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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游封年

滿星花糕2

洲游封年 難與得 3683 2020-04-08 11:33:36

  那晚回去后,駱文豪挑了一些通俗易懂的小說與詩集,還畫了一幅滿星圖派下人送到了江府,那江茴看到那幅畫心里大概會像那滿星花一般隨風起舞吧。

  周舟洲這幾日也是吵著鬧著要吃花糕,駱文豪也不管他,把自己關在借書閣里好幾天,也不知道

  在干什么。

  駱家給周公子請了位名醫(yī)接手,畢竟是自己家的人給打斷的,還是得給人家醫(yī)好,不然那猛虎周末來府上鬧的話,難免有些丟人。

  周末雖然嘴上對兒子一點兒也不放過,可心里最疼的就是這孩子了。

  這下周舟洲真的就一個人孤苦伶仃了,文樓除了他人都沒有,端茶倒水的活也他自己做,侍女下人們也不去文樓了,自家大少爺在借書閣悶了好幾天了,飯也不吃。

  心里嘀咕著是不是去江家受了什么委屈,但是江家人對大少爺跟自家親兒子一樣親,那小兒子江懷天天被收拾,每次駱文豪去他們家就對著江懷說:“你看看人家文豪,你再看看你,我生你不如生盤叉燒?!?p>  說是這樣說,江正豐也希望江懷能跟著駱文豪多學學多讀點兒書以后考去個功名,或者去參軍。

  也比在家里當個啥事兒不做,惹是生非的紈绔子弟來的好。

  最好不要跟周家那小混蛋一個德行。

  周家小混蛋手終于好點兒了,已經(jīng)能拿起筷子了,就又出來撒野了。

  周舟洲穿著他那身大半個月沒換了的衣服跑了出去,穿過了鬧市,在分城河邊吹了吹河風,遇到一賣糖葫蘆串的老太太,看那老太太扛著一根大竹棍子累得很,就全買下來了。

  邊走邊吃,走到了南正街,瞅準人最多的地方鉆了過去,倆耍雜技的在那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什么的,那拿大鐵錘的大哥還沒拿穩(wěn)錘子甩飛了出去,差點兒砸到周公子,嚇得周公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公子也不氣惱,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踹了那大錘哥兩腳,走的時候還把那一大串糖葫蘆給留在那,當然拔了兩串。

  周公子一個人在南正街頭閑逛,路過春風樓,那老鴇還來招呼周大公子說這么些天也沒來照顧照顧生意,春香姑娘可想他了。

  也不知道是春香姑娘還是秋香姑娘也有可能冬夏什么的,周公子哪記得這么多。

  手一甩理也不理,今天就是去那家滿星花糕店買花糕的。

  走到冬的門口,排了許多人,一看到周舟洲過來了全都讓開,生怕平白無故受一頓打。

  說來也奇怪,周舟洲平日雖然紈绔了點兒,但也不至于見誰不順眼就收拾,也就別人惹了他才會去找別人的麻煩。

  不知道哪來的風言風語說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紈绔子弟,稍微多看幾眼就是一頓毒打,撞著碰著就丟下分城河喂魚,更別說什么直接動手了,那可能就斷手斷腳命都沒了。

  周舟洲也懶得理那些風言風語,這些人全跑了也省得小爺排隊。

  周舟洲走到店門口,往里面瞟了兩眼,像是在找人。

  店里就一個青年男子,五官端正,穿著小二的衣服圍著白圍裙戴著包頭巾。

  “給我包兩盒花糕?!?p>  “好的?!?p>  周舟洲在店門口等著,看著街對面的熱鬧,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這南正街就是整個天城最大的商業(yè)街,基本上什么玩意兒都能在這兒買到,吃的喝的玩的,青樓妓院,武器服飾,應有盡有。

  “周公子,你也在這兒買花糕啊。”

  周舟洲看向右邊,一位如同滿星花般的女孩子走了過來。

  “江茴姑娘,你也來這兒買花糕?”

