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議下來,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凌衍一直心不在焉地聽著周圍人的發(fā)言,時而認同,時而默不作聲。
他滿腦子都是在休息室里玩玩具的小天天,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有沒有乖乖聽話,有沒有哭著找爸爸。
會議一結(jié)束,凌衍比坐在兩旁的下屬都走得快,腳下仿佛踩了風火輪,急匆匆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是剛才自己的發(fā)言惹得總裁不痛快了。
凌衍走進辦公室,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迫切地打開休息室的門,當看到卷縮成一團,手里緊握著玩具零件趴在床上熟睡的小家伙,他的心底頓時有些安慰。
小家伙還是很聽話的,沒有亂跑,困了就自己睡著了。
他睡得很熟,小臉也沒有淚痕,應(yīng)該沒有哭過,很少見他能這么獨立了。
“凌總......”孟婭剛要進來,凌衍抬手示意她先在門口等候,別把小家伙吵醒了。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jīng)中午了,“你去樓下食堂打些飯菜上來吧,我跟天天一塊吃?!?p> “好的,天天挑食嗎?”
“還好,給他多拿些肉吧,要軟乎些的。如果有甜點的話也拿些上來?!?p> “是,我知道了?!泵蠇I點點頭退下。
凌衍從柜子里拿出了條小毛毯,給小家伙蓋著,等孟婭打飯上來了他再叫小家伙起床。
——
“傾傾——”
“傾傾——”
白茫茫的一片,光影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不斷在呼喚她的名字,蘇傾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臉,卻始終模糊。
明明只有祁昀和哥哥會這樣叫自己,但這并不是他們的聲音。
蘇傾走近那個身影,想要伸手觸摸他,“你是誰?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輕輕笑笑,白皙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小傻瓜,你怎么把我給忘了呢?”
“你,你說什么呢,我根本不認識你,男女授受不親的!”蘇傾頓時羞紅了臉,猛地想把手抽回來,卻使不上力氣。
“可是我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難道你全都不記得了嗎?”
“什么最親密的事情?你別胡說八道!我沒有!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蘇傾總算掙脫開他的手,奮力地向后跑。
跑著跑著,再次跌進了另一個幻影里。
她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畫面里的兩個人。
她看到了自己的臉,應(yīng)該說,是更稚嫩的臉,兩個穿著同樣校服的學(xué)生,像是青春時期的小情侶。
她扭扭捏捏地跟站在面前的男生說著什么,遲遲得不到回應(yīng),沮喪著臉想要離開,男生拉住她,接著他們還擁吻在了一起。
蘇傾緊抿著唇,又羞又迷茫,這是她嗎?可為什么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里又是哪里?這個男生到底是誰?
鏡頭再次轉(zhuǎn)換,又是剛才的自己和那個模糊臉的男生,他們一起笑著,相互追趕著,快被他給追上了,她使壞地用力推了他一把,可還沒等往前跑兩步就被抓到了,接著他們一起滾到了草坪上,抱在一起滾了好幾圈,臉上是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他輕輕吻在她的額頭,滿足地將她抱在懷里。
“傾傾!醒醒!你快醒醒!”
隨著姚霏一聲聲的叫喚,睡夢中的蘇傾一下睜開了眼睛。
周圍是陌生的房間,這是哪?她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霏霏?我怎么在這里?”蘇傾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有些酸軟的太陽穴。
剛才所有看到的畫面,都是自己在做夢嗎?
記得自己從音樂廳出來以后就趕赴機場了,現(xiàn)在這里又是哪里?
“你是不是睡傻啦?”姚霏擔心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燙,“咱們一下飛機你就說困,然后我們就找了個酒店休息,你從昨天傍晚睡到現(xiàn)在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咱們一會兒還有行程呢。”
“什么?我睡了那么久嗎?”昨天傍晚......蘇傾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下午四點了。
也難怪霏霏會這么緊張自己了。
剛才的夢真的感覺好真實,差一點自己就要走不出來了。
就是可惜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而且那些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事情,到底怎么會發(fā)生在夢里呢?
難道真是自己最近太勞累了才胡亂做的夢嗎?
“是啊,傾傾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啊?”
“我沒事,我們抓緊時間準備出發(fā)吧。”
“好。”
蘇傾暫時不敢跟姚霏說自己做的那個夢,太莫名其妙了,要是告訴她,肯定還會偷偷笑話自己是不是思春了呢。
夢就是夢,假象罷了。
蘇傾走進衛(wèi)生間里,洗了幾把冷水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趕緊回歸現(xiàn)實。
不要再想那個亂七八糟的夢,夢里都是幻象,不會成真的。
工作還在繼續(xù),要保持好的心態(tài),用心完成好每一場的演奏,不讓喜歡自己的粉絲和觀眾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