不了我?!?p>  李均塵笑道:“你在外面接應即可?!?p>  雖然這‘怪異’詭秘莫測,但也僅僅就是有等閑不絕,神通難毀之能罷了。

  就算其中鬼氣全然迸發(fā),李均塵也有自信全身而退,故而才有底氣獨身前往,單刀赴會。

  李均塵走進這大宅之中,只見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此地怕是比之皇宮也不差,縱然有所不及,想來也相差不遠了。

  只是這院中冷清,毫無生氣,只有鬼力流轉,陰風作祟。

  李均塵來到那女子閨房之前,卻并不入內,萬千劍氣噴涌,川流四方,將周圍盡皆剿成碎石殘渣。

  但仍是無用,片刻后周遭又復歸舊景。

  李均塵仍聽到那屋中幽幽之音傳來。

  “相公,你回來了嗎?”

  此音婉轉動聽,溫柔可人。

  看來,若不照著這深宅的戲本出演,怕是難以洞悉此地隱秘。

  李均塵思慮一番,昂首闊步,推開了那朱漆雕龍門。

  只見這屋中富麗,等閑不能言述萬一。

  寢殿內云頂香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李均塵素來清修,不好富貴,這等榮華之景還是少見。

  只怕非得是王侯,還是極其尊貴的王侯,才能有這般規(guī)格。

  那女子臥倚在床邊,遠看時已經(jīng)是絕色,如今近觀則更驚為天人。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

  當真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p>  她輕輕一笑,似有無窮歡喜灑落。

  淡淡道。

  “相公,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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