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叔叔,你能不能過去點,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狹小的車內(nèi)響起了周幼瞳怯怯的說話聲。
侯瑞國一時沒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見他漲的通紅的小臉才注意到,自己占的位置確實有些大。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體型在這里擺著??戳丝醋约旱亩请?,減肥的事再次被他提上日程。
為了讓周幼瞳輕松一點,侯瑞國只能挪動屁股往另一邊擠去,但另一邊坐著的那位一點讓位置的意思都沒有。
“嗯?”
擠人這種事,侯瑞國從沒輸過,沒想到這一次卻遭遇了滑鐵盧。
“黑色斗篷”紋絲不動的身體讓他感覺到了什么叫作不動如山。
不甘心的侯瑞國再次使出吃奶的勁擠了過去,畢竟還是有點蠻力,這次他終于讓“黑色斗篷”有了一點反應(yīng)。
“你在干什么?”
淡漠的語氣配合被面具襯托地愈發(fā)深邃的眼睛,使得侯瑞國只能咽了一下口水,十分委屈的說道:“你能不能往那邊靠靠,我們這邊有點擠?!?p> “好?!?p> “黑色斗篷”的回答有點出乎侯瑞國的意料,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看來也是個面冷心熱的家伙。
憋屈擠在中間的侯瑞國滿心歡喜等了半天,卻沒等到“黑色斗篷”承諾的位置,忍不住提醒道:“大哥,你不是答應(yīng)騰點位置的嗎?怎么...”
“黑色斗篷”低著頭打量了自己一下,然后轉(zhuǎn)過頭也不說話,只是盯著他。
“這是什么個意思?”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侯瑞國有點納悶,但隨即注意到原本是坐直身子的“黑色斗篷”,這會兒已經(jīng)斜靠在車窗上。
回憶起剛才自己的話,侯瑞國嘴角微微抽搐起來。原來他答應(yīng)的“靠靠”真的就是身體往邊上靠,怪不得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
一邊不能惹,一邊惹不起,無奈的侯瑞國宛若一個受氣包一樣,一臉幽怨的坐在中間。
或許他真是“沒事找抽”型,無法從后排獲得身體舒適感,他就將怨氣爆發(fā)給前排。
“老江,你能不能換個大氣一點的車,這車坐著太不得勁了!”
江尋音通過后視鏡瞧了他一眼,冷笑道:“行??!等你資金到位,別說大氣一點,就是大氣十點都行?!?p> 自討沒趣的侯瑞國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為了過過嘴癮,竟然忘了前排那位更加惹不得,頓時只能扮作鵪鶉,躲在后排瑟瑟發(fā)抖。
為了緩解氣氛,方磊急忙跳出來打起圓場:“你就是矯情,以前為了進城,村里那些破三輪你都擠得了,現(xiàn)在怎么就不行了?就快要到了,你再忍忍...”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又引得江尋音一陣譏諷:“還好意思說別人?如果不是你把那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刪了,我們早就到了,還用得著像現(xiàn)在這樣四處打聽嗎?”
方磊聞言,只能閉上嘴,尷尬的笑了笑。
一時間,車內(nèi)變得沉默起來。
“那東西其實并不完整!”“黑色斗篷”的聲音突然在車內(nèi)響起。
其余人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
“你說的是那個魔物?”思索了半晌,方磊忽然意識到他說的應(yīng)該就是之前喂給周母的那團東西。
“對?!?p> 見方磊的猜測獲得了“黑色斗篷”的確認,侯瑞國十分驚訝:“那些東西被分割后居然還能殺人?”
開車的江尋音也用震驚的眼神看了“黑色斗篷”一眼,從沒聽說過魔物能被破壞分割的她對這件事難以置信,逐靈者們總結(jié)出來的規(guī)律似乎正一條一條被他推翻。
江尋音不知道他還掌握了哪些重要的信息,剛想開口詢問,但馬上想起他之前的態(tài)度,頓時便將已經(jīng)到喉嚨邊的問題咽了下去。
出人意料的沉默讓“黑色斗篷”略感好奇,他本就是比較直的人,有問題立即就問了出來:“你難道不好奇?”
“我好奇有用嗎?”雖然他話里沒有明確的對象,但江尋音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話,當(dāng)即沒好氣的說道。
想起自己之前的態(tài)度,“黑色斗篷”啞然失笑道:“我剛才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其實對于那東西,我只知道它現(xiàn)在的情況...”旋即,他便將關(guān)于那魔物的信息說了出來。
其實,他也是在不經(jīng)意間得知,現(xiàn)實世界居然還有這么一個神奇的魔物的。
當(dāng)時他為了躲避一伙人的追蹤,故意出海遠遁。但沒有料到,他搭乘的這艘游輪在行駛到一處海域時,被一群海盜給截住了。
見到快艇上手持武器,一臉兇悍的海盜后,游客們一陣慌亂,驚慌失措的四處找地方躲藏??删驮谶@時,廣播里卻傳來船長安撫的聲音。
經(jīng)過船長耐心的勸說下,游客們明白原來海盜們只為求財而來,只要不輕舉妄動,他們一般是不會動手殺人的。
一切如同船長所說,在交付了贖金后,海盜們只是把游客都趕到了甲板上。
本以為事情就到此結(jié)束,沒想到意外發(fā)生了。
一名身材火辣的金發(fā)女子突然尖叫起來,隨之還有一名瘦小的黑皮膚男子捂著*****著倒了下去。
正在收拾東西的海盜們見到這一幕后,立刻情緒激動的叫嚷起來,甲板上的游客們一下子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人群頓時發(fā)出了一陣異動。
海盜頭領(lǐng)見情況不妙,便鳴槍發(fā)出警告,海盜嘍啰也立即掏出武器,虎視眈眈的盯著人群。
被人拿槍指著,游客們立馬安靜下來。
這時,倒地的男子也慢慢爬了起來,他紅著眼睛,解下背著的槍,在眾人驚駭?shù)哪抗庵幸粯尨蛟诮鸢l(fā)女的心口上。
這一槍似乎是點著了炸藥桶,害怕成為下一個槍下亡魂的游客們炸開了花,甲板上的所有人頓時陷入到混亂之中。
第二次鳴槍警告無效后,海盜頭領(lǐng)再也不顧船長哀求的眼神,滿臉獰笑的向手下示意。
“噠噠...噠噠...”
一串串火舌如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游客們的生命,光潔的甲板上四處可見游客們的殘肢和鮮血。
臨死前的哀嚎與殺戮者的吼叫聲交織成了一曲血腥的舞曲,中彈倒地的游客仿佛就是隨曲而動的舞者,一場慘絕人寰的舞蹈就此拉開序幕。
早已開溜的“黑色斗篷”躲在暗處,冷冷地看著甲板上發(fā)生的一切,天空中的太陽打消了他想要救人的想法,沒法使用欲念體的他,也只是比普通人身手更好一點,子彈依然很輕易就能奪走他的性命。
片刻之后,隨著槍聲止住,甲板上除了海盜們和已經(jīng)完全呆滯的船長外,便再沒有活物。
蔑視的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慘狀后,海盜頭領(lǐng)便示意嘍啰們將逃進船艙的人也處理掉。
得到指示的海盜嘍啰立即滿臉猙獰的行動起來,可是當(dāng)他們走到離艙門不遠處時,突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