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宏辰帝駕崩,瑞安太子繼位,年號祥安。
衡州城,明祥宮內(nèi)。
“你不是明祥,不要再打擾我?!毕榘驳墼陂缴限D(zhuǎn)了個身掩了掩被子閉上眼睡去了。
“父皇,是我呀!珞兒!”孟珞指著自己,另一只手把祥安帝轉(zhuǎn)了過來,可祥安帝說什么也不肯睜眼睛?!板X啟晟,我父皇他是不是腦子,當(dāng)年摔壞了?”孟珞指了指他的腦袋問身旁的錢啟晟。
“應(yīng)該是?!卞X啟晟皺眉雙手抱胸說道。
“你說,我父皇在外面會不會有私生子?還是皇爺爺?”孟珞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誒,你還別說,還真有可能?!卞X啟晟單手拖著下巴有所思慮。
門外的侍衛(wèi)聽著里屋主兒們的對話,聽的一愣一愣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榮康宮太后處
太后照著銅鏡看著自己滿頭金玉蓋過的根根銀絲,雙手小心撫摸著自已年老色衰的臉,嘆了口氣說道,“上個月宏辰帝走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哀家五十大壽了,轉(zhuǎn)眼間哀家竟已年過半百?!?p> “哪有,太后國色天香,我等望塵莫及!”在一旁服侍的蕭南王之女孟嬌對太后直夸道。
“呦,這小嘴真甜?!碧竺蠇傻哪?,笑道。
“要不是孝賢太后去的早,嬌兒還……”沒等孟嬌說完,太后就怒道:“大膽!竟對已逝的孝賢太后不敬!掌嘴!”
孟嬌哭跪在一旁狠狠的為自個掌嘴。
“是嬌兒說錯話了,是嬌兒說錯話了?!?p> “先帝就琮兒一個孩子,如今也就只有珞兒一位嫡長公主,當(dāng)年汶隆帝也就只有你那反賊父親孟蕭和故去的宏辰帝,要不是珞兒還小哀家不舍得讓她去和親,你早就去見你那埋在邱坡的長兄了。”太后俯下身親自給哭的梨花帶雨的孟嬌賜了個巴掌。
主要是這孟嬌年方十八,沒了小時候的稚嫩長開了那叫一個漂亮,一雙丹鳳眼一對柳葉兒眉,巴掌大小的臉,如今哭起來嬌滴滴的惹人憐,這幾年頻繁在宮中走動,有些朝中大臣的公子在宮中當(dāng)侍衛(wèi)就只見過這孟嬌一眼,晚上便偷偷溜回家求著父親向那蕭南王提親,結(jié)果被打的不能自理,下半輩子也只能是個廢人,其他侍衛(wèi)見狀再不敢心生此念。
上個月月初,狄爾沁部議和,如若大孟能有一位公主前去和親,他狄爾沁部便撤兵并且每年按時上奉。
因孟珞還未及笄,太后又不舍,權(quán)衡利弊下只能由當(dāng)初留下的孟嬌冊封為皎夢公主下個月太后大壽時便是孟嬌遠(yuǎn)嫁狄爾沁部之日。
策州城
敦元殿外孟君瑜跪著,一女人瘋哭敲打著殿門,衣衫發(fā)絲凌亂撕心裂肺地吶喊著:“孟蕭!她可是我除了君瑜我們唯一的女兒?。∧悴荒苓@么狠心吶!當(dāng)初因為圣旨不敢不尊,可如今她要嫁去那全是野蠻人的地方,她怎么活得下去??!”
一旁的孟君瑜也裝作抹眼淚的樣子,抽咽了兩聲。
殿內(nèi)的孟蕭聽著殿外的哭鬧聲,心里燥得慌,對邊上的侍衛(wèi)吼道:“把他們轟遠(yuǎn)點,本王聽著煩!”
