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飛舟收斂后的形態(tài)太過招搖,項貞的修為又只是聚氣境,所以沒有攜帶,而是御劍前往,伏鳳國南北跨度近四萬里,東西跨度近六萬里,作為一個中級仙察駐地,其境內(nèi)共有一百六十二城,十八個初級仙察據(jù)點,岐鳴山只是其最靠西南的一處據(jù)點,伏鳳谷位于整個伏鳳國的中心地帶,處于于三花、中泰、凌霄三個據(jù)點的交匯處,雖是處于中心地帶,但距離岐鳴山也足有兩萬里之遙,項貞單獨御劍而行,因為是長時間趕路,加上路途上的消耗恢復(fù)時間,每天能行一千五百里左右,只路途上花費的時間就將近半月。
伏鳳谷作為伏鳳國名譽上的管理者,雖然不對轄內(nèi)的城池進行約束,但其地位也是超然,在伏鳳谷外圍,經(jīng)過長年的發(fā)展,還是形成了一個規(guī)模巨大的城池,身在其內(nèi)的修士也是極多。
站在伏鳳谷的谷口,出乎項貞的預(yù)料,因為大比的前期準(zhǔn)備工作,伏鳳谷內(nèi)對于進出的修士身份盤查極為嚴格,非正道殿正式登記在冊的修士嚴禁入內(nèi),這讓項貞頗感無奈,如果直接暴露仙察的身份,他接下來的行蹤只怕就要受很多人的關(guān)注。
就在項貞準(zhǔn)備先在外圍的城中找一個地方落腳,另尋它法的時候,就見伏鳳谷內(nèi)忽然走出一行三人,兩男一女,為首之人是一個花甲老者,身后一男一女則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三人腳步匆匆,神色凝重,很快走出伏鳳谷,在谷口一側(cè)四下張望了片刻,很快直接拉了一個橫幅,伏鳳谷谷口平日里都是不允許修士逗留,和外圍的城池之間十里內(nèi)不允許有人居住,不過最近因為大比的事情,很多沒有報名參賽的弟子都紛紛趕來,所以伏鳳谷實際上是外松內(nèi)緊,對于外圍逗留的修士并不驅(qū)逐,只是想要入谷那就需要嚴格的排查。
此時的伏鳳谷外,四下徘徊著數(shù)百名修士,項貞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看這些人望著伏鳳谷內(nèi)那渴望的目光,項貞猜測這些人大多都沒有正式的身份,是無法入谷的,偏偏都守在這里沒有離開,這讓項貞疑惑不解,項貞沒有來得及多想,注意力便已經(jīng)被那三個人吸引了過去,此時不少人已經(jīng)匯集在三人身前,切切私語。
項貞也跟著人群靠近,很快便看到了那橫幅的內(nèi)容,“火流門招火刻師一名?!?p> 項貞眉頭微鄒,這火刻師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隨著身邊眾人的交談,項貞很快就了解了個大概。
“火流門雖然不是正式登記在冊的宗門,不過作為伏鳳谷指定‘鳳飛天’基礎(chǔ)工作的宗門,可是有機會進入伏鳳谷內(nèi),在中級大比前夕,感悟‘鳳飛天’。”
“這火流門不是昨天就進谷了嗎,這么大的事情,他們應(yīng)該提前準(zhǔn)備吧,怎么現(xiàn)在才來招火刻師。”
“難道是谷內(nèi)催的緊,帶來的人手不夠了?”
“讓開讓開,有什么好猜的,你們不愿意,那就讓我去?!贝藭r眾人身后忽然擠進一個中年壯漢,此人一路擠道最前面,眾人雖然心頭不喜,但在伏鳳谷外也不敢多生事端,是以都忍耐了下來。
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看向為首的老者,倒也不敢怠慢,微微躬身行禮道:“前輩,不知道招收這火刻師有什么要求?”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壯漢,臉色露出一抹失望,不過這個問題也算是為在場的所有人問的,老者看了看四周回答道:“身份可查的聚氣境修士,真元超控精細入微者皆可一試?!?p> “如果被選中能不能參與‘鳳飛天’?”中年沒有在意老者的態(tài)度繼續(xù)問道。
“當(dāng)然可以。”
眾人聞言面露喜色,中年男子也是興奮道:“那快開始吧,你們想怎么選?”
