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想方設(shè)法
嘩啦一聲水響,薛毅飛沖出水面,胳膊一橫掛住救生筏,隨手將一條打碎了腦袋的大魚甩在一只空筏上。
羅胖子馬上搭一把手,把老薛拽到筏上:“怎么樣,找到了嗎?”
薛毅飛搖頭:“沒有,一點痕跡都沒有,那三個小的怎么樣了?”
羅胖子一陣哀聲嘆氣:“還是那樣,時好時壞的?!?p> “其他人呢?”
“一樣,比那三個小的強點……這可怎么辦好!”
薛毅飛:“我再下去找找!”說完一個后仰,一頭扎進水里。
湖水比想象中更加清晰,一眼就能看到深達十?dāng)?shù)米的湖底,各種大魚小蝦種群繁盛,在豐美的水草之間打鬧追逐。
但老薛無心欣賞水下的風(fēng)景,他選了個沒搜索過的方向啟動推進設(shè)備,像條出膛的魚雷一樣破開湖水,拖著細碎綿密的氣泡,繞過巨石丘陵,越過溝壑低谷,一路驚走無數(shù)大魚小魚,迅速潛向最深的湖底。
半小時后,薛毅飛再次浮出水面:“老羅,情況怎么樣了?”
羅胖子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比剛才好多了,已經(jīng)有幾個人退燒?!?p> “真的!”薛毅飛又驚又喜,趕緊爬上救生筏,立刻看到救生筏里坐著幾個有氣無力,但神智清醒的幸存者。
其中就有不差錢!
“太好了!”老薛高興得跟個什么似的,“其他人呢?”
“還沒動靜,但是我覺得,很樂觀!”羅胖子說,“這樣,咱們也別跟沒頭蒼蠅一樣找來找去的了,找個地方燒點魚湯,給大伙補充補充營養(yǎng),你看看他們幾個,就跟餓了幾輩子似的。”
薛毅飛也覺得有些道理:“行,那咱們……回一號艙吧?!?p> 翻身入水,薛毅飛控制著速度,拖著一串救生筏,沒多一會兒,就返回一號艙。
發(fā)燒的繼續(xù)在水里泡著,其他人陸續(xù)轉(zhuǎn)移到艙頂,老薛一個人沖到岸上,扛了半株干枯的倒木回來,抽出軍刀幾下劈成一堆柴火。
隨后他又鉆進客艙,打算找找有沒有能當(dāng)鍋的東西。
找是找到了,但那口鍋實在太小,根本就不合用,不過順帶著找到了幾包方糖,算是個意外之喜。
活人哪能讓尿憋死?老薛主意多著呢,眼珠子一轉(zhuǎn)盯住了弧形的艙門,三下五除二拆開扯碎,得到了一個半米見方的金屬槽。
雖然大點厚點,但是煮點東西肯定沒問題!
喜滋滋地把這玩意架在艙頂,裝水點火,再把收拾好的大魚幾刀切成大塊,等水開了直接扔進去煮,沒多一會兒,一股淡淡的魚香隨風(fēng)彌散,勾得大伙口水都快淌成了河。
羅胖子早就把客艙翻了個底朝天,他從那一堆食物里找出味道重的,加進魚湯里也不那么突兀的,一股腦放進去,清湯寡水的魚湯總算漂起了一點油花,香味也變得濃重許多。
不過也只是相對而言,并不是真就變成了一鍋濃湯。
不曉得是不是受了香味的刺激,在此期間居然有十幾個昏迷的幸存者轉(zhuǎn)醒,自打睜開眼睛,視線就沒離開過那口煮魚的鍋,直勾勾的眼神讓人想起雪原上的餓狼。
羅胖子很有耐心,并不因為眾人的焦急而忙著出鍋,而是等到魚湯煮成了乳白色,才移灶撤火,連湯帶肉分給眾人……幸好客艙里不缺餐具。
一口濃湯下肚,老薛舒服得直哼哼,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個個爭先恐后……實話實說,這鍋魚湯缺鹽少油,也沒什么香料去腥,味道真心不怎么樣,可在這個時候,喝上一口熱湯簡直就是無上的享受,誰還有心思在意那些細節(jié)?
三十多人,硬是把那一鍋平時看都不看一眼的魚湯吃了個干凈!
薛毅飛干脆又跳進水里,抓了兩條大魚,又逮了兩只大蝦,只把好肉剔下來扔鍋里,其他的不管殼還是骨全都扔掉,又煮了一大鍋。
本來是盼著,香味能叫醒更多人,但事與愿違,只有兩三個人醒過來。
醒不過來也得吃東西,大伙一齊動手,把仍然昏迷的幸存者嘴撬開,一點點往里灌魚湯,一人最少灌一碗,希望能為大伙補充一點營養(yǎng)。
然而那三小只的情況卻一直都沒好轉(zhuǎn),體溫持續(xù)走高,勉強撬開了嘴,卻怎么也灌不進去。
這讓大伙非常憂慮,薛毅飛摸了摸裝甲的后腰:“實在不行,就注射冬眠素吧。”
裝甲的醫(yī)療模塊裝在后腰上,想為三小只注射,就只能把醫(yī)療模塊拆下來……好消息是拆下來不影響這東西的功能。
羅胖子猶豫片刻:“是不是又快到通訊窗口了?要不問問鷺島再說?”
“也好!”薛毅飛點頭答應(yīng),可干等著不是辦法,干脆把三小只拎出筏外,固定在救生筏上,全身泡在水里,只把腦袋留在水面上。
沒人知道這么干能不能幫三小只徹底降溫,可總得試一試才知道結(jié)果。
至于湖里有沒有危險,呵呵,命都快沒了,還顧得上那么多么?
老薛幾次潛入水下,確實沒發(fā)現(xiàn)特別危險的特種,不過安全起見,他還是切了一只滑梯,把密封的氣囊套在三小只身上,讓三小只看起來像蠶繭一樣可笑。
不過跟安全比起來,可笑算得了什么?
通訊窗口終于到了,薛毅飛立刻聯(lián)系指揮中心,說明情況后詢問:“注射冬眠素有用嗎?”
接線員的回答非常謹(jǐn)慎:“我不是醫(yī)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醫(yī)院已經(jīng)為四十多位中患者注射冬眠素,這是專業(yè)醫(yī)師做出的職業(yè)判斷,應(yīng)該是有效的吧?”
“應(yīng)該?”薛毅飛不知道說什么好。
接線員話頭一轉(zhuǎn):“薛先生,有個情況通知您,今天早些時候,殖民局征用一艘飛艇,正在趕往197湖的路上,預(yù)計今天夜里抵達,請你們做好轉(zhuǎn)移準(zhǔn)備!”
飛艇?
薛毅飛真是有點吃驚,自打反重力技術(shù)成熟,飛船就開始大行其道,各種交通工具紛紛被大大小小的飛船取代,鷺島居然還有一艘飛艇?
“薛先生,您在聽嗎?”
“我在!”
“您還有其他問題嗎?”
薛毅飛嘆氣:“有也解決不了,先這樣吧。”
金屬裂紋
感謝“星塵1973”,“軌道空間站”“ourfeng“三位同學(xué)的慷慨打賞,多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