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怨靈生
今日的云都街頭照舊人頭攢動,成璜和孟瑩走在街上,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孟瑩:“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說話?難道是新皇登基要禁言嗎?”
成璜搖搖頭,“確實奇怪,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走!”
孟瑩:“去哪里?”
成璜:“去喝茶,你不是一直想喝那云霧茶嗎?”
果不其然,茶館里也是靜悄悄的,寥寥可數(shù)的幾個人,都是坐在那里默默的喝茶,連頭也不抬。
成璜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案上,給來上茶的小二使了個眼色,“怎么回事?”
只見小二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揣入袖中,低聲答道:“新皇登基,本來要的是祥瑞,不料,出了大事了!”
成璜與孟瑩對視一眼,接著問道:“說清楚點兒……”
小二仔細(xì)的看了看四周,“云都城的王大人家,遭了大難了,一家五十三口,一夜之間,全部都給燒死了,聽說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里面的人鬼哭狼嚎的喊救命,慘狀異?!?p> 成璜聽后心下一驚,“這王大人是?”
小二繼續(xù):“當(dāng)年興義皇帝從京上帶回來的流民,據(jù)說當(dāng)時撤退的時候護(hù)駕有功,興義皇帝皇帝封他為護(hù)國恩公,世襲罔替。嘖嘖嘖,那可是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惜啊,絕了門了……”
孟瑩不解:“五十三口全部燒死,這應(yīng)該不是意外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吧?”
小二點點頭,“這位公子好通透……聽說官府的人早早的就來了,剛打開門,你們說怎么著?一個人都嚇得渾身哆嗦著跑出來了,一個個的都嚇得不敢再進(jìn)去……”
成璜:“可是有什么異樣?”
小二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聽說,王家的那五十三口都被手指粗的鐵鏈反手綁了起來,齊刷刷的跪在大門口,全部被燒成了干尸……”
成璜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護(hù)國恩公的府上,肯定少不了家丁護(hù)院,別說是綁了,就光是這手指粗的鐵鏈,一般人可是連拿都拿不動……”
小二抹了把額上汗:“可不是嘛,所以,現(xiàn)在都在說……是靈后回來索命了……”
成璜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想必是官府害怕了,不敢再查下去,所以,杜撰出這樣一個傳聞,真是可笑……”
小二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還有一個說法……”
孟瑩:“是什么?”
小二喝了口茶:“就是大隨靈帝的黃金,據(jù)說當(dāng)年興義皇帝在中州皇宮上上下下的找了半個月之久,恨不能掘地三尺,最后卻連黃金的影子都沒發(fā)現(xiàn)……有人說,王大人多年來一直受命繼續(xù)尋找那批黃金,這突然出了事,十有八九就跟那黃金有關(guān),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成璜點點頭:“這么說還差不多!”
回去的路上,成璜看孟瑩一直悶悶的,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娘子這是害怕了嗎?”成璜故意轉(zhuǎn)身在孟瑩眼前打了個響指。
孟瑩搖搖頭,看著成璜,“天色馬上就暗了,你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
成璜愛撫的摸摸孟瑩的頭,“知我者,娘子也!”
夜色如水,萬里無云,成璜側(cè)躺在護(hù)國恩公府的房頂上,掏出酒袋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
“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估計也就只有你還能喝得下酒……”子建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成璜的眼前。
“我這不是在喝酒,我這是在壓驚!”成璜說著,將酒袋扔給子建。
子建一把接過酒袋,轉(zhuǎn)手又扔了回來,“敬謝不敏!”
“切!不喝就不喝!”成璜說著將酒袋放進(jìn)了懷里。
子建低頭看著院子里的干尸,“你看這像是一個人做的嗎?”
成璜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是?”
子建轉(zhuǎn)身看著成璜,“何以見得?”
成璜:“每個干尸的身下,都畫了符箓,筆法一氣呵成……確實很怪異啊……”
子建雙眉緊鎖:“符箓?有何用?”
成璜:“這個你最好找個道士去問問……”
子建:“……告辭!”
成璜:“且慢!你是將軍府的公子,我想問一下,當(dāng)年靈后自焚到底是真是假?”
子建點點頭:“是真的!”
成璜:“那黃金的事情也是真的?”
子建繼續(xù)點頭。
成璜用手捂著胸口:“照這樣看,這可是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大戲??!”
子建:“照這么說,你也是來找黃金的?”
成璜努努嘴,“我說了嗎?”
“照顧好孟瑩!”子建說著,縱身跳下了屋頂。
“瞧這架勢,這曾子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干的……可這究竟會是誰干的呢?”成璜轉(zhuǎn)身看著院內(nèi)的干尸,雙眉緊鎖。
誰知第二天一早,這家家戶戶的門前便都貼上了辟邪的符箓,
“新皇已經(jīng)下旨將護(hù)國恩公府上的那些干尸就地埋葬,然后在那上面起造一座石塔用以鎮(zhèn)壓……”路人甲看完墻上的告示,轉(zhuǎn)身向路人乙說道。
只見那路人乙點點頭,“聽說那靈后當(dāng)年也是如此,用一座石塔將她的惡靈詛咒鎮(zhèn)壓,可這法子到底行不行啊,這不會到時候又出事吧,聽說這鎮(zhèn)壓只管得了一時,過了這些個年頭,那惡靈還是自然而然的再出來索命……”
路人甲搖搖頭,嘆了口氣,“眼下過得一日是一日,想那么長遠(yuǎn)又有什么用,萬一哪天漠北的大軍真的來了,我們說不定比他們更慘……”
孟瑩看完墻上的告示,抬頭看著成璜,“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不繼續(xù)找出兇手了嘛?”
成璜搖搖頭,“除非那兇手自己走出來,否則很難……娘子你放心吧,這冤有頭,債有主,總歸找不到我們頭上的,至于……誰做了虧心事,誰自己心里最清楚……”
孟瑩撇撇嘴,無奈的嘆了口氣,“世事怪的很,這靈后當(dāng)年明明是殉國自焚,怎么說都應(yīng)該是忠魂,這會兒怎么就變成了惡靈呢?”
成璜:“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些閑言碎語,娘子不必當(dāng)真。”
孟瑩:“我只是為那靈后感到惋惜,好好的女兒家,本也出身名門,才華過人,不得善終也就罷了,死后還要讓人這樣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