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里，夜相坐在首位，李氏坐在他身邊拿著手帕無聲的抹著眼淚，夜容頂著紅腫的臉頰在嚶嚶哭泣。
夜嬈一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見過爹爹?！币箣聘Ｉ?。
“跪下！”夜相一臉怒氣的說道。
夜嬈懵懂的看著他：“不知女兒犯了什么錯，惹爹爹如此動怒？”
夜容在一旁哭的聲音高了一倍。
夜相看過去，眼中閃過疼惜。
“還裝糊涂，你看看容兒的臉，可是你打的？”夜相指著夜容問道。
夜嬈隨意的掃了一眼，輕輕頷首：“是女兒打的?！?p> 李氏為了告狀也真是豁出去了，竟然一直沒給夜容敷臉，不然也不會腫的這么厲害。
“孽女，你到是敢承認(rèn)，這些年沒人教導(dǎo)你，讓你著實不懂禮數(shù)，連妹妹都下得了這般狠手，今日為父定要好好教教你，還不跪下。”
夜相一陣厲喝，大有要教訓(xùn)夜嬈一番的模樣。
李氏掩著手帕的唇角露出得意。
夜嬈眼睛直視夜相，表情不卑不亢：“女兒是無人教導(dǎo)，但也懂得尊卑禮數(shù)，不像二妹，從小在父母身邊受教，還滿口粗鄙之語，不尊嫡長。”
夜相聞言眉頭一蹙。
夜容也收了哭聲，指著夜嬈急忙開口：“你胡說，明明是你侮辱我娘是妾，還說我是庶出，還出手打我，你還在這里惡人先告狀，爹爹，你要為容兒做主啊！”
李氏一臉梨花帶雨的的看著夜相：“老爺，我知道嬈兒心里沒把我當(dāng)母親，我不怪她，可是容兒是她親妹妹啊，她怎么忍心下的去手啊！”
“容兒說的是不是實情？”夜相眼神犀利的看著夜嬈質(zhì)問道。
夜嬈嘴角牽起一個冷笑：“爹既然已經(jīng)相信了妹妹所言，何須再來問女兒，也許妹妹說的對，我這個從小在青州長大的村姑，不配當(dāng)相府的大小姐?！?p> 聞言，夜相神情一頓，已聽出了夜嬈的弦外之音。
“爹我……我沒這么說過，她撒謊?！币谷菅凵裼行╅W躲。
身為朝中重臣，夜相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是如火純青，夜容隨只是一瞬的慌亂，他依然沒有錯過。
“容兒還小，即使言語上有些失當(dāng)，你身為姐姐也不該打她啊！”
畢竟一個是從小疼愛到大的，一個是幾乎被他遺忘的，親疏立見。
“妹妹現(xiàn)在也是相府的嫡女，自該有嫡女的樣子，言語粗鄙本就有失身份，還要當(dāng)著滿院子下人的面掌摑嫡長姐，我在老家長大，身子不如妹妹精貴，挨打也就挨了，可若是傳言出去，我相府的教養(yǎng)何在，顏面何在?！?p> 夜嬈聲音不疾不徐，眼神清澈無波的看著夜相。
“你顛倒黑白，明明挨打的是我，我什么時候要打你了。”夜容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變得尖銳。
夜嬈眼神清冷的看著她：“瑞雪院里不止你我二人，可以讓爹去調(diào)查，雖然現(xiàn)在后院是你娘當(dāng)家做主，我想她也不能讓所有的下人都昧著良心瞎說不是，到時候是誰顛倒黑白就不攻自破了！”
夜嬈轉(zhuǎn)向夜相：“請爹徹查，還女兒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