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揮動著鞭子打在馬背上,“咯噔”一聲馬車晃蕩了一下便平穩(wěn)的上路了。
馬車內(nèi),蘇澄掀開馬車一邊的小窗口透出一點光看著書,孟珞則在一邊安然入睡。
“二哥,你干嘛不讓我和澄哥哥一起坐?。俊笔捜羧艨粗乡蟮哪禽v馬車心中羨慕不已。
“你想得美,蘇澄才不會看上你嘞?!笔挄讖膽牙锬贸鰟偸挼聵I(yè)給他的泉票一張一張數(shù)著嘴角是收不住的喜悅。
蕭若若撇著嘴一把奪過他手中之物說道:“萬一看上了呢?日久生情懂不懂?!?p> “日久也是和人家,你才多久?!碧稍隈R車的毛絨毯上閉目養(yǎng)神。
從東方暈紅千山初醒到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兩輛馬車里的四人卻是哈欠連天。
孟珞本是睡醒還想再賴會兒,怎料這地這么不平穩(wěn),馬車晃蕩了好一陣。
蘇澄拿著書頭也是有些暈了,突然間猛烈的晃動讓他措不及防的從坐上摔了下去,而不偏不倚的正好與孟珞上下四目相對,雙手撐在孟珞兩邊保留著一點距離,可馬車實在太晃,蘇澄有些撐不住,又是一個“哐當”兩人的身子貼在一起,瞬間蘇澄耳根子通紅的欲要翻身起來,孟珞下意識的抓住他的領(lǐng)子看著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好干凈像銅鏡里面有我?!?p> “嗯……”
馬車外車夫沖著里頭喊著:“這新來的馬就是不聽話,公子姑娘你們無礙吧?!闭f著就掀開了車簾。
只見孟珞瞬間坐起倒拿著一本書認真地看著,蘇澄還躺在一邊沒反應(yīng)過來。
“無礙無礙?!泵乡罂攘藘陕暰徑鈱擂蔚姆諊?。
車夫蓋好車簾繼續(xù)趕車。
蘇澄起身坐好,看了眼孟珞又瞬間把頭低了下去,掀開小窗簾子故作看著風景。
過了一個時辰,他們兩個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另一輛馬車里像是打起來了般車馬晃動。
“還我!”蕭若若伸手要去搶蕭書白手上的一張信紙。
蕭書白嬉笑著就是不給她,“誒,這是什么?這是什么?我這個大字不識幾個的妹妹竟然也會寫情書了?!?p> 蕭若若羞紅了臉想把書信拿回來卻怎么也碰不到一角,“才不是呢!”
“不是?不是什么?明明就是,讓二哥哥好好看看再給你修改修改?!笔挄卓粗派系膬?nèi)容嘴角是無盡的笑容。
蕭若若扒著他的衣袍壓著他的臉不讓他看。
“初遇愿常相聚,暫離便情別緒,愁愁愁……”
“這詩你寫的我當場頭給你掰下來當?shù)首印!笔挄仔Φ们把鲴R翻,一點都不相信這詩是蕭若若寫的。
蕭若若趁其不備一把奪過那張信紙,可也只扯下一半。
“這寫的中規(guī)中矩,說!誰幫你寫的?從實招來。”蕭書白挑眉看著她。
“你把另一半還我我就告訴你。”蕭若若看著蕭書白手上另一半的信紙。
蕭書白使壞把信紙放在身后,“誒,你先說我再給你。”
蕭若若嘟著嘴蹙著眉只好告訴他,“是那個書生,他幫我寫的?!?p> “那日的書生?”蕭書白信守承若的把信紙拿了出來。
“我在路上看見他便讓他幫我寫了這個?!笔捜羧粜⌒牡亟舆^蕭書白遞過來的另一半信紙。
哐當,兩輛馬車停了下來,車夫在外面說著:“前面有個茶水鋪,姑娘公子許是渴了下車吃點茶水吧?!?p> 四人走下車來到茶水鋪子里坐下讓店家來四碗熱茶水。
不一會兒店家就端著四碗冒著熱氣的茶水走了過來,把茶水從漆盤里端下來放在桌上。
“這茶好香啊?!泵乡舐劻寺劚械牟杷f道。
店家回道:“姑娘這是桂花茶,應(yīng)季的桂花是頂清甜的?!?p> 蕭若若抿了一小口說道:“果然這荒郊野外的茶水也只能是去去渴。”
“我倒是覺著這茶還蠻甘甜的?!泵乡笪⑿粗昙艺f道。
“姑娘若是喜歡在下再去燒碗茶水給姑娘嘗嘗?!钡昙倚α诵δ弥岜P轉(zhuǎn)身去燒水了。
店家從瓦罐里拿出一撮似雀舌的茶葉放進清水里,而后又把水倒了重新倒了溫水,待水煮沸后芳香四溢。
“店家,這是什么茶?”蕭若若聞著味走了過去。
店家把茶水倒在陶壺中說道:“此乃敬亭綠雪,嫩香持久回味甘甜?!闭f著就端上了桌。
孟珞倒了一碗嘗了嘗,“嗯,這我好像喝過?!?p> “這位姑娘是位貴人吧,這茶可是貢品在下也只是在他們行運的途中偷偷抓了一把來?!钡昙铱粗约和吖蘩镆姷椎牟枞~心痛不已。
“哦,我也和你一樣,也是在路上看他們運茶的時候扒來的。”孟珞趕緊解釋道,差點就說漏嘴了。
四人吃了點茶,休息了會兒就又回到馬車里趕路了。
“這次我要和她坐?!笔捜羧糁钢乡?,既然不讓她和蘇澄同坐那她也不讓孟珞和蘇澄坐在一起。
蕭書白欲要把蕭若若拉過來,可沒想到孟珞卻是欣然答應(yīng)。
蕭若若看著蕭書白冷哼了一聲坐上馬車。
馬車里兩人就這么干坐著,誰也不理誰。
孟珞先開口,“你想說什么?”
“不是你先說的嗎?”
“我說什么了,是你要求和我坐的?!?p> “我和你坐就要和你說話啊,笑話?!?p> “那好,不說?!?p> “憑什么不說?!?p> “不是你說的嗎?”
“我現(xiàn)在又要說了?!?p> “好,說?!?p> “說啊?!?p> 蕭若若看著孟珞眼中滿是敵意。
“我告訴你,我就是看上他了,你是搶不走的?!?p> 孟珞冷哼了一聲,“我為什么要搶,你有資格和我搶嗎?”
“我哪沒資格了?論樣貌論才學,我雖不如你,但我家世定是勝你一籌的?!笔捜羧綦p手抱胸不屑地看著孟珞。
家世?整個大孟都是她孟珞的,孟珞都怕說出來嚇死她,翻了個白眼不去理會蕭若若。
蕭若若見她不理自己以為是戳中孟珞了,繼續(xù)趾高氣揚吹頭發(fā)瞪眼地說道:“我家祖上三代都是正二品的大官,那可謂是書香門第,你能當我爹的義女那可是你八輩子的福氣了?!?p> 孟珞默不作聲,蕭家的那些大官還得她孟家給呢!
蕭若若見她還是不理會自己便繼續(xù)眉飛色舞的說著,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離譜。
孟珞實在聽不下去了,開口懟道:“那這些關(guān)你什么事,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你這么沒皮沒臉的,說著自己家里祖輩的事跡倒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樣子,一代比一代差不說還腆著面在這叭叭叭,真怕我不知道你家是怎么敗落的?”孟珞一口氣說完自己都懵了,原來自己這么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