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想實現(xiàn)的事
三月三十日，周二。
好了，走吧！
我又去了一木醫(yī)生的診室，去做最后的決定。
“嗨，你又來了啊。”
“嗯……我先進(jìn)去了?！蔽覜]有和門真先生有過多的交談，一是因為我現(xiàn)在有點著急，二是因為我知道了門真先生是那個縱火犯，心里多少有些顧忌。
“嗯？”門真先生很奇怪地看著我進(jìn)到了一木醫(yī)生的診室。
“春人，今天有什么事？”
“醫(yī)生……我想再試一次。即使穗乃花和驅(qū)無法得救……我也希望不會再有更多的人因禮氏病而痛苦！”
“呃……什么情況？”
……
我說出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和需要的事情。
“是嗎，你讀了日記……所以你改變了主意……不，應(yīng)該說下定了決心?！?p> “我也說不好……自己是不是下定了決心?！蔽疫€是有點猶豫，“可是日記上的女生……我讀了日記，感到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也一直在考慮著他人?？麘?yīng)該也是這么想的吧……我……不想做會給葵丟臉的事情……還有咲和其他人……一定也是這么想的……希望能治療禮氏病，希望禮氏病不再是不治之癥?！?p> “是啊……”
“所以……請您告訴我。請您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我想要說服院長！”
一木醫(yī)生轉(zhuǎn)了過去，他在思考是否值得。
“我知道這不符合最開始說好的‘什么也不問’?？蛇€是拜托您了……！”
“好吧。”
“真的嗎！”
“我會告訴你的……讓我想想從哪里說起……”
“那個，請問，那個寫日記的女生……那個女生后來怎么樣了？”
“她去世了。她也是禮氏病患者，她的心臟移植給了菊水。就像春人你和葵那樣。”
我不語。
“我以為你會吃驚……你早就知道了嗎？”
“不……只是多少猜到了一點……”難怪，院長會說他理解我這種話……“所以……菊水院長是為了她，才在研究如何回到過去的嗎？”
“我想大概是的……不過原本他不是這樣的?！?p> “什么意思？”
“菊水和我相遇時……年輕時曾是個認(rèn)真研究禮氏病療法的醫(yī)生?？墒菐啄昵啊谖译x開醫(yī)院的期間，他變了。”
“為什么？”我很不解。
“你讀過那最后一本日記了吧？原本那本日記被保管在和其他日記不同的地方。是菊水的父親……前院長藏起來的。菊水有一天得知了那本日記的事……估計也就在那時，他得知了時間跳躍的研究。估計就是這樣兩件事……最后的日記，和也許能夠回到過去的期待……改變了菊水?！?p> “那個，請問，我可以問問……為什么菊水院長會知道時間跳躍嗎？”
“原本時間跳躍的研究不只是我父親，菊水的父親也有參與。”
“父親……就是之前的院長……？”
“嗯，他們兩個都已經(jīng)去世了。就像我父親告訴了我那樣，菊水的父親一定也將時間跳躍的事告訴了他?！?p> “可是菊水院長無法進(jìn)行時間跳躍……”
“好像是的……”
“院長對于時間跳躍的研究究竟知道多少？”
“不清楚……我也說不好。我和菊水只談?wù)撨^一次時間跳躍，不，準(zhǔn)確來說是他問我時間跳躍。當(dāng)時我只和他說了一句‘不知道’?！?p> “是這樣啊……那個，兩位父親所做的時間跳躍研究是——”
一木醫(yī)生突然打斷了我，“春人……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具體告訴你研究的內(nèi)容了。你也最好不要知道。”
“怎么這樣……那我要怎么說服院長……”我又想了想，說，“對了，那請您回答我這個問題。您給我喝了一種藥吧。那是什么藥呢？”
一木醫(yī)生沒有回答我。
“我自己喝的是什么要，總是可以告訴我的吧？”
“那種藥是將某種花的成分濃縮制成的。那個和之后給你嗅的花香要一起使用。在你的腦內(nèi)……管理記憶的大腦新皮質(zhì)中制造出一種特殊的神經(jīng)回路。在投入第二種藥品時，成為從邊緣系統(tǒng)的舊皮質(zhì)接受整個大腦的印象的容器……還是就說到這里吧?！贝_實，說的越多，我反而越糊涂了。
“剛剛這些已經(jīng)是除我之外無人知道的秘密了。作為服藥的交換條件應(yīng)該已經(jīng)夠了吧?！?p> “也就是說……喝了藥之后，我的大腦里多出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才可以進(jìn)行時間跳躍了？”我試著用最簡單的話來解釋。
“差不多吧?！?p> 那個神經(jīng)回路是不能消除的嗎？”
“對你來說它不會造成任何害處?！?p> “但這也是人體本來不會有的東西吧？”
“如果你實在想要消除，可以多喝幾次一樣的藥。這種神經(jīng)回路只能同時存在二到三個，因此形成新的回路時，舊的就會按順序消失。不用再說了吧？”
“這不是毫無意義嗎……”喝了更多，不也會形成新的回路嗎？
“我最開始也說了，這種藥原本只是一種花，沒有害處……至少對你是沒有的。還有要問的嗎？”
“消除記憶時也要用這種花吧？記得是什么石竹……”秋津石竹嗎？
“石竹科的秋津石竹……當(dāng)?shù)厝私兴荩矔鶕?jù)它的學(xué)術(shù)特征叫它周期花。這種花一般來說是七年盛開一次，其實還有一種是十一年盛開一次的特別的秋津石竹，被用在時間跳躍上的就是那種。還有什么問題嗎？”
“石打部長帶我去的房間里的花……那個是？”
“那是周期為七年的普通秋津石竹。我剛才也說了，在消除記憶時要用到?！?p> “您怎么分辨出來的？”
“它們外表是一樣的，可我能通過花香的細(xì)微區(qū)別分辨出來。而且我不用去確認(rèn)也知道，那些秋津石竹是一般品種。”
“是嗎……”
“這下你滿意了嗎？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比如選我做實驗者的理由，和您做實驗的目的……”我還是有很多想要問一木醫(yī)生。
“我的目的是完成父親的研究，選擇你這是因為你偶然在這時回到了小鎮(zhèn)里。好了，這件事真的就說到這里。”一木醫(yī)生似乎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好吧……那接下來就等實驗時再告訴我吧……”
“啊，關(guān)于這個……春人……”
“嗯？”
“已經(jīng)……不能再進(jìn)行時間跳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