“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信不信我?guī)еひ黄鹑ニ?!”殿外的女人拉起孟君瑜就想去跳池子?p> 孟蕭聽罷急忙踹開殿門,應(yīng)道:“好好好,本王應(yīng)你!只要你不帶君瑜去做傻事,本王什么都應(yīng)你!”孟蕭抱著已快加冠之年的孟君瑜,擦著他臉上的幾滴眼淚。
“嚇著沒?沒事,爹在這?!?p> 孟君瑜在孟蕭懷里一臉生無可戀。
敦元殿西側(cè)殿
孟蕭與啟玄正在議事
“如今新上位的狄爾沁部首領(lǐng)可是親孟的,和親也只不過是一個借口,為自己找個臺階下,一來避免了不必要的戰(zhàn)爭,而來娶了南王您的嫡女也是想從側(cè)面牽制您??!”啟玄分析了這件事勸孟蕭還是棄了這位嫡女。
“南王,狄爾沁部現(xiàn)下還不好反目,王妃那只需這么一顆藥丸,她就再也阻攔不了您了?!币娒鲜捵笥覟殡y,便遞給了他一個小瓶子。
孟蕭拿著瓶子站在王妃的寢宮外看了許久,回想起當(dāng)年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們大婚之日,她笑的樣子,生孟嬌時的場景,一幕幕在蕭南王的眼前浮現(xiàn),幾經(jīng)思量后,他還是進(jìn)去了。
“來,把藥吃了,嬌兒就回來了?!碑?dāng)他倒出藥丸的時候就后悔了,本想把藥丸倒回瓶中,結(jié)果王妃聽見嬌兒兩字趕緊搶過瓶子把藥全部都倒進(jìn)嘴里吞了下去。
一個月后
太后大壽,孟嬌大婚,祥安帝大赦天下,宮里宮外一片祥和熱鬧。
可遠(yuǎn)在北峽川的戰(zhàn)爭可沒那么太平。
當(dāng)年的七十萬戎騎營和十萬尹文軍精兵,這十年來只剩下不到十萬人馬。自從狄爾沁部撤軍陳國與蕭南王的兵馬也只剩不到十五萬。
“咱向陛下請旨把宮中的驍騎部隊給調(diào)來吧?!鄙瞎僭揽粗娘J說道。
“不可,驍騎是負(fù)責(zé)保護(hù)陛下的,萬一宮中出事驍騎不在,那陛下怎辦?”尹文颙立刻否認(rèn)了上官岳的這一想法。
“過幾天宮里的第四批太醫(yī)就來為傷員療傷了,十比十五我們還是有勝算的,你忘了二十五年前的那場戰(zhàn)役了嗎?我軍以一敵十大破敵軍?!币娘J拍了拍上官岳的肩膀安慰道。
上官岳也知當(dāng)年戰(zhàn)役實屬神跡大破敵軍,可如今他們也老了?。?p> 宮內(nèi),榮康宮外大擺露天宴席,席邊共坐朝中各大臣,賜有封號的夫人,席上靠太后陛下挨著坐的嫡長公主孟珞,在孟珞邊上坐的是姜黎兩國的質(zhì)子可此時三個位置卻空無一人。
宮內(nèi)的一塊荒涼的角落。
“我跟你們說啊,這可是本公主自己配的藥粉只要粘在衣服上就會讓人奇癢無比,待會你們把這個撒在那孟嬌的霞帔上,等到時候她穿上,我們就有好戲看了?!泵乡笠荒樈器锏啬贸鲆话灾频陌W癢粉。
“我們兩個?”姜知煜指了指自己和邊上的黎穆笙。
“不然還是我呀?本公主從小就與那孟嬌和不來,她爹蕭南王現(xiàn)如今可是在同你們兩國和我國起了戰(zhàn)爭,她能替本公主出嫁可是她的榮幸吶!”孟珞叉腰下巴上揚四十五度角說道。
榮康宮的側(cè)殿中。
孟嬌為自己戴上單鳳栩翼冠,在不起眼處插上了一只僭越的金雙鳳釵,后為自己描眉,畫目,點唇脂,抹胭脂。
她本以為自己的母妃拉著君瑜以死相逼父王便會想法子把她救出來,沒曾想前幾日竟收到母妃因操勞過度去世的消息,這無疑是把孟嬌最后的稻草給拔的干干凈凈,沒有絲毫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