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國慶了,為了能夠正常放假不用加班,新的一周公司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快忙瘋了,感覺手里的事像是會繁殖一樣,綿綿不斷,看不到盡頭。
陳景依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陳思思辦公室,坐下的一瞬間整個人都癱軟了,像沒有骨頭了一樣趴在桌上。
“國慶你什么打算,要回家嗎?”陳思思手里一邊寫著東西一邊問。
“我本來覺得好久沒回過家了,趁這次放長假回去看看爸媽。結(jié)果他們告訴我早就定了機票要去馬來西亞旅游,讓我下次再回去,我就這樣被他們拋棄了?!北緛砭屠鄣年惥耙老胫@事兒更委屈了。
“那你就又準備在房間里躺著宅完整個假期?”
“那我不也沒事兒可干嘛。喬喬也要回家,我一個人太可憐了。你有什么有趣的活動嗎,帶上我唄!”
“我也沒什么特別的打算,你姐夫出差了還不會回來,我也是一個人,只不過有一個婚禮要參加。”
聽到“婚禮”,陳景依立馬抬起頭。
“難道是?”
“是。”
“那我也可以跟你去嗎?”實在是對秦素太好奇了,想現(xiàn)場看看,到底是怎么樣的人。
“你是認識新郎還是新娘???別人結(jié)婚你還去湊熱鬧?!?p> “誰說不認識就不能去了,反正姐夫去不了,我頂了他也可以的。況且,婚禮現(xiàn)場那么多人,新娘那邊把我當新郎的客人,新郎那邊把我當新娘的客人,除了你誰也不知道。”
陳思思快被她給氣笑了,但她看起來又是一副認真的樣子,覺得自己說的有理有據(jù)合情合理。
自己的妹妹,除了寵,還能怎么樣呢?
“對了,何墨也回去嗎?”
“他倒是收到了請?zhí)?,至于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p> 想到婚禮是個正式的場合,而且還是秦素的婚禮,陳景依挑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破天荒穿上了高跟鞋,又在鏡子前抹抹涂涂了半天,才終于出門去找她姐。
到現(xiàn)場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半了,陳思思沒機會去找秦素寒暄,直接帶著陳景依去餐廳等著儀式開始。
整個餐廳被很貼心的分為了各種各樣的桌,越過了“新娘初中同學桌”和“新娘高中同學桌”,終于找到了“新娘大學同學桌”,這里有人已經(jīng)入座了。
陳思思碰見熟人倒是一坐下就開始敘舊了,陳景依卻只能無聊到東看看西看看,目光掃視著整個會場。
要舉行儀式的舞臺上,巨幕里面滾動播放著新娘和新郎的結(jié)婚照。穿上了婚紗的秦素,顯得更美了,眉眼間都流露著幸福。
目光正要收回來,看見遠處何墨也正向這桌走來。雖然得知他也收到了請?zhí)恢币詾樗粫淼摹?p> 他走近和陳思思打了招呼,然后目光才掃到一旁的陳景依,眼里劃過了一絲意外。
“嗯…”陳景依正在想怎么編一個正當?shù)睦碛伞?p> “她放假無家可歸,我?guī)齺聿鋫€飯。”陳思思直接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何墨聽到也忍不住笑了。
陳思思兩邊已經(jīng)坐了人,陳景依旁邊還有幾個空位置,他最后選擇了在她身邊坐下。
這時候整個會場燈光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司儀走上舞臺,儀式要開始了。
隨著司儀一聲高昂的“有請新娘入場!”,正對舞臺的一扇大門突然被推開,穿著純白色抹胸婚紗的秦素緩緩向前走,追光燈緊緊追隨著她。
她本人比照片片看起來更白、更瘦,身姿優(yōu)雅,眼睛只望向前方正在等待著他的新郎,滿滿都是愛意。
看到這樣的場景,陳景依偷偷看向了一旁的何墨。
他的目光一直跟著秦素的身影,沒有半刻離開。雖然只能從側(cè)面看他,但仿佛能從他的眸子里看到滿滿的深情。
他的眼神在陳景依看來,充滿不舍,與留戀。這和平日里的他看起來不太一樣,似乎是專屬于這個人的。
看來他還是沒有放下。
自己本以為他愛而不得,或許就會去看看別人,但此刻他的樣子,看起來是還沒有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
臺上的兩個人互相說著“我愿意”,在臺下觀眾的起哄下接吻,何墨都沒有移開目光,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在找虐嗎?又或許是因為從今往后,和她再也沒有機會,所以想看個夠?陳景依妄自猜測他的心思。
關(guān)于心中的種種猜想,她都好想能夠找他問出個究竟,可惜他們還并不沒到能互訴衷腸的關(guān)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揣測,自己也一點一點的動搖。
如果他心里一直有一個人不愿意放下,那無論她多努力,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心。就算有一天他接受了,那是不是又只是愛而不得之后的退而求其次呢?
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對他的小心思,還沒有讓他知道,還不算覆水難收。只是想到之前她以為的兩個人之間的親近,對何墨而言其實只是普通的社交,她卻一廂情愿產(chǎn)生了錯覺,她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她把他當做與眾不同的一個,而她對他而言只是除了秦素以外的其他女人中的普通的一個。
如果是這樣,那她還要繼續(x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