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月借著手機的亮光,看見自己公寓門口被潑了狗血,寫著血淋淋幾個大字。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她的牌運,一向是很好的。
所以王艷拉著她去豪賭的時候,她心思一動,天天的,這些小牌,她打著確實是沒意思,不如,去賭一把,反正,她有什么好怕的,后面,總是有人的。
于是,懷著這樣的心思,跟著王艷去了。
王艷,是新來的牌友,據(jù)她所知,家里很有錢。
溫秋月在所有朋友中,最看得起她。
后來的事,發(fā)生的太突然。她當(dāng)時心慌意亂,根本沒有時間去想,現(xiàn)在細(xì)致地回憶起來,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么就那么巧,她正好輸了錢,王艷的弟弟王濤正好有那五百萬。
但是,她還是有些膽怯的,給溫雅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詳細(xì)地說了來龍去脈。
“雅雅,你一定要幫幫媽媽呀!”
“媽,那可是五百萬,你要去怎么幫你!”
“不是還有高景嗎?你去說說,他一定會幫你的!”
“媽,我再想想?!?p> “你再想,媽媽的手指頭都要不保了~”
“媽,你不會有事的,我去問問景哥?!?p> 溫雅掛斷電話,焦急地等著高景回來。
......
高景是吃過晚飯回來的,身上有很重的酒味。
溫雅幫他脫掉大衣,白色的襯衫領(lǐng)口有紅色的口紅印記,她裝作沒有看見。
高景一只手摸摸她的頭發(fā),問,“學(xué)校那邊怎么樣了?”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委屈,回答說,“很好?!?p> “小笨蛋,誰欺負(fù)你了?”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的。
“沒有人欺負(fù)我。”溫雅將頭埋在他胸口。
“那是怎么了?”他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是我媽媽,她被人家騙了!”她聲音很小,跟蚊子似的,因為不好意思。
高景瞇著眼睛,嘴角掛著一絲嘲笑,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是嗎?”
溫雅抬頭,這種語氣,她還是第一次聽見。
她知道的,他是討厭她媽媽的。
“她借了高利貸,五百萬。”
高景看了她一眼,表情嚴(yán)肅,說,“如果是你要五百萬,我沒問題,可是她要,我一分都沒有?!?p> 溫雅難以置信地抬眼,小聲叫了他一聲,“景哥~”
“三哥交代過的,我也沒有辦法!”
高景將襯衫脫了下來,丟在沙發(fā)上,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溫雅將他的襯衫拿起來,放在鼻尖輕嗅,有女人的香水味。
他一貫風(fēng)流,她也知道,可是,她就喜歡他。
他恐怕不只是因為三哥的交代,媽媽做過的錯事還少嗎?
她以前,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發(fā)生的事,就是發(fā)生了,沒有辦法改變。
但她,總歸是她的媽媽呀。
她總要想想辦法的。
姐姐那邊,一定不會幫忙的。
問劉桐,她也只是個學(xué)生啊。
溫雅連續(xù)幾天,上課走神。
劉桐發(fā)現(xiàn)了異端,悄悄問她,“你怎么了?”
溫雅趴在桌面上,沉默不語。
劉桐追問,“到底怎么了?”
溫雅欲言又止,在紙條上寫了一句。
——我媽媽欠了高利貸。
劉桐一臉驚愕。
——多少?
——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