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氏作為殷槿的娘,最初對于這些人來找自己女兒還帶著防備,后來跟鄭容鈺這個長得好看的少爺相處了一天后就果斷叛變,噓寒問暖起來。至于江氏,江氏膽小,看到林一抱著劍就嚇得哆嗦,不敢近前。
而至于殷家的男人們,他們是家里的女人們說啥是啥。更何況還有一個厲害的老娘,他們完全不操心,整天還是該干啥干啥。
倒是堂兄弟們,自從鄭容鈺來了后,起先還對鄭容鈺這個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的小白臉不太看得上,之后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被收買了,爭先恐后的要帶著鄭容鈺這個從小缺乏童年生活樂趣的小伙伴上山抓蛇,下河抓魚去。
殷槿對于鄭容鈺這位少爺能這么快放的下身段收買人心也是佩服的不行。只能是每天跟在這人后面帶著他體會一下鄉(xiāng)下孩子的生活。
白天要么帶著他們在近山的地方去抓抓野兔、野雞,要么一大群娃子拿著簍子去河里抓魚,特別是一下雨之后,一堆一堆地人往山里挖筍子,撿蘑菇,這位爺感覺是在鄉(xiāng)下待的不要太樂不思蜀了。
轉眼鄭家主仆就在上石村待了十天了,這十天,鄭容鈺可以說把前十多年沒玩過的好玩的都玩了一遍,跟鄭家的孩子更是打成一片。
鄉(xiāng)間生活雖是勞累的,但是也是野趣十足,這些天眼看著這位病嬌少爺臉上的笑就沒停下過。以前府里那些精致的生活離他遠去,現在讓他玩泥巴他都能臉都不變的抓起來玩兒。
對于他的這些改變身邊的四九、五九和林一都是看在眼里的,兩個小廝起先還咋咋呼呼,后來習慣了就完全坐到了處變不驚了。
就比如此時拿著鋤頭撅著屁股跟殷家在荒地里挖陷阱。
殷家后山的這塊地盡管在地邊上挖了好幾個陷阱了,可依然擋不住山上下來的野豬、野兔和獾豬下來糟蹋玉米苗和紅薯苗??可竭叺膸滋嗣缪a了一遍還是被吃了不少,架上的草人嚇唬也不管用,殷家就決定干脆挖出一條溝渠來,上面搭上枯草,簡單的陷阱,不管那些畜生從山上那邊下來都幸免不了。
辦法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就是費時費力了些。
“這么硬的地,下面不是樹根就是石塊,這樣的地種莊稼真的可以嗎?”
就算是從小沒接觸過農事,好歹是官宦人家長大,農事雖然不懂,但是書也看的不少,對于什么樣的田地能長莊稼他還是知道的。如今挖的這塊地越往下挖石頭越多,不禁問出聲。
“這樣的地叫荒地,開出來,朝廷免三年稅賦,好好養(yǎng)三年,即使不能成為下等田也能收獲一些。我家人口多,不多開采一些荒地出來的話就要挨餓了。好好挖,說不定你挖的這邊過些日子就能捕到野豬什么的,到時候嘗嘗自己動手獲得的食物,那樣吃著更香?!?p> 殷槿先解釋過,然后引著這人給自家干活。
“你少忽悠爺我,我才不干這傻賣力氣的活兒呢!就算不是我自己陷進去的獵物,只要是肉我吃著都香,你還是拿著這套哄騙像和兒這樣的小孩子去吧!”說著將手里的鋤頭往旁邊林一手里一扔,坐在了地邊上,“小爺我不干了!”一點沒有了當初第一次下田時嫌棄地上臟了他的衣服不愿坐下的樣子。如今跟著堂兄弟們混多了,隨時走到哪兒都能面不改色的累了就坐下了。
殷槿看他干了不大會兒弄得臉上、身上都是揚起來的土,也不強求他了,蹲在地理拔地里玉米苗間的野草。
過半晌,坐在地上的人突然問殷槿,“你說你家這么多兄弟,就光靠著這些田地真的能養(yǎng)活一家子嗎?”
“如果就像村里人一樣一生都處在半饑半飽地狀態(tài)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根據祖祖輩輩都是這么活下來那是可以的。不過,我不太想家里的人以后都為填不飽肚子而過日子,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辦法?!?p> “哦~那你想到辦法了嗎?需不需要容鈺哥哥幫你想想辦法?”
起先殷槿還沒想到,可是一見這人需要幫忙立即想到了將自己難住的問題。
“你真的想要幫忙嗎?”
“那這個忙算在那三個條件里嗎?”
被殷槿太過熾熱的目光注視,鄭容鈺怕這個忙太難,他本能的就將之前答應的三個條件提了出來。沒想到殷槿只是頓了下,就爽快地點頭了。這倒是讓他不好意思了,
“你先說什么忙,如果很簡單的話就不算在三件事里?!?p> “別,算在三件事里吧!”
鄭容鈺也沒和她爭,“那你先說什么事吧!”
然后殷槿就將自己想讓家里的人學習藥草,進山采藥和自家種植草藥的事說了出來。而她現在面臨的難題就是自己不認識草藥,想找采藥的人拜師也找不到。
聽完殷槿的想法鄭容鈺搓著下巴有模有樣地點點頭,“三丫妹妹就是聰明,連這樣的主意都能想的出來。這個好辦,不就是想認識山里的草藥嗎?我府里就有府醫(yī),讓他來教習你們不就好啦!”
殷槿:“真的可以嗎?畢竟是人家手藝,一般醫(yī)術都是家傳和師傳,除了自己的徒弟和血緣關系的親人是不會傳給外人的吧!”
鄭容鈺:“你不就是學習草藥嗎?又不學習他的醫(yī)術,應該沒關系吧?”
殷槿:“你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鄭容鈺想了想,這還真是說不好,“那也行,等我問過了他咱們再說?!?p> 為了殷槿的這個事鄭容鈺就沒在殷槿多待了,他第二天就讓林一架著馬車回了縣里。過了幾天后再回來手里就多了基本醫(yī)書。
“三丫妹妹,還真讓你說著了,那臭老頭還真死活不教。就算是認識一些常見草藥也不愿意教授。說什么不是他家嫡親血脈是不能習得他家祖?zhèn)麽t(yī)術的,要不然他對不起地下的列祖列宗什么的。喏,最后實在被我纏的沒辦法了只給了我一些基礎草藥的書說讓我自己自學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