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趴在窗口,屋檐尖的雨水點滴而落,伸出手掌心,水滴狀接觸掌心紋理后順化開來。
“墨蘇寒這小子跑哪去了,現(xiàn)在真的是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
墨蘇寒這個弱雞不在,她真心是覺得有些無聊了。眼看著這天烏壓壓黑了一大半,晚膳時間都要到了,夏至安貌似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了。
且不說是忘記,倒不如說她是覺得別人的速度跟她是一般無二的,既然夏至安都能這么速度的回來,那么伺候她的一定也可以。
無聊無趣無味,夏至安這一天就是趴在窗戶口等著墨蘇寒的到來,手掌心伸出去伸回來的循環(huán)著。
殿門外撐著油紙扇路過的宮女們?nèi)跞蹩戳艘谎酆螅^續(xù)有條不紊的前行著。
今日的晚膳有油炸小丸子,紅燒魚等,都是公主平日里最愛的吃食,撤下去的時候竟然一口未動,貼身宮女阿云都驚愣了一番。
口水吞咽,腳步停滯,見夏至安依舊是趴在窗戶口索然無味,安靜沉穩(wěn)的樣子,阿云也不敢貿(mào)然去打擾這片刻的和諧,畢竟公主的脾氣她可是從小領(lǐng)略到大的。雖說是貼身宮女,可她與平常宮女的待遇都是一樣的,公主對她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做下人的還是安分守己的比較好。
夏至安抬頭仰望,夜晚星空繁多,像是被一顆顆珍珠點綴著,下了一日的雨,壓抑了整日的心情,在這片刻的休整中得到了釋放。
屋檐落下的水滴比白日少了許多。
漆紅大門處,墨蘇寒頂著濕漉漉的身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這一日一夜的路程可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能安全的走到這里真的已經(jīng)算是極限了。
夏至安余光一掃,離大殿幾米外有一黑影走動,腳步虛浮,感覺還有一種搖搖欲墜的的架勢。
她現(xiàn)下在想,這是哪家派來的殺手,飯都沒吃飽就上路了。
墨蘇寒此刻大腦昏昏沉沉,眼前的景象也由清晰變得慢慢模糊,兩眼一抹黑,往后倒去,手里抱著的那柄劍無情的甩落在地。
夏至安笑了“不是吧”沒吃飯出門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暈倒在她家門口了,這是要把罪名往夏至安身上扣啊。
手掌往窗戶臺口一拍,輕功一躍,空中一個翻轉(zhuǎn)后成功落地。
“墨蘇寒?”
消失了一天的墨蘇寒此刻竟然狼狽的躺在這里,黑色衣衫皺巴巴成堆,地板上的點滴水漬消失在大門口,看樣子是淋了一天的雨啊。
夏至安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尖,溫?zé)釀蚍Q的氣體陣陣襲來。
“看樣子還活著”
不知道為什么,墨蘇寒還活著她竟有些慶幸了,可能是這么好玩的人立馬消失了夏至安的生活會變得無趣了吧。
夏至安試圖將他拽起,但無奈,墨蘇寒看起來一副受了虐待沒吃飽飯的樣子,實際上比一頭豬還要重,任由她怎么扯拽都是起不來的,墨蘇寒只是腦袋歪了一點點僅此而已。
夏至安忍不住往他肩膀踹了踹,“沒事吃什么飯啊,這么重,就算是冷死也活該了”夏至安這話說得好像他就不能吃飯一樣。。。
丟下他回到富麗堂皇的寢殿后,被褥中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夏至安穿著輕薄睡裙從柜子里抱出一團小被子,跑出來將其蓋在了墨蘇寒的身上。左右回去也是睡不著,夏至安索性就在一旁蹲了下來。
