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徜徉在大學(xué)校園。
曾經(jīng)郁郁蔥蔥的法國梧桐已經(jīng)皺皮斑斑。樹下的牡丹開的正艷。我的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小雅,不成的,這么高的梧桐,牡丹起不來的”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的男生抱怨到。
“不會啦,你看陽光正好照在樹下,肯定會活過來的”女孩笑著說道,眼睛瞇成一條縫看著夕陽。
黑色風(fēng)衣看看暖色的夕陽,再看看眼睛笑成月牙的女孩,女孩歪著頭,手搭著涼棚的樣子真可愛。
“小雅,我來吧,你的褲子都臟了”黑色風(fēng)衣趕忙接過女孩的工具。
“沒事兒,臟了再洗唄”女孩又是一串咯咯的笑聲。
天黑了,繁星點點,月光朦朧。
“小白,明天就不用去學(xué)生會了,咱倆休息一天,把你的臭衣服一塊洗了”小雅很開心。
小白皺了皺眉“小雅,能不能別叫我小白了,叫我大名不好嗎?你一叫我小白,我就想起蠟筆小新家里的那條小狗了”
“哈哈哈”小雅肆無忌憚的大笑著,眼睛都看不見了,露出兩排貝殼般的牙齒。
“你還笑?注意淑女形象”
可小雅卻是越笑越大聲,干脆不走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
小白蹲下身子扶起小雅,伸手給她揉著肚子,順便擦了擦小雅臉上沾著的土。
“哎呦,你輕點兒,小白,我跟你說,以后小白這個名字只能我叫,不許別人叫,小雅和小白,多有意思呀”小雅趾高氣揚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為什么呀?白嘯多威武霸氣呀,干嘛非得叫我小白”小白不情愿的說道。
“因為我是你的組長,是你的領(lǐng)導(dǎo),懂嗎?”小雅干脆踮起腳尖去揉小白的腦袋。
“不要摸我的頭,男人的頭,女人的腳能看不能摸的。再說了,咱們組就咱們倆人,一個組長,一個副組長,都是領(lǐng)導(dǎo)”小白扶著小雅,把頭左右搖擺,不讓她摸到。
“就算不是領(lǐng)導(dǎo),我也是你師姐,我今年大二,你可是個大一新生,還不乖乖的把頭遞過來,讓本小姐摸摸”小雅叉著腰,努力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表情,卻不想她鼓著的臉更加可愛。
“才不,早知道這樣就不入學(xué)生會了,就算入了學(xué)生會也不入社管組....”小白邊撤邊回嘴道。
“喂,你站住,敢退組你試試”
二人你追我趕的跑到了宿舍樓下。
“小白,快點下來,一會宿舍熄燈了又要被宿管阿姨嘮叨了”
“知道啦”小白一路跑著,宿舍樓的聲控?zé)粢粚右粚拥牧亮似饋怼?p> 412宿舍里煙霧繚繞,幾個人在宿舍里打牌,看到門開了,都不由得抬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小白后就又低頭繼續(xù)打牌。
“白嘯,干嘛去了?怎么這么晚回來?”一個看牌的人頭也不抬的問道。
小白把外套和褲子脫掉,順手接過遞來的香煙,深吸一口,吐著煙氣說道“學(xué)生會有活動,后天紀檢部的查寢,明兒你們?nèi)ゾW(wǎng)吧的時候,告訴偉哥一聲,別忘了回來”。
“知道了,今兒你們在干嘛呢?我今兒下午見你跟小雅在路邊挖坑了”另一個臉上貼了好多紙條的粗獷男人問道。
“栽花,博士,把衣服穿上吧,這才剛到春天,別感冒了”小白套了一個黑色夾克,穿了條白色休閑褲。
“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博士晾了晾自己的干癟肌肉。
小白沒再說話,拿起臟衣服就準(zhǔn)備下樓。
“哎,白嘯,幫幫忙唄,把哥們這衣服一塊兒拿去洗了唄”上鋪的虎子摘掉耳機說道。
“別鬧,女生那邊也是手洗,趕明兒等耗子把裝備賣了,咱一塊兒買個洗衣機,就都方便了”說完,小白把煙滅了,扔嘴里一塊口香糖,頭也不回就出了宿舍門。
男生宿舍樓下,昏黃的路燈照應(yīng)出一個女孩的身影,小雅正百無聊賴的把手疊在身后,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看到小白下樓就迎了上去。
“怎么這么半天?嗯?”小雅皺著鼻子在小白身上嗅來嗅去。
“別鬧了,趕緊回去吧,晚了就進不去了”小白趕緊把臟衣服塞在小雅的手上。
“你吸煙了?不是讓你戒煙嗎?對身體不好”小雅接過衣服,關(guān)心的說道。
“嗯,我就是隨便抽抽,今兒一天都沒抽煙,有點沒忍住,你快回去吧”小白催促著。
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同一座樓,只是分開了兩個單元,并且相互之間并不互通。
小白目送小雅上樓后,也就徑直回了宿舍。
牌局仍在激烈的進行中,博士臉上又多了幾張紙條。博士是他的外號,至于由來早就忘了。
白嘯上床睡覺,虎子卻湊了過來。
“白嘯,你跟小雅進展到哪一步啦?幾壘啦?”
“什么幾壘?我們就是朋友而已,別瞎說”白嘯反駁到。
“別逗了,她都給你洗了幾次衣服啦,還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虎子追問道。
“沒有啦,就是干活的時候把衣服弄臟了,她順便幫我洗洗而已?!?p> “裝,你接著裝,我們可都看出來了,你這怎么也得算是友情之上,戀人未滿吧”虎子打趣到,旁邊打牌的那幾位也跟著笑著。
“沒那事,我可是好學(xué)生...”小白無力的辯解道。
“什么好學(xué)生,都是有身份證的人,還跟小學(xué)生似的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小姑娘臉皮都薄,這事得你主動”虎子算是情場高手,剛上大學(xué)的時候就惹了一身風(fēng)流債。
“別鬧了,我可不像你,泡過的女生得有一個班了吧?最近又跟哪個漂亮妹妹約會呢?”小白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還沒等虎子回答,燈滅了。走廊里的應(yīng)急燈冒著白光透過門上的玻璃照了進來。
“走啦,走啦,睡覺,睡覺”幾個打牌的一哄而散,隔壁宿舍的人都回去了。
小白躺在床上,心里卻想著小雅,想起自己在她面前的傻樣兒,心里犯嘀咕,難道真的是戀人未滿嗎?
“走啦,走啦,洗腳大軍出發(fā)啦”博士大聲吆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