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掃視良久,輕嘆一聲,開口道:“陳年往事,就隨他去吧,云焰,傳我命令,火炎山閉山,嘯天,如今的岐鳴山可不太平,你也好之為之,些許流言,過段時間自然也就散了。”
“晚輩遵命?!睏顕[天躬身道。
云焰可是不甘心,開口道:“老祖,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必須要澄清?!?p> “怎么澄清,這種事情只會越描越黑?!痹S言冷聲道。
“可憑什么這黑鍋要讓我們來背,承受這一切的應(yīng)該是古家,當(dāng)初是他們強壓下此事,這肯定有人背后搗鬼,就算不能澄清,也一定要找出這背后搗鬼之人,不然以后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痹蒲孢€是不死心道。
“那你去找古家?。俊痹S言淡淡道。
“我……”云焰頓時語塞,面目扭曲至極。
“此事就此作罷,繼續(xù)下去最后吃虧的也還是我們自己,誰讓我們實力低人一籌呢,你若真有心,好好提升一下修為吧?!痹S言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楊嘯天恭送許言離開以后,輕哼一聲也離開了。
五天之后,離墨雪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火炎山下,云焰見到離墨雪的時候,臉上極為驚訝,根據(jù)他得到的消息,離墨雪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禁足在岐鳴山上才對,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對于云焰,離墨雪沒有什么可說的,直接表明了見許言的意思,云焰明白自己阻止不了,當(dāng)下轉(zhuǎn)身就要前去通稟,不過許言卻是已經(jīng)知道離墨雪的到來,并且親至下山迎接。
離墨雪受寵若驚,躬身行禮。
“離初察快請把,老夫正好有很多事情要請教?!痹S言朗笑道。
“前輩言重了,墨雪這次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彪x墨雪說道。
“上山詳談吧?!痹S言點點頭,很快三人再次來到火炎殿,離墨雪看了看云焰,欲言又止,許言見狀擺擺手對云焰道:“你下去吧?!薄?p> 云焰狐疑的看了離墨雪一眼,皺著眉轉(zhuǎn)身離開了。
“不知道離初察此來有何事?”許言問道。
離墨雪沉吟了一下,還是有些歉然的開口道:“不知道前輩有沒有聽到外面的傳言?”
許言的面色變了變,但還是勉強笑道:“有所耳聞,不過只是些流言蜚語,老夫自不會去管他,怎么,離初察此來和這件事有關(guān)?”
離墨雪點點頭,開口道:“晚輩雖然對火炎山了解不多,但深知前輩醉心仙道,胸中自有溝壑,在前輩的領(lǐng)導(dǎo)下,火炎山自不會如傳言那般,只是眾口鑠金,這么多天過去了,前輩為何……”
離墨雪話為說完,許言抬手阻止道:“此事老夫不愿多提,這世上之事本就真真假假,離初察若是想從我這里知道點什么,只怕要讓你失望了?!?p> 離墨雪點點頭,開口道:“前輩多慮了,晚輩深信此事與火炎山無關(guān),自然不會望想從前輩口中知道此事,只是如今火炎山身陷謠言,晚輩希望前輩能向此時駐守岐鳴山的審裁院邵軒邵前輩提出徹查此事,還火炎山一個公道。”
許言目光深邃的看著離墨雪,半晌之后才開口道:“離初察好意老夫心領(lǐng),關(guān)于此事還是就此作罷吧,離初察今日前來若只是此事,那可以請回了?!闭f道后面,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陰沉了。
“要是這個請求算是前輩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承諾呢?”離墨雪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道。
許言再次沉默,過得許久開口道:“只是提出徹查此事嗎?”
離墨雪點點頭,開口道:“只是希望前輩代表火炎山,作為受害者提出此事,這應(yīng)該是很合理的訴求,想必不會讓前輩為難吧?!?p> “我能知道這是為什么嗎?”許言開口道。
“原因有很多,前輩要是愿意相信,可以看做是晚輩想要給當(dāng)初死去的雙驕一個交代?!?p> 許言臉色接連變幻,隨后面色鄭重道:“離初察真有這個心思,那就足矣了。不過為什么還要我去找邵軒,作為仙察,你們可以直接干預(yù)此事的。”
離墨雪苦笑一聲,開口道:“前輩應(yīng)該知道晚輩現(xiàn)在還是戴罪之身?!?p> 許言面露狐疑,說道:“那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其中緣由晚輩不便細說,等合適的機會晚輩一定一一稟明?!?p> “好,這件事我答應(yīng)了?!?p> “晚輩還有一個請求?!?p> 許言面色微變,離墨雪怕許言誤會,趕緊解釋道:“見到邵前輩以后,希望前輩不要提起我來過火炎山?!?p> 許言聞言面色這才緩和,不過心中卻更加疑惑,按理說墨雪既然來了這里,應(yīng)該是獲得了邵軒的許可,但卻不想讓邵軒知道她來了火炎山,搖了搖頭,許言也不再多想,再次深深的看了離墨雪一眼,許言只是說道:“我替當(dāng)初自殺的兩位天驕先行謝過離初察?!?p> 離墨雪明白許言的意思,那就是我不管自己有什么算計,只要能給那自殺的雙驕一個遲來的交代,他許言就不在乎其他了。
重重的點了點頭,離墨雪躬身離開。
又是兩天過去,項貞還在等待離墨雪的消息,這幾天邵軒來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離墨雪,隨口問了一句,項貞只說離墨雪修為到了關(guān)鍵處,在閉關(guān),離墨雪已經(jīng)被邵軒種下血枷,而且岐鳴山的陣法也已經(jīng)被他接管,所以邵軒并不認為離墨雪會逃走,沒有過多關(guān)注,這幾日,項貞也抓緊機會鞏固修為,小靈也漸漸恢復(fù)了一點生機。
這日正午,邵軒一臉凝重的來到岐鳴山,見到項貞的第一眼,便開口道:“離墨雪呢?”