墨蘇寒睡著的面容精致如畫,眉間濃密性感,鼻梁挺拔,還有那薄唇,紅潤又帶彈性,夏至安伸手觸碰劃過,指尖劃過的質(zhì)感猶如電流般,觸動著她的心弦。
夏至安感嘆道“沒想到,這樣的你,倒是比往常帥氣了許多呀”
風(fēng)天御的美萬人不可及,風(fēng)情萬千,任是個男人看了都心生喜愛。墨蘇寒恰恰相反,在他的身上是能看到一種萬馬奔騰的景象的,有種讓女性們?nèi)滩蛔∠胍拷胍|摸的感覺的。如果風(fēng)天御是那精美的劍鞘,那墨蘇寒應(yīng)該就是那隱藏著殺氣的利刃了吧。
墨蘇寒自身恢復(fù)能力還是極快的,民間雞鳴一聲過后的時間他就醒了,而夏至安昨晚看帥哥看入迷也不知何時睡著,趴在了墨蘇寒的腹部。以至于他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呼吸不暢,差點就想將那個罪魁禍后給打死。還好在出手的那一看夏至安轉(zhuǎn)了個頭,讓他看清了臉后收回了手。
墨蘇寒輕托著她的臉,緩慢抽身,見她睡的沉迷一時半會不會蘇醒,就將夏至安一把輕松抱起,走至寢殿里間的床榻,小心放置下來。
夏至安睡衣單薄,香肩裸露,墨蘇寒喉嚨口隱約有團火隱忍不住,口干舌燥,將堆積在角落的被褥抓過,夏至安除了腦袋其他地方都被牢牢包裹住了。
殿外地板上褶皺成團的棉被他一時竟看入了迷,墨蘇寒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回頭看了一眼,轉(zhuǎn)身。
“她怎么會有這么好心”
可身上的冰涼觸感不允許他在原地停留過久,渾身褶皺結(jié)塊的衣衫此刻必須去換掉了,昨日淋雨來不及清洗現(xiàn)在倒是覺得身上有些發(fā)臭了。
安寧殿與其他宮殿并不相同,只要公主還未起身,他們這些宮女就可以晚一點起床伺候,據(jù)說這不成文的規(guī)矩是夏至安吩咐的。
晌午時分,夏至安被冷醒了,“啊秋~”被褥不知何時被她一腳踹下了床,以至于她現(xiàn)在渾身發(fā)涼,胸腔沉悶難受。太醫(yī)來看過了,只是簡單的風(fēng)寒,幾貼藥下去后也就沒事了。
生病的日子夏至安也是許久沒有嘗過了,不來則以,一來鬧得心慌慌的。
墨蘇寒終日抱著劍守在安寧殿門口,夏至安生病了他的清閑日子也就開始了,守門守得那叫一個樂開懷啊。
東宮安冰夜收到消息后,徹夜難眠,而此刻他正被國主安熠辰罰禁閉了,距離解放還有半月,這叫他如何能忍啊。
于是,安冰夜跟太監(jiān)偷偷換了衣服,低著頭卑微小心的成功混了出來。但是,在安寧殿門口,好死不死,阻攔他的竟然與上一次是同一人,看樣子墨蘇寒是打算跟他對抗到底了。
安冰夜一襲深藍色太監(jiān)裝束,墨蘇寒能認(rèn)出來就真的是見鬼了。
“大膽,見了本太子還不行禮,你這廝是要造反嗎”
皇室的人也不知道是從哪來學(xué)來的壞毛病,動不動的就喜歡把造反掛在嘴邊。
墨蘇寒暗暗嘲諷了一番后,持劍抱拳,作輯鞠躬一禮,“在下不知太子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p> “也罷也罷”
眼前這個人不過也就是奉命保護夏至安而已,他作為一個太子自然心胸是要寬廣一些的。
可墨蘇寒還是擋在了他的面前,與上次如出一轍。
安冰夜給出了警告“你可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本宮是太子,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侍衛(wèi),保護好安寧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墨蘇寒依舊沒有走開“在下這正是在保護公主”
安冰夜惱了“你的意思是本宮會傷害自己的妹妹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