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他,臉色蒼白,眼睛無神。嘴里被塞了東西。
他一直掙扎著,看著很痛苦。
一雙眼睛通紅。
胡桃過去叫了一聲:“凌夜辰,我來了,你醒醒?!?p> 其實他沒睡,眼睛睜得很大,但胡桃知道他的意識是不清醒的。
全身被繩子綁著,因為被綁的時間過長,血液不通,漏出的手臂都可以看到青痕。
她心疼極了。
“陳文軒,把繩子解開。”
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很自然的說道。
陳文軒二話不說就過來解繩子。
秦蘇悅有點擔心的道:“這樣行嗎?會不會出事?。俊?p> 陳文軒的媽媽文梓雪安慰道:“試試吧,說不定可以呢?!?p> 凌峰也過來幫忙解繩子。
他舅舅秦蘇華則去關(guān)了窗戶和門,然后站在旁邊隨時等著壓制情緒激動的凌夜辰。
胡桃現(xiàn)在沒時間關(guān)注房間里的人。
看著凌夜辰的眼睛道:“不怕不怕,我現(xiàn)在幫你解開,你要乖乖聽話啊。”
邊說邊把塞在凌夜辰嘴里的布給拿開。
胡桃真的是一點都不解,為什么要給他塞塊毛巾咬嘴里。
他整個人都感覺有些呼吸困難了。
但她沒問出口。
毛巾一拿開,凌夜辰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吸氣,就像溺水的人呼吸到氧氣一樣。
胡桃的心被扯得太疼。
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一會功夫,繩子就完全解開了。
凌夜辰還是比較激動,想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旁邊站著的幾個被嚇了一跳,全部沖過來想壓住他。
而且已經(jīng)這樣做了。
他被所有人抓著掙扎不開,眼里看不到一點光。
胡桃叫道:“你們讓開,別拉他?!?p> 凌夜星站在旁邊道:“嫂子,可是不拉的話就控制不住了,他太激動了,會傷到自己?!?p> 胡桃死死抱住掙扎的凌夜辰跟旁邊的人說道:“你們放開,那么多人抓著他,他難受?!?p> 又朝凌夜辰道:“凌夜辰,你醒醒,我今天開了一天的車又累又餓,我想先吃飯,然后睡覺,你乖乖的可以嗎?”
說話的同時,她從前面抱住凌夜辰的腰。
兩人面對面。
凌夜辰辦靠在床上。
胡桃半個身子也滾到了床上。
胡桃這么一說,凌夜辰真的放棄了掙扎,任由她抱著。
其他人看他不掙扎了,試著慢慢放開了手。
房間里突然很安靜,誰都不敢出聲。
胡桃輕輕拍著凌夜辰的后背,安撫著他。
慢慢的他躺回床上。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胡桃。
胡桃又在他胸口處輕聲道:“凌夜辰你快醒過來,我第一次來你家,除了你誰都不認識,我有點怕。
還有,我今天連續(xù)開了好幾百公里的車,真的快累死了,我好困,現(xiàn)在想睡覺了。
要是你敢做傻事,我以后就真的不理你了,我跟你說過的,我可不想當寡婦。
………………
胡桃一直說著話,天南地北的扯。
直到自己趴在凌夜辰身上閉上眼睛沒了聲音。
胡桃把自己說睡著了。
而整個過程,十幾分鐘,凌夜辰只是回摟住她,然后一動不動。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覺得不可思議。
凌峰用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所有人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文梓雪道:“太好了,好像真沒事了,姐,胡桃不是說她餓了嗎,我們下去給她拿點吧?!?p> 秦蘇悅已經(jīng)不哭了,在門口伸頭看了一眼里邊躺在床上睡覺的兩人,點點頭下了樓。
凌峰,秦蘇華和陳文軒,還有兩個醫(yī)生則在門口守著。
樓下廚房里,文梓雪跟秦蘇悅道:“姐,別擔心了,看來文軒說的沒錯,胡桃來了就好了,那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趕了一天的路,到了就直接睡著了?!?p> 秦蘇悅道:“是啊,沒想到還真有用,看這個樣子她知道辰辰會犯病的事情?!?p> 文梓雪道:“應該是知道的,反應不管怎么說,辰辰的病能控制下來是好事。
哎,忘了問小姑娘想吃什么了,也不知道她喜歡吃什么,要不找文軒問問吧?!?p> 秦蘇悅點點頭道:“也行,問問吧,人家女孩第一次來,不能隨便?!?p> 文梓雪給自家兒子發(fā)了條信息,問胡桃喜歡吃什么。
陳文軒想了想回了一個字‘面’
文梓雪跟秦蘇悅兩人煮了一大碗雞蛋面上樓,發(fā)現(xiàn)胡桃跟凌夜辰都睡著了。
凌峰跟秦蘇華畢竟是男人,又是長輩,胡桃在里面,也沒進房間,就在門口守著。
倒是陳文軒進了好幾次,看到兩人睡得正香,還拉了床被子給兩人蓋上。
秦蘇悅跟文梓雪煮了面上來,就被陳文軒擋在了門外:“姑姑,媽,兩人睡著了,別進去了,這個面等胡桃醒了再給她吃吧?!?p> 秦蘇悅不敢相信的道:“你說兩人都睡著了?”
陳文軒點點頭道:“真的,我哥也睡著了,還打呼嚕呢?!?p> 秦蘇華道:“哎,終于睡著了,睡了是好事,我們都下去吧,折騰一天了?!?p> 他們一家人確實被折騰慘了。
特別是秦蘇悅,父親去世,本來就很難過,接著兒子出事。
平時在職場里運籌帷幄的女強人,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只會哭的小女人。
凌峰也道:“走吧,先下去,累了一天了?!?p> 除了陳文軒外,幾個人都下了樓。
凌夜辰雖然睡著了,但還是怕他中途醒來,所以留下陳文軒看著。
陳文軒也不覺得尷尬。
讓凌夜星到他房間里抱了一床被子,直接躺在凌夜辰床邊的沙發(fā)上。
他也不睡就靠在沙發(fā)上蓋著被子,戴著耳機打游戲。
幾個大人下樓后到放著凌夜辰外公遺體的房間。
他們得守靈,順便討論一下接下來處理后事的細節(jié)問題。
到了凌晨五點多,胡桃突然醒了。
她感覺自己頭暈暈的,還有些想吐。
搖了搖睡在身邊的凌夜辰道:“凌夜辰你醒醒,我頭疼難受。”
首先醒過來的不是凌夜辰,而是躺在沙發(fā)上的陳文軒。
他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在睡夢中一下蹦起來把燈打開。
嘴里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他這一動,凌夜辰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