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門外,兩個略顯匆忙的行客方出城門便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見沒有跟蹤者才放下心,對視一眼,勾起了嘴角。
南宮皓特意等了一整天才叫了司空出城,可是他現(xiàn)下無比想將這人一巴掌拍回皇子府去。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說南宮皓話多,那與他身邊這位比就當(dāng)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能不能不說話了啊?”
走在官道之上,南宮皓忍無可忍地揉了揉耳朵,一臉嫌惡的向身邊喋喋不休的人低吼。
這可真是目不見睫,司空正指著官道旁一棵柳樹對其形狀長勢顏色等等進(jìn)行全面分析,聽他這掃興的一句話瞥嘴,冷哼一聲道:
“五十步笑百步,你莫不是平日里就是這樣被人嫌棄,見了我就刻意端了架子挖苦,好出一出誰都比不過,就話多狀元的氣罷?”
和南宮皓差不多年紀(jì)的男子一口氣說罷,身邊之人的臉色已然黑到了一定程度,深吸一口氣……
“司空!我宰了你!”
努力壓低的聲音因了怒氣而狠狠擠出喉嚨,一雙眼睛幾乎冒火,嘶啞地吼了一聲,便出拳像對方的臉招呼過去。司空輕巧避開,不屑地看他一眼,明晃晃一副:想打我再練個幾年,不,幾十年罷的樣子,全然不將六皇子的身份放在眼里。
南宮皓嘴都?xì)馔崃?,奈何他這個自小玩到大的侍衛(wèi)師承北山隱宗,他就是將自己當(dāng)個炸藥點了,也休想傷他半根毫毛。強自壓抑下火氣,他們不能太過招搖,連馬車都是派人停在了十幾里外。
腳下運力一點便沖了出去,司空在原地慢悠悠走著欣賞他氣的不行還拿他沒法子的表情,不妨他飛身而起已經(jīng)走了不近的距離,輕唉一聲輕盈追過去,動作間竟是連起勢都不易察覺。
“玩笑都開不得……”
風(fēng)中裹挾著喃喃自語倏然散開,遠(yuǎn)處只見你追我趕不亦樂乎的兩人。
行步走馬,耗費了半天的時間二人才來到一個偏僻的山野,找到了正值結(jié)果期的竹林。如白澤所說,那竹戶果然正愁伐林換新苗之事,聽聞二人以市面上三倍的價格收購竹實,霎時樂得合不攏嘴。連聲應(yīng)下,招呼他們在林園中歇息,找了伙計便去林中采摘竹實。
約莫一個多個時辰,他們便大汗淋漓地從林中走出來,一個個身上仿佛被水洗過,司空就怕他們熱暈過去。
這樣的天氣,的確是難為這一幫人,南宮皓起身道謝,看著總共有兩麻袋之多的竹實眉間染上喜色。記起師傅說過不必貪多,有些便夠了,估摸著這些分量已然超出需要,便揮手讓侍衛(wèi)結(jié)了銀子。
其實他們二人皆有賞他們個苦力錢的心思,只是此事意義重大,不得引人議論,便只讓人多給了錠銀子聊表心意。
待他們二人狀若無事地在京城中四下轉(zhuǎn)悠,一輛馬車已然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宮。
竹實運到時,長歌宮中正忙碌著,南宮初若,白澤和南宮辰都在園中看那棵高大異常的梧桐樹被立起來,由好幾個人抱著,另有人利索地填土入坑。待為了滿足梧桐發(fā)達(dá)的根系扎穩(wěn)而挖的大坑被填平,南宮辰才轉(zhuǎn)頭問白澤道:
“如此動作,怕是會傳到大皇兄耳中?!?p> 南宮初若此時插話進(jìn)來,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長歌宮消息已被我封鎖,四哥昨夜將樹運來此處,沒有外人知道,大皇兄那里就是聽到風(fēng)聲,也要過上幾日?!?p> 說到這里南宮辰仍是有些不放松,白澤的話輕輕飄過來,卻是給他施了一方安神藥,
“他就是知道了,僅憑一棵梧桐樹也想不到吾等目的?!?p> 正說著,見一個侍衛(wèi)匆匆進(jìn)了園中,眼睛微瞇說道,
“況且,吾并不打算給他反擊的時間,先機(jī)已然成了?!?p> 話音方落,那侍衛(wèi)便走近了在幾人面前躬身稟報道,
“陛下,六皇子府侍衛(wèi)派了馬車來,正在園外侯著?!?p> 兩人這便明白了白澤的意思,相視一笑,南宮辰語氣輕快地道,
“讓他進(jìn)來?!?p> 待滿滿兩袋竹實被從馬車上卸下來,白澤的表情難得出現(xiàn)了些裂痕,半響才負(fù)手幽幽說了一句,
“真是辛苦六皇子了……”
兩人皆是失笑,搖頭不言。
白澤的聲音卻又在這時響起,調(diào)子平淡又莊重,讓人沒來由地想要側(cè)耳傾聽,
“該擬旨了,陛下?!?p> 南宮初若望進(jìn)那雙眼睛,半響揚聲道:
“傳朕旨意,明日行登基大典,普天同慶,望眾臣同賀!”
小霧煮青梅
狗糧說的有點超前,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注意,一波狗糧已就緒,這次是真的狗糧呦~~~ 下一章是白澤給陛下的舉世無雙的盛典,我保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