老者再次朝四周看了看,見圍攏的人已經(jīng)足夠多,當(dāng)下也不耽擱,開口朗聲道:“只招一人,條件也很簡單,百息之內(nèi),照著這符文,在這枚火玉上照樣畫出來就行,每人只有一次機會。”老者說完,兩只手伸出,眾人凝神望去,就見老者左手拖著一個人頭大小的木質(zhì)符文,這符文總體呈圓球壯,表面密密麻麻的滿是鏤空的符文路線,更復(fù)雜的是其內(nèi)部符文交錯延伸,再看老者右手,那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玉。
“一百息,這怎么可能,這火玉只有這么大點,能照樣畫出來已經(jīng)殊為不易,一百息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人群中頓時有人說道。
老者不為所動,沒有說話,雙手左右展開,站在其身后的一男一女上前一步,從老者手中接過木質(zhì)的符文模板和火玉,雙手捧在胸口。
下方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木質(zhì)的符文上,這第一步自然是要搞清楚這符文的結(jié)構(gòu)。
一刻鐘之后,老者開口道:“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p> 不過沒有人動作,大家都還在不斷觀察這符文的結(jié)構(gòu),修士的記憶力雖然異于常人,可符文的刻畫講究一氣呵成,即便是依樣畫瓢,這么復(fù)雜的符文也是要花費一番功夫的。
又過得一刻鐘,處于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回頭輕蔑的哼了一聲,上前一步從哪女子手中接過火玉,對老者道:“我可以開始了?”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中年很快收斂神色,拿著那枚火玉不斷反轉(zhuǎn),卻是始終沒能下手,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眾人皆是凝神靜氣,這種時候,也沒人開口譏諷,畢竟敢第一個上場,這種勇氣就已經(jīng)超過大多數(shù)人了。
“能把模板給我看看嗎?”中年男子沉吟良久還是開口問道,老者倒是沒有生氣,從中年的表現(xiàn)來看,至少說明此人不是來搗亂的。
在老者點頭示意之后,身后青年將手中的木質(zhì)模板交給中年,中年接過仔細的打量幾眼,將模板返還,這才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一閃,手中的火玉瞬間懸浮于身前,仔細操控真元,一條肉眼可見的紋路開始在火玉上游走起來。
隨著中年的動作,在場的人心中也是一緊,緊緊盯著中年的動作,可惜,中年男子刻畫的紋路還不夠一半便是一頓,隨后整個紋路徹底大亂,火玉之上頓時出現(xiàn)了一種成放射狀的紋路,這是失敗了,老者搖搖頭,伸手將火玉召回,輕輕在上面一抹,其內(nèi)留下的痕跡頓時消散。
項貞也一直在旁邊密切關(guān)注,這火玉其實就和記錄的玉板一樣,是可以重復(fù)使用的,至于這符文,項貞眼下已是了然于胸,想要依樣劃出這個符文,無非是對符文的刻畫和真元的操控問題,這兩點項貞在學(xué)院的時候雖然只能是倒數(shù),不過放在外面也不容小覷,只是是看到四周眾人那鄭重的模樣,項貞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沒有想到的地方,機會難得,項貞不得不慎重起見,當(dāng)下按奈不動,打算再觀察一會。
“自不量力?!贝藭r人群中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中年男子聞言先是臉色一紅,隨即面色大怒的轉(zhuǎn)頭尋聲望去,不過在看到出口之人后,臉色當(dāng)即陰沉了下來,輕哼一聲,擠出人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楊凡?!比巳褐杏腥梭@呼道。
老者看到此人,面色更是陰沉如水,身后的那女子面露怒色開口道:“楊凡,你來干什么?”。
此人也是一個青年,身形消瘦,不過面容頗為俊逸,看了那女子一眼,淡淡開口道:“自然是來救火流門于水火了?!?p> “火流門不歡迎你?!迸优?。
“眼下距離中級據(jù)點的比試只有一個月,火流門距此萬里,想從門內(nèi)調(diào)集人手已經(jīng)來不及,天卦門和火流門同處一地,在下可是本著同舟共濟的想法,誠心相幫?!鼻嗄赀€是淡淡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什么勾當(dāng),等大比結(jié)束,定要找你們討回一個公道。”女子聞言更是怒不可遏。
老者鄒了鄒眉,開口道:“元雙,別說了?!?p> “師父。”女子急道。
老者抬手示意女子不要再說,看了看這名叫楊凡的青年,開口道:“今日招人,各憑本事,只是有言在先,被選中之人只是在大比前夕參與‘鳳飛天’的組建工作,可不是加入火流門?!?p> 青年聞言大笑道:“哈哈,正合我意,火流門也算不得什么好去處?!?p> 這話更是讓元雙此女臉上憋得通紅,要不是老者阻止,只怕要當(dāng)場出手,老者此時也是有苦難言,正如楊凡所說,眼下大比之期將近,想從火流門調(diào)集人手,一來一回便要花費大半時間,根本來不及了,可‘鳳飛天’的組建工作迫在眉睫,這次要是失手,眼下肯定是要被伏鳳谷追究責(zé)任。
“廢話少說,先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另外老夫也要告訴你,‘鳳飛天’可是伏鳳谷的大事,你若從中作梗,休怪老夫無情,那時候就算是楊青紅也休想保你?!崩险叱谅暤馈?p> 老者聲音之中已經(jīng)蘊含了真元,楊凡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輕笑一聲,上前一步直接拿過那木質(zhì)符文,雖然言語表現(xiàn)的很狂妄,但做起事來青年也是極為小心,畢竟事關(guān)重大,這次天卦門花費極大代價,可不能在自己這里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