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意料外 親家母
施楚筠聞不了煙味,所以他戒掉了煙,學會了做飯。
這次是他在她身邊,施楚筠才問他要打火機,那之前沒有他的時候呢?
車里很黑,看不出施楚筠的臉色,但她說的很隨意。
“路邊老奶奶做飯燒的火,小朋友的炮仗,放大鏡,還有子彈,還有……喜燭……”
程晉深踩了一腳剎車,又繼續(xù)行駛。
意料之外!
施楚筠一把將衣服扔進了火堆,老奶奶可惜地說:“哎呀,姑娘,好好的衣服怎么給燒了?”
拿了小朋友一個炮仗,兩個娃娃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放大鏡是正在看報紙的老花眼白頭發(fā)老大爺?shù)?。老大爺著急了:“你把我眼睛拿走了,我還怎么看人小姑娘?!备仪槭窃诳葱↑S書啊。
烈陽炙烤,放大鏡下的彼岸花燃起了紅火,一如三途忘川的彼岸花。
被人追殺時,恰好有一絲火星濺到了賽袍衣角,還真是要感謝一下他了。
拿了人家一根喜燭,結果弄得人家一大家子人到處找,差點兒錯過了吉時。
回到程家,陳數(shù)和程薦銘在客廳正等著他倆回來。
“去哪兒了?沒事???”陳數(shù)擔心地問。
“沒事?!背虝x深替施楚筠回答了。
“楚楚,今晚我倆一塊兒睡啊。”陳數(shù)得看著施楚筠。
“嗯。”施楚筠沒有拒絕。
施楚筠和陳數(shù)背對而睡,其實誰也沒睡著。
兩天沒合眼的程晉深,翻來覆去地還是睡不著。
還有失魂的裴成抑,逼著自己入睡的徐婕,出乎意料的裴乾,沒有得到回應可能又要“失身”的陸知廷……
今夜無眠的人格外得多。
一大早,程家就準備好了早飯,比平常早了半個小時。
主要是陳數(shù)催了一早上。
施楚筠和程晉深剛下樓,陳數(shù)就放下碗筷拉著沒有吃完的程薦銘急著往外走。
這么著急?
“楚楚,你們慢慢吃啊?!标悢?shù)著急忙慌地拉著程薦銘出門。
施楚筠聽話地細嚼慢咽地吃了四十分鐘。
中間程晉深還給她溫了一次粥。
程晉深一副您老慢慢吃的表情,在旁邊坐著。
程薦銘一路被陳數(shù)催著到了云瀛。
“哪有人一大早去拜訪的?”程晉深反問了一句,只是出于禮貌。
“我沒說是去拜訪啊?”老娘是去找場子的,打架還分時間嗎?
她已經(jīng)忍了一晚上了。
云瀛。裴家外。
陳數(shù)急匆匆地推門下車,狂按門鈴。
“請問,您找……”誰?是個叫小陳的小姑娘出來準備開門。
結果,小陳還沒有禮貌問完,陳數(shù)就朝里喊。
“裴成抑呢?老娘就是來打他的?”再掐著腰,就真的成潑婦罵街了。
程薦銘見陳數(shù)真的開罵,趕緊攔住她,說:“好了,別生氣。”
然后,對小陳說:“我們是楚楚的家人,特地前來拜訪,還請……”
又被陳數(shù)打斷了。
“請什么請,老娘就是來找茬的?裴家人都死光了?”
“快去快去?!背趟]銘攔不住,只好擺手讓小陳趕緊去通報,要不然陳數(shù)就該罵裴家八輩祖宗了,說不定還會放火燒山呢。
徐婕早早地就起來去醫(yī)院做研究了,小陳沒有找到徐婕,就去跟裴玖說了一聲。
“楚筠的家人,趕緊請進來啊。”裴玖起來了,還沒有下樓,說完也趕緊讓金嫂推著他下樓。
“原來是親家公,親家母啊,請坐請坐?!迸峋翆λ麄兒苁枪Ь?,命人上茶。
可這在陳數(shù)眼里,不過是做賊心虛。
“不用了。我是來退親的,不過在退親之前,我得把我的事辦了?!标悢?shù)沒有給他好臉色。
“退親?不不不,親家,有什么事,我們好好說。”裴玖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好好說?你們裴家要是之前能夠好好說,楚楚也不會變成這樣?不是嗎?”陳數(shù)冷著臉說。
“楚筠怎么了?”裴玖不懂陳數(shù)的意思。
“哼?!标悢?shù)冷哼一聲,簡直是假慈悲,真是可笑。
“你是裴家掌權人?”陳數(shù)沒有回答他。
“我是楚筠的爺爺?!?p> “哼,不用了。”你不配做她的爺爺,“既然是裴家長輩,那就把裴成抑交出來吧,藏著掖著不符合您的身份?!?p> 裴玖猜了個七七八八,一定是施楚筠受委屈了,裴成抑干的,所以他們找過來了。
“把那小子給我叫過來?!迸峋晾浜?,命人去通知裴成抑。
“親家,如果是裴成抑做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會饒過他的,任憑楚筠和親家處置?!迸峋料蜿悢?shù)二人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陳數(shù)冷哼一聲,表示不吃他這一套。
金嫂回來,說裴成抑的電話打不通,沒有人接。
裴玖氣得拍著輪椅的扶手,說:“去給我找,抬也給我抬回來?!?p> 陳數(shù)雖然還有火氣,但憑她多年的看人經(jīng)驗,她不得不承認裴玖是個識大局有氣度的人。
小陳見情況不好,通知了徐婕。
正好姚煥過來了,徐婕把事情交給姚煥,匆匆地往回趕。
徐婕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努力擠了一點兒笑,進去。
“夫人?!苯鹕﹩玖艘宦?,默默退下。
“楚筠的事,親家還是問我吧?!毙戽紡娙讨耐撮_口,總要解釋一下的。
問完后,陳數(shù)氣得站起來想打人,程薦銘把她按了下去。
徐婕低頭哭了。
陳數(shù)也哭了。
“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們,楚楚對我們程家有恩,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家破人亡,我們也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兒傷害?!标悢?shù)聲音清冽,帶著威嚴,眼里卻噙了淚。
陳數(shù)走了,留給裴家一個冷眼和不服氣的背影。
好像在說,她還會回來的。
徐婕終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哭了出來。
最后,施楚筠和可冷因的事她還是沒有說。
裴玖望著陰沉壓抑的天,嘆了口氣,難道局勢真的無法扭轉了嗎?
二十五年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不公啊,明明鐘季顏裴四家才是受害者。
哭完后,徐婕繼續(xù)回醫(yī)院做試驗。成嫂勸她請一天假,可這時候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件事有多么的迫在眉睫,她一刻不敢耽擱。
裴玖看著徐婕強撐著走遠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吃完早飯后,施楚筠坐在院子里望著頭頂?shù)臑踉?,覺得十分壓抑,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nèi)撕咬,越來越煩躁,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最后甩著衣服回屋了。
不知道接下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