  “對呀,這家的花糕可香了?!?p>  江茴笑了笑,對那看店的小伙子說了幾句,那人從柜臺下面拿出幾盒早就包好了的花糕遞給了江茴。

  江茴轉過身對周舟洲說:“周公子,江茴還有點兒事情,就先告辭了?!?p>  “好啊,慢走。”

  周舟洲笑嘻嘻地目送江茴往東城方向走去,心里想著這江家大小姐真是漂亮。

  “哎,可惜是耗子那沒過門的媳婦兒誒。”

  嘆了嘆氣,催促著那看店的動作麻利些。

  拿到花糕后就往分城河方向走去,一路上人少了許多,還有些許官兵走來走去。

  到了橋上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叫住了他。

  “舟洲,許久不見,手好點兒了么?”

  周舟洲一看,那人正是一身平民打扮的大皇子,重山。

  “參見大皇子?!敝苤壑扌辛藗€禮“大皇子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哈哈,喝酒聊天,吃你那剛出爐的花糕?!?p>  大皇子的笑容就像這冬天里的一股暖風,溫暖而動人。

  “那咱們換個地方?”

  二人一路閑聊,風花雪月,美酒佳人,向著西城走去,一路上看見些許身穿紅煞衣的護衛(wèi)在遠處警戒,這些人就是大皇子的手下。

  到了地方,就是一普通農(nóng)家小院,西城就是一些普通百姓,或者是些比較小的官員,當大官的一般都住在東城,南城就是些商人之類的。

  這地方還能隱隱約約看見那天上的皇城,真是小池塘,閑院落,薄薄見山影。

  不是很恰當?shù)呛芟瘛?p>  兩人坐在屋子里,屋外屋頂蹲著幾個紅煞衣,著實有些煞風景,不過也沒關系,屋里人看不到屋外的。

  兩人就坐在小凳上,吃著花糕喝著大皇子帶來的今年存下來的春酒,在冬天能夠吃到春天的味道也別有一番風味。

  大皇子就在那吃花糕喝酒,也不說話,可周舟洲忍不住啊,大皇子來找他肯定是為了通天和鹿王的。

  “哎,大皇子,就是那兩根棍子的事情,實在沒查出來?!?p>  “不是說好今天只喝酒么,你看你?!?p>  “唉喲,抱歉抱歉。”

  “沒找到就算了,畢竟是我的事情,你肯幫忙我已經(jīng)很感謝了?!?p>  “小事兒而已,大皇子言重了。”

  重山笑了笑,起身走到了院外,蹲在小池塘邊看著池子里面的小魚,一條白底紅斑眼睛大大的,四處亂竄,一會兒鉆進水藻,一會兒在水里吐泡泡;另外一條白底黑斑,好像不是特別喜歡動,游得很慢,另外一條小魚還時不時撞他,不撞他一下可能他連動都不想動,就這樣沉在池底。

  周舟洲坐在屋子里繼續(xù)吃著,不明白大皇子在干什么,想要賞魚皇城云池里多的是上好的舒紫魚,看這兩條丑了吧唧的魚干什么?

  “舟洲啊,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周舟洲聽到后走了出去,思索了許久,可能是覺得闖蕩江湖并不算一個很好的答案,便搖了搖頭。

  “你不是一直想闖蕩江湖么,周大將軍一直把你困在這籠子里,心里沒有怨氣么?”

  “說不上怨氣,不高興而已,我也的確想要去闖蕩江湖云游四海啊?!?p>  “那你做完這些事情之后呢?”

  “我也不知道,回家吧大概,回塵海關,或者回天城來?!?p>  重山笑了笑,站了起來望著天空發(fā)愣。

  “大皇子?”

  “啊,抱歉走神了?!?p>  “那個,您以后有何打算呢?”

  “我呀,我就想做個普通人啊。”

  周舟洲笑了笑說:“像這院子主人那樣的普通人?”

