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同樣的一封信與昨天一樣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某霈F(xiàn)在了琴瑟閣的窗柩上。
音笙取過一看,信封外還是那三個字,里面內(nèi)容同樣簡潔。
“高上流水之情?”
這人不會真把自己當(dāng)成她的知音了吧!
不過倒也不錯,昨晚的意思他已明了,人生難得一知音,而今出現(xiàn),為何不與之相交呢?
音笙此時仿佛對那位神秘的傾聽者起了極大的興趣。
她深夜撫琴,翌日他深夜以信回復(fù)。
越往后,那人不僅能體會到彈奏者的心境,信中還能說出曲名以及她音笙都不知道的曲子。
根據(jù)回信的語句,此人不僅文采斐然,也一定對琴曲有著很深的研究。
音笙對這些暗暗驚嘆,經(jīng)常也會看著信紙上的字跡發(fā)呆冥想。
這每個字寫的都是極好,觸筆鋒銳,仔細一看,卻帶著幾分溫柔。
越看音笙倒是越十分好奇,那個他到底是公子還是位小姐呢?
就這么來來往往了一個月,音笙以為她和他大概就是以這種方式交流了,卻沒有想到他會提出見面的要求。
一時竟有些緊張和閨中姑娘出家見人的羞怯。
在幾番的猶豫下還是沒有決定好該不該答應(yīng),可哪知那三人了解事情的大致情況后直接把那個神秘的知音當(dāng)成了公子來處理,皆說同意,于是就出現(xiàn)了下面京都四大花魁同時出現(xiàn)在琴瑟閣的情景。
琴瑟閣的三位依舊坐在那喝著茶等著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公子哥竟然僅僅用了幾封信就把她們小姐妹的魂給勾了去。
音笙偷偷的看了三個姐妹一眼,又轉(zhuǎn)身眼神有點迷??聪虼巴獾奶焐粲兴家幌?,不經(jīng)意的說道:“這個天色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他應(yīng)該不會來了,要不你們回去休息一下?”
“下雨?不會吧?今天白天不是還晴空萬里嗎?”簡兮不禁疑惑。
“……”
好吧,她承認這是她瞎編的。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與那個知音見面的時候有三個姐妹在旁邊看著他們??!
“不啊,今天我下午問了卦娘她說今天會下雨。”音笙仍不死心的回道。
誰叫是她扯的慌呢,那就再瞎編一下再把那個慌圓回來。
“哦,是嘛?我怎么不知道?我去問問卦娘。”說著,簡兮就打算起身離開。
甘棠抬眸看了一下窗邊的某人,從音笙那一絲絲的慌亂中仿佛看懂了什么,眸中眼色卻無一點波瀾,只是若無其事的喝了一口水,沒有拆穿。
“算了吧,今早卦娘跟我講了今晚是有雨下,而且還不小。那小子大概不會來了?!?p> “嗯?好吧。”聽到甘棠到這么講,簡兮也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
“那我們先走了,那小子來了要記得叫我們哦!”
看著三人都離開了,音笙才舒了一口氣,慌亂的心有過一瞬間的平靜,但片刻后又開始砰砰跳動。
他……該是位公子吧?
從四樓一路奔跑到一樓,蘇倚拽著千野羲風(fēng)直接沖出了長歡樓,找到琴瑟閣的方位,轉(zhuǎn)彎走進了一條巷子里的一個屋檐下蹲了起來。
相比長歡樓前方的人言喧鬧,燈火通明,這隔壁的巷子里卻是一片漆黑。
大多房子都是坐北朝南的,而琴瑟閣在正南,窗子的位置就在長歡樓的牌匾的正上方。
初進還有些燈光,越往里走就越漆黑,仿佛一條廢棄的巷子,沒有一點生氣。
“我們來這干什么?”
稀里糊涂的被蘇倚拉到這拉到那,千野羲風(fēng)一陣納悶,甚至還有點懵。
“噓,別講話,等下你就知道了。要是我沒猜錯,那個人肯定會出現(xiàn)的?!碧K倚眼神看著上方,沒有轉(zhuǎn)頭看千野羲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