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環(huán)。太太帶了耳環(huán),以前出門從來不帶的?!毙鞁屪凶屑毤毜鼗貞?,生怕遺漏了什么。
“三哥,是不是見財臨時起意?”高景抱了一絲希望。
“像是掐著點來劫人的,這是金叔的原話!”顧晟的手指順著口袋,突然煩躁地抬起下頜,他身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帶煙了。
“耳環(huán)?去找陳景江,問是不是他裝了微針跟蹤器的那一副?”
“是,三哥?!?p> **
因為被綁著,無法活動。
大約是覺得她們太瘦弱,又拖著一個孕婦,怎么跑的掉,所以只給房間上鎖,但,外面始終有人聽著動靜。
狹窄的房間現(xiàn)在打通了,與另一間連在一起,只用布簾遮住。
是萬濤的房間,和他的女人住在一起。
隋心捂住耳朵,這間房連窗戶都沒有,但是隔音并不好。
溫雅蜷縮在她腿邊,身體時不時地抽動,是夢魘。
光線昏暗,電燈泡上還拉了幾層蜘蛛網(wǎng),將老化的燈泡密不透風(fēng)地罩著里面。送餐的時間并不一致,很隨意,像是想起來,才送。
陳潤突然闖進來——
雙眼通紅,不知是挨打了,還是喝醉了酒。
“起來!”他一只手扯了溫雅的領(lǐng)口。
里面其實也有人放哨,夾在兩個房間的木格子中間。
“滾——”隋心伸手去護,被踢了一腳,還算有理智,只是腿。
溫雅猛然驚醒了,哭著掙扎起來。
陳潤腿腳不好,一個人抱不住她,外面又沖進來幾個人,將人架著抬出去。
隋心大聲呼叫,希望能驚醒里面的人,她一面叫,身體匍匐在地上,去拉人家的腿,也不知是誰的。
“姐,姐——”溫雅伸了手,手指緊緊拉著門板,摳都摳不上來。
有人要踢隋心的肚子,她伸出一只手去護,滾到旁邊,門就在這時候被合上,溫雅猩紅的眼睛鎖在她身上,慢慢消失了。
“雅雅——”隋心魔障一樣地去敲門。
門外,是溫雅凄厲的叫喊。
“潤哥,我也來!”
“一邊去?!?p> ......
隋心捂著耳朵,手指摳進手掌里,再深一點,只是輕微的痛覺,像遲鈍的刀刃,割了手,一點都不覺得。
肚子也跟著跳動的厲害。
她捂著耳朵,門外的,耳朵外的,是頭蒙在水里,咕咚咕咚的氣泡。
**
“溫小姐,您還滿意嗎?”陳潤遞了飲料過去,桌上擺著還沒有開封的盒飯。
溫雅雙手搭在膝蓋上,臉色淡然。
“戲太演上頭了吧,爪子伸的夠長?”聲音輕柔,卻莫名帶了幾分寒意。
陳潤沒有見過這樣多變的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坑。
“溫小姐,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事,您也沒有事先和濤哥商量?!?p> “和他商量?那我有沒有說過,孩子不能碰。”溫雅抽了餐巾紙,在油漬斑斑的桌面上,耐心地擦拭著。
“溫小姐,是東家的意思。您非要摻和進來,反而讓自己受不必要的苦。”陳潤上過兩年大學(xué),后來被校方開除,肚子里藏了寫墨水。他看不懂面前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一面不能傷害孩子,又一面逼迫視頻里面的人。
他看著,都有幾分奔潰。
但凡長了心的人,看見自己親人在自己面前,被那樣迫害,又無能無力的樣子,那不得活活被逼瘋。
“明天早上,照原樣拖我進去。”溫雅的手指點在餐盒上,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