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書生分別后,孟珞他們的腳程也加快了,聽他說報名的時間快到了才有這么多富家公子這么趕,孟珞好意讓他與自己一同前往,可書生卻拒絕了,表示自己的小毛驢可以走的到。
十日后。
梅濟(jì)州街上是各式各樣的轎子,行人也沒幾個,大多是官家姑娘和公子,沿街的鋪子也是紛紛打著彩掛著燈籠像是剛開張,酒樓飯館也是造的很高,鑼鼓歡天齊鳴放炮。
孟珞掀開車簾看著外面的繁華街景,聽說以前梅濟(jì)州是個窮苦的地方,如今改頭換面孟珞也不覺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正巧孟珞看中了一家客棧,從外邊看外觀亮眼雖是用木頭建造的但掛上了彩帶紅燈籠,門框上的牌匾也是雕著花寫上四個大字:四海客棧,孟珞就讓車夫把車停了下來,準(zhǔn)備在這家客棧住下。
因為前些天蕭書白和那為公子比馬這這些天竟然就沒看見他,不過有蘇澄在也不怕蕭書白會跑到那里去,孟珞只好拎著還趴在自己腿上沒睡醒的蕭若若一瘸一拐的下了車。
進(jìn)到客棧里,還沒看清里面的結(jié)構(gòu)裝飾店小二就走了過來,對她們說道:“客滿,二位姑娘去別家吧?!?p> “我看這位姑娘的腿腳不方便,要不二位去我屋里,在下的房間可是在天字一號,里面可寬敞了。”最角落的桌子旁坐著一人,他上下打量著孟珞和蕭若若,眼里冒著光。
孟珞看著他淡定的說道:“不必了,我能走?!闭f著就要帶蕭若若離開。
那人見孟珞她們要走起身站起,走到門邊攔住了她們,“兩位姑娘如此貌美不知可有許配人家?在下還缺兩位妾室,二位今日便在在下房中歇息吧。”說完還挑了挑眉眼睛在孟珞身上打轉(zhuǎn)。
這世上還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長得也就一般,穿著看似大戶人家的公子,但這也太不要臉了,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來,此時客棧里吃飯的客人全都看著孟珞她們卻沒有一個伸出援手。
孟珞看著他杵在門口不讓她們走也不知該怎么辦了,就在孟珞還在想辦法怎么擺脫他的時候,只見蕭若若一腳踢在他的“人中”,那人沒想到這姑娘家家的下手這么狠,那人捂著自己,靠在門上,蕭若若拉著孟珞跑走了。
那人還在后面喊著,蕭若若抓著孟珞的手拼命的跑,孟珞也是單腳跳著踮起腳尖跑著,生怕那人追上來。
避開行駛的馬車逛街的行人玩鬧的兒童拄拐的老人,一條弄堂口她們停了下來,大口喘著氣,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確定那人沒有追上后才靠在墻上支撐著自己休息會兒。
弄堂里酒香四溢,纏繞在鼻尖只是聞那么一下人就如同醉了般飄飄欲仙。
孟珞順著酒香走了過去,蕭若若見了急忙拉住她,“你干嘛呢?這酒的味道這么難聞你還過去?!庇门磷游嬷亲硬蛔屆乡筮M(jìn)去。
“這味兒多正吶,你等會兒我,我先喝它幾盅。”嗖的一下跑進(jìn)了弄堂里。
指尖扯出的衣角眼前消失的人,“你傷好了?!”蕭若若看著前面狂奔的孟珞,絲毫看不出她的腿在幾個月前斷過。
孟珞循著酒香走進(jìn)一家小酒館里,小酒館很簡陋只有兩張桌子,一位大叔在門口舀著大缸里的酒水,那清酒的香醇在鼻尖挑撥著孟珞,“來兩盅冷酒。”說罷就坐在桌子旁。
另一桌的一人聽她一姑娘家家的要喝兩盅便放下手中的酒杯,好心勸道:“姑娘,他家的酒可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樣?!?p> “就是因為他這不一樣本姑娘才來這的嘛?!泵乡罂戳搜圩谏砗蟮囊晃话装l(fā)老者,對那人說道。
那老者緩慢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那人輕聲叫著他為先生,看來是一位私塾先生來這吃酒,不過也有可能是寧逅予請的先生來教學(xué)的。
兩盅冷酒放在孟珞面前,孟珞瞬間就不管那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推開那只小酒杯直接端起噸噸噸下肚。
“姑娘,冷酒傷身。”老者拿起他那溫好的酒杯說道。
“無妨無妨,晚輩喜歡喝冷的?!睂τ谙壬乡笮闹羞€是敬畏的。
“姑娘身上有傷,現(xiàn)下還不宜吃吃辛辣之物?!蹦抢险呷潭紱]看過孟珞一眼卻能知曉孟珞身上有傷,雖走進(jìn)來的時候腳是有些瘸拐的,但老者坐在最后面正好是被他的學(xué)生擋著所以看不見孟珞。
孟珞放下手中的酒盅好奇的看著那位老者。
“醇香玉露藏巷中,老客皆無酒濁清。”
“寥寥幾許無人問,秋風(fēng)送進(jìn)常人家?!?p> 第一句是老者開口,第二句是孟珞結(jié)尾。
“姑娘也讀過小公主的詩句?”老者看著孟珞一臉的平靜淡然和藹。
“讀過那么一點?!泵乡簏c頭答道,畢竟是她自己的詩老者一開口她就自然而然的接了上去,說完后就后悔了,這是自己早好幾年的詩,實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當(dāng)初這首詩也只是被當(dāng)做一個練習(xí)的,從不流傳于民間。
“這首詩是在小公主七歲時所做,以‘酒香不怕巷子深’為題作出,已是在同齡人中較為中等的了?!崩险哒f著拿起自己的酒杯細(xì)細(xì)品嘗。
聽到老者這么說自己還有點高興,在同齡中算中等,那在她之下還有許多。
“姑娘也是來求學(xué)的?”老者問道。
孟珞擺擺手搖頭說道:“晚輩只是來湊個熱鬧,入寧大學(xué)者門下怕是很難吧,晚輩還是做個旁觀便可?!比绻约菏莵砬髮W(xué)的那寧逅予豈不是會氣得吐血,教了八年那字寫成那樣如春蚯秋蛇般不堪入目,八年一篇文章都背不下來,如若還讓他教他怕是會瘋,自己引以為傲的書法天下聞名豈料第一個學(xué)生竟如此打擊他的信心。
“酒芳不知幾何問,你吃好沒?這兒的味道我實在受不了?!笔鞘捜羧舻穆曇?,她從一開始就在邊上等著孟珞,捂著自己的鼻子,自己快被熏暈了孟珞卻和老者在對詩,實在受不了了才叫孟珞。
老者站起看著孟珞點頭示意自己要離開,孟珞也站起鞠躬拱手目送他離去。
蕭若若也不明所以,學(xué)著孟珞的樣子目送老者離去。
“這老爺爺是誰???”走到孟珞身邊問道。
孟珞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走吧。”蕭若若拉著孟珞要離開。
孟珞點點頭又回過神來轉(zhuǎn)身把那半盅酒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