項貞心頭一突,硬著頭皮道:“還在閉關(guān)?!?p> “讓她出來吧?!鄙圮幍恼Z氣不容置疑。
項貞心思急轉(zhuǎn),但還是強制鎮(zhèn)定朝上喙殿而去,剛踏上上喙殿,正在項貞焦急的時候,一道身影從兩殿之間緩緩飛起,正是離墨雪。
離墨雪正要開口說話,項貞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離墨雪會意,沒有再說話。
“邵前輩在等我們?!表椮懼皇钦f了一句,便帶著離墨雪返回下喙殿。
“前輩。”兩人躬身行禮。
邵軒點點頭,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伏鳳谷那邊出了一點事情,我不得不趕回去,事關(guān)重大,天都山那邊也無暇顧及岐鳴山這邊了,所以我會暫時解除對你們的限制,不過我有幾件事要交代一下?!?p> 項貞心中一動,沒想到事情發(fā)展的如此順利,不過邵軒接下來的話就讓項貞明白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首先商盟在今天凌晨的時候被搶了。”
邵軒的語氣很平緩,但項貞以為自己聽錯了,朝邵軒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邵軒點點頭道:“千真萬確,現(xiàn)場我已經(jīng)去看過了,而且有證據(jù)表明此事和楚河有關(guān)系。
“其次就是葬劍谷那位隕落大能留下的赤炎劍忽然消失,中途出現(xiàn)過幾次,每次都造成大量傷亡,根據(jù)目前的得到的消息,死亡的人中有一位五行仙宗的長老,一位凌云宗的長老,此事凌云宗和五行仙宗都已經(jīng)收到消息,凌云宗那邊的說的是五行仙宗貿(mào)然闖入葬劍谷,并想強行奪取赤炎劍,造成赤炎劍脫離葬劍谷,隨后造成大量傷亡,死有余辜,而五行仙宗那邊說的則是赤炎劍首先暴起傷人,那位長老才出面想要制止,最后隕落于劍下,要求凌云宗給一個交代?!?p> 項貞心中又是一驚。
“眼下伏鳳谷那邊的事情極為重要,天都山和審裁院都不可能有人能來主持岐鳴山的事務(wù),而你此前所謂授權(quán)鳳臨風(fēng)等全權(quán)處理岐鳴山大小事務(wù),更是無稽之談,所以我決定讓你們出去暫時主持大局,首先調(diào)查清楚商盟被搶的事情,盡可能追回被搶物資,其次就是全力尋找葬劍谷赤炎劍的下落,阻止其繼續(xù)傷人?!?p> 聽到這里,項貞已經(jīng)明白邵軒讓自己出去的意思了,事關(guān)凌云宗和五行仙宗,沒有人愿意出面。
雖然知道這是讓自己去去頂在前面,緩沖來至兩個仙宗的壓力,但項貞也別無它法,為了獲得更多的消息,項貞裝作有些為難開口道:“晚輩兩人眼下都是戴罪之身,就這樣出去只怕惹人話柄,這對前輩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p> 邵軒眼睛一瞇,開口道:“放心吧,這是整個岐鳴山宗門聯(lián)名請命,我也和天都山商量過了?!?p> 似乎察覺到了項貞的心思,邵軒開口道:“你們可以拒絕,但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p> 項貞心中無奈,眼下的情況,若是拒絕,那古彤的死還有黑水谷的事情只怕就要被坐實,要想洗刷冤屈,只有親自查明真相,說白了,邵軒放自己出去,就是一場交易。
“黑水谷唯一活下來的齊凝情況不妙,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目前正在鳳鳴宗養(yǎng)傷,還有火炎山許言請求調(diào)查三年前的一對修士自殺事件,這件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對正道殿造成了極為負面的影響,必須要妥善解決,平息輿論?!卑埳诫p驕自殺的事情,在前兩件事的面前幾乎不值一提了,虧得項貞兩人還花費了如此多的心思,浪費了許言的一個承諾,本想借此事讓邵軒解除對兩人的限制,現(xiàn)在看來也是完全用不著了。
“另外你身上我也要種下血枷?!鄙圮幍脑挻驍嗔隧椮懙某了迹淮椮懻f話,便已經(jīng)給項貞種下血枷,項貞心中苦笑,卻也無可奈何。
此時的離墨雪遲疑了一下,開口道:“邵前輩,齊寒月凝聚的那枚血珠現(xiàn)在何處?”
邵軒想了想,開口道:“作為證據(jù),那血珠已經(jīng)被云中察帶走了?!?p> 離墨雪聞言大急,開口道:“齊凝需要那枚血珠,不然她會死。”
邵軒聞言開口道:“放心吧,我給她吃了回生丹,可以保她三月無虞?!?p> “可……”離墨雪還想說話,邵軒一擺手,手臂上的仙察令激活,解除了岐鳴山陣法的限制,身形一躍就要離開,顯然其口中說的事情很是急迫,不過身在半空的邵軒頓了頓,又回頭道:“這段時間你們留心一下一個叫姬鳳的女子,此人是伏鳳谷的圣女,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伏鳳谷的谷主了,若是發(fā)現(xiàn)此人蹤跡,及時匯報,這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p> 項貞心頭咯噔一下,“伏鳳谷”,邵軒說口中說的急事說不得和自己還有些關(guān)系,姬鳳,伏鳳谷圣女,項貞心思急轉(zhuǎn),打定主意決口不提此事,也不愿意參合其中,不過還是對著邵軒點頭道:“晚輩一定留心?!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