  “對呀?!?p>  周舟洲嘆了口氣,回了屋子繼續(xù)吃花糕。

  這身為皇子哪有這么多的隨心所欲,比起來周舟洲倒是自由得多。

  沒有那么多的條條款款,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明槍暗箭,活得自在。

  大皇子一直不喜爭斗,對自己的弟弟們都是十分地愛護,那三皇子再恨大皇子也只敢嘴上說說暗地里做點兒手腳,不敢真的把自己大哥怎么了。

  自己倒是想快點兒離開這個地方,去屬于他自己的天地。

  重山走進屋里,關上了門,一反往常的溫柔,眼神堅定而冰冷。

  “舟洲,你不是想去闖蕩江湖么,我可以幫你。”

  周舟洲愣了一下說:“誒,為什么啊?”

  “既是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重山緊閉雙眼,就像不愿看見任何東西那樣,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駱文豪在借書閣里窩了好幾天,一直在查關于通天與鹿王的記載,雖然這兩位遺跡在封年流傳了很多年,可是就目前駱文豪查到的記載來看,并沒有任何證明這兩位遺跡是屬于封年皇族的。

  那這就很奇怪了,為什么不屬于封年皇族的東西會出現(xiàn)在他們手里,當年還跟著祖先南征北戰(zhàn)。

  而如今又莫名其妙地因為一場大火消失了,又是與大皇子有關,傳說大皇子并不是當今皇帝光帝的子嗣。

  前兩天還找到了一塊黑檀布,黑檀布是皇族才能使用的東西,水火不侵,一般只有皇子或者皇帝才用,畢竟女人可能也不喜歡這種像碳一樣的黑色。

  關于黑檀布的事情江正豐還沒有給駱文豪一個準確的消息,只是說這塊布確實被燒過,是誰的還沒查出來。

  如果是大皇子的那只說明大皇子的確在那場火的現(xiàn)場,而且還被燒過;若是三皇子的,那場火,三皇子也在現(xiàn)場,這件事就不是單純的誰陷害誰那么簡單了。

  寶庫失火可能不止丟了兩位遺跡,可能相比之下對于皇族來說遺跡更重要。

  因為無論是大皇子在火場還是三皇子在火場還是一起在火場,都沒法解釋整件事情的感覺。

  駱文豪一個人在借書閣里胡思亂想,頭發(fā)都要撓禿了的感覺,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已經(jīng)確定了大皇子的確在火場,如果那塊布是大皇子自己的,那大皇子就有嫌疑監(jiān)守自盜偷自家東西。

  如果是三皇子的,只能證明三皇子當晚到過寶庫,他撒了謊,他有嫌疑。

  “哎,少了些重要的東西阿?!?p>  駱文豪閉上了眼睛趴在桌子上,滿臉痛苦,雙遺跡被盜這件事情一直沒有流出皇城外,或許是光帝下的一盤棋?

  駱文豪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一下。

  “這話不能亂說啊?!瘪樜暮览^續(xù)待在借書閣,這都已經(jīng)晚上了,還不知道要待多久。

  江茴自從聽說駱文豪又在借書閣待著不出來,準備去看看他,但是又不知道該以什么借口去,還在滿天園里煩惱著。

  “女兒啊,怎么了,在這原地打轉啊?!?p>  “父親,茴兒、茴兒沒事兒?!?p>  江正豐散步走到了園里,看見自己女兒在那好像煩惱什么,一猜就猜到了。

  “想去看看文豪啊?”

  “誒,沒有!”

  “哈哈哈哈,想去就去吧,你不是還借了他的書么?!?p>  江茴摸著自己滾燙的臉頰,都快熟了,自己父親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嬌嗔道:“父親!”

  “您是多怕你女兒嫁不出去呀。”

  “誒,這可說不準,萬一還真就文豪那小子敢要你呢?!?p>  說完沒等江茴反應過來,江正豐就先跑了,生怕自己女兒一會兒又追著自己打。

  江茴一個人蹲在地上捂著臉,羞得都想找個縫鉆進去了,父親怎么老是這么不正經(jīng)啊。

  過了一會兒等自己冷靜下來了,撫摸著身旁的滿星花,微微笑著。

  “嗯,前兩天借了書看完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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