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對方離開，梵岡笑呵呵地拿出了袋子里的東西，忍不住在按鍵上敲擊幾下，頓時，他更加滿意了，是熟悉的感覺，而且用著比以前更舒服，不愧是在皮城開過店的煉金術師。
沒錯，袋子里的東西就是?？怂箍萍及娴逆I盤和鼠標，不過鍵盤和鼠標并不需要用到昂貴的?？怂顾ё鳛槟茉矗皇莻€“樣子貨”。
樣子貨夠了嗎？足夠了，不過如何安裝，還需要梵岡用心學習一番。
梵岡準備編寫了一套簡陋的鍵盤和鼠標程序，呵呵，像上個世紀撥打轉(zhuǎn)盤電話一樣轉(zhuǎn)動齒輪來輸入操作指令的方式，誰愛用誰用，他敬謝不敏。
一路上，工人們紛紛熱情的打招呼，梵岡也沒辦法一一回應，只能向各個方向點頭揮手略作表示。
嗯，有點內(nèi)味兒了。
工人們也并不是都對梵岡抱有敬意，只是當有一部分人這樣做時，其他人也不得不跟著表現(xiàn)一下，要不然顯得自己很沒有眼色。
梵岡一路觀察著流水線旁上下活動的機械臂，心中記著它們的……呃，優(yōu)點。畢竟，缺點太多了，簡直到了辣眼睛的地步。
來到機控室，跟兩個各自改造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生化改造人守衛(wèi)打個招呼之后，沒有多聊什么，梵岡“神色匆匆”地鉆進了房間。
如果說外面的機械臂還只是辣眼睛的話，那這兩位仁兄就完全是不忍直視了。
一條胳膊比腰粗，肌肉鼓脹，青筋暴起，而一條腿跟骷髏架子似的，背后安裝著盛有綠色煉金藥劑的藥劑瓶……您瞅瞅您像人嗎？
改造人也是分美丑的，這兩人要么就是對人類這種生物有了審美疲勞，要么就是窮，做不起一整套的煉金改造，只能東拼西湊，改造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梵岡覺得事實應該傾向于前者，因為第二個理由太真實了，他不喜歡。
房屋中錯綜復雜的導線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各自扭成麻花的形狀，最終匯聚在房間中央的“合金球”上。
這個“合金球”就是祖安的計算機了，更準確的說，是計算機的CPU。它是梵岡從一架清潔機器人中拆卸出來的，它的底層是如何編譯運作的，梵岡目前尚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梵岡熟悉的二進制，而是一種更高級的編譯方式，高級的有些不講道理。
所有的或簡單或復雜的計算都是從1+1開始的，但梵岡試過，這臺機器并不是，它計算1+1就是1+1，計算1+2就是1+2，而不是1+1+1，它仿佛略過了計算的過程，直接得出了答案。同樣，它能儲存信息的空間也出乎了梵岡的想象，不是無限，勝似無限，起碼，梵岡覺得自己在寫一輩子代碼都不會把這家伙寫滿。
或許，這就是魔法吧。
關于魔法的原理，不只是梵岡不懂，整個祖安、皮城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懂。所有人，對于魔法，都還只是處在應用階段。探尋原理，遙不可及。
……
和合金球配套的還有一個調(diào)試板和一個結構復雜的齒輪。
這齒輪就是原來的輸入設備，使用起來異常麻煩，各種反人類的操作讓梵岡頭皮發(fā)麻，幾欲升天。萬幸，馬上就可以擺脫它了。
而這巴掌大的調(diào)試板相當于顯示屏，給自動機械輸入操作指令時使用的。只是這個玩意兒非常簡陋，面板上有密布的小燈泡，燈泡發(fā)亮組成文字，它幾乎就是LED燈了，只能顯示非常有限的文字，為梵岡的編程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所以下一步就是制作顯示屏了嗎？”
梵岡苦惱地揉揉眉頭，他總覺得這么下去自己還沒有栽在癌癥手里，就先被這一個個難題給帶走了。
不過再次萬幸，調(diào)試板的原理與屏幕是一樣的，只要讓發(fā)亮的燈泡再小一點，再密集一點，就能符合自己的要求了。
……
梵岡忙碌起來，他先得編寫一個鍵盤程序，讓合金球能夠識別鍵盤的輸入指令……然后還需要用導線將鍵盤和合金球連接起來，連接的方式用齒輪輸入器和合金球的連接方式就行了，僅僅改一下指令的操作方式而已，應該不會很麻煩。
“先在紙上把代碼寫下來吧……”
在這樣“原始”的條件下，計算機確實不如紙張好用。
梵岡在苦惱與失敗中思索、學習，然后又一遍遍的嘗試，漸漸地，周圍一切嘈雜的聲音離他遠去，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
接下來的里幾天，除了吃飯睡覺，梵岡其余的時間都呆在機控房里，和自己的鍵盤較勁，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梵岡將所有的按鍵嘗試一遍，調(diào)試板上的文字反應與鍵盤按鍵完全匹配！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短短的幾天，恍若隔世。當梵岡起身時，眼前驀然發(fā)黑，精神一陣恍惚。
不過還好，因為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梵岡并不敢沒日沒夜的勞作。，他這幾天是一直有休息的，要不然，恐怕鍵盤完成之日，也是他的祭日了。
不過正在這神情恍惚之際，梵岡卻突然感覺到自己骨髓中原本死氣沉沉的時空蠕蟲細胞有動靜了。
幾千個細胞以一個恐怖到令人顫悚的速度瘋狂地增殖、分裂、變異……各種各樣畸形、古怪的細胞被分裂出來，在短短的幾毫秒內(nèi)，它們的數(shù)量達到了數(shù)十萬個！
無數(shù)雜亂的記憶從腦海中涌現(xiàn)，小時候的、成年后的、大學時的、前幾天的，各種紛紛混雜在了一起，讓他的大腦變幾乎要變成一堆漿糊。而同時，無與倫比的虛弱感從身體中涌現(xiàn)，梵岡再也支撐不住，趴倒在地，昏迷過去。
如果他能在旁邊觀察自己的身體的話，他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幾乎在一瞬之間干癟下來，頭發(fā)也染上了白色，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從青年期一步跨到了更年期。
……
梵岡倒地的聲音驚到了門口的兩位改造人守衛(wèi)，他們看到里面的場景頓時一驚，趕緊去通知老板，工坊林頓時雞飛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