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酒會風波
李仁義早早醒來,他昨天在英才廣場講了一個晚上,聽講人數(shù)那么多,想來評議館的小冊子必定有議論。
他打開冊子一看,發(fā)現(xiàn)大半個篇幅都是寫他的內容,其中的溢美之詞,讓他本人看了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
“這……說的是我嗎?”李仁義自我懷疑。
崔琦剛剛從外面回來,他一身輕松,顯然又躲過一難。
“當然是先生你了!”崔琦恭維道。
李仁義問道:“這幾天你里里外外到處跑,我也沒問你,你在忙什么?”
崔琦打馬虎眼,說道:“忙著我們學宮秋天招生的事情啊。”
“距離招生季還有好幾個月,現(xiàn)在春天都沒有完全來臨,你就忙著秋天的事情了?”李仁義質疑道。
崔琦說道:“我們要有備無患啊,豈能事到臨頭再處理?”
李仁義想了想,整個天道學宮,最能張羅事情的,恐怕就是崔琦了。他既然一心放在學宮的招生事情上,不如讓他去,省的他做一些旁的事情,再壞了事。
“有道理,你去吧。”
李仁義將崔琦打發(fā)走,他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拿著副學正給他的請?zhí)?,赴約去了。
晴雪樓是順安城的一處酒樓,位置優(yōu)越,酒菜水平只是一般,價格卻非常昂貴,只不過來這里吃飯的非富即貴,他們也不介意貴出來的一分兩分,是以晴雪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他拿著請?zhí)?,在門口出示之后,立刻有伙計引領李仁義前往包廂。
他們的包廂在二樓,是一處隱秘房間,李仁義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副學正也到了這里。
“哎呀呀,我們的大英雄來了!”
李仁義見到他,只覺得此人拜高踩低,非常虛偽??墒侨缃裆碓趯W政司的管轄之下,他也只能忍氣吞聲,不敢反對。
“副學正說笑了,哪是什么英雄?”
副學正晃了晃手中的評議館的小冊子,說道:“評議館的冊子發(fā)行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你是第一個這樣火紅的人,那些文章我都看了,還說自己不是英雄?”
李仁義擺手,說道:“都是那些記先生夸獎的太過分,我受之有愧?!?p> “不對,江陵的事我不太清楚,可是昨天夜里英才廣場的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啊。那么多人同時聽學,聽你講解《本道真訣》,這是我們大梁多少年未曾有過的盛況,我可看在眼里,不容你謙虛啊?!?p> 李仁義剛要說,其他人也圍了過來,他們紛紛夸獎李仁義,語言極盡夸張之能事,將他說的天上難有,地上難尋,是古今第一講師。
只是他再三推托,可是來一個人,就要沖他說一遍,如此反復了十幾次,宴會的所有賓客才到齊。
“我們的英雄,上座!”副學正指著最高的座位說道。
李仁義哪敢,他再三辭讓,最終坐在左手首位,就這也讓他一陣臉紅。
副學正坐在主位上,對李仁義說道:“和你介紹一下,他們都是朝中官員。”
李仁義啊了一聲,連忙站起來重新行禮,生怕有行差踏錯的事。
“李宮長,李兄弟……不必這樣拘束嘛!”
那些官員也說道:“我等皆是聽了副學正的話,這才知道有李宮長這樣的英雄豪杰啊。今日能夠在一起吃飯喝酒,是我等的榮幸,李宮長不必見外?!?p> 李仁義這才能明白今天這場酒局的真正意圖。
副學正意圖拉攏他這個新進冒出來的人物,所以將他在朝中的朋友介紹給李仁義,試圖讓他融入自己這個圈子。
李仁義看了一圈,見這些人容忍副學正坐在高位,便應該沒有高官,想必一個清水衙門學政司的副學正,也沒有太高的地位。
“我給你介紹一圈?!闭f完,副學正挨個介紹了一遍。
李仁義聽了之后,只想打自己的臉,這幫人確實算不得高官,他們的官位都沒有副學正高。可是他們的司職又極為重要,不可或缺,手中掌握著不少實權,并非讓人看不起的小官。
副學正見李仁義態(tài)度變化,心中輕笑,他雖然只是副學正,可是在朝堂深耕多年,結交朋友不論官位高低,只講權位重要與否。
若是極為重要的位置,他即便自降身份,也肯認一個小吏當哥哥。
副學正的拜高踩低之術已經(jīng)出神入化,到了一種新境界。
“開席!”
酒菜上來,看樣子十分普通,這就是晴雪樓的特色,大人物來到這里只為了說事,誰有心思吃菜?只要在飯菜上不出大紕漏,就沒有問題。
他們開動,李仁義自然是今日宴會的中心,他剛剛放下酒杯,就有人向他敬酒,如此一輪下來,他的酒壺已經(jīng)空了。
副學正高興道:“快點,給他滿上!”伺候的伙計立刻換了一個大壺,里面滿滿的都是酒水。
李仁義這人,平時是愛喝一些,可也沒有南方鳳凰先生說的那樣嗜酒如命,他的酒力并不高,一輪接著一輪,已經(jīng)醉的不行。
“我和你們說,我和那個怪物當時距離只有……只有兩寸……它的身體里那個臭啊!”李仁義手里端著空酒壺,站在會場中心,開始表演他在江陵城大戰(zhàn)怪物的事情。
“有多臭?”
李仁義說道:“嘿嘿,比茅廁還要臭!”
人群哄笑,所有人都喝了不少。
副學正瞇著眼睛,他從袖口里取出一份帛書,只待李仁義喝的更多一些,他再拿出來。
不過在那之前,他可以適當?shù)赝侣兑恍┛陲L。
“李英雄,你過來??!”
“大家伙喝好,我給副學正講一講,那個怪物有多臭!”
李仁義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副學正身邊。
“什么事?”李仁義歪著腦袋,不停地將空酒壺往自己的嘴巴里捅。
副學正根本沒喝多,他問道:“李宮長,你可知道如何才能在順安生活嗎?”
“如何?”李仁義的眼睛都要歪了,他實在喝的太多。
“結盟,找盟友,這樣才能在順安城內活下來,并且不斷地向上爬?!?p> “盟友?”李仁義嘿嘿一笑,說道:“盟友不可信!要是盟友可信,我天道學宮的幾個人,還能挨餓嗎?”他喝的糊涂了,什么話都往外說。
副學正臉色一變,隨即說道:“是我考慮不周,忘了照顧我們的英雄了,實在不該?!?p> 李仁義擺擺手,對副學正說道:“你有話就只說?!?p> 副學正說道:“你看著眼前這些人,他們都是慶文社的成員,我們雖然官職不高,可都手握實權。這十幾個人在朝堂上同進同退,相互提攜,相互幫助。”
“做了壞事,也相互遮掩吧?”李仁義開口說道。
“啊,哈哈哈,哪有做壞事的時候?”
李仁義將空酒壺放在地上,搖頭道:“副學正,你這不叫結社,你這叫結黨啊。結黨必然營私,你可別說你沒做過?!?p> “呵呵,是啊,結黨必然營私,還是不結的好?!备睂W正推了推袖口里面的帛書,將它推到里面,不會輕易掉出來。
李仁義見副學正不再和他說話,便對大家說道:“諸位,我不勝酒力,實在不想喝了,就此別過。”說完,他就要走。
有客人想要攔住他,只聽副學正咳嗽一聲,便沒有了動作,只任憑李仁義離開。
誰料他剛剛走到大門口,卻見一人撞開大門,徑直撞在他的身上,把他砸在了墻上。
李仁義哀嚎一聲,他掙扎著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撞他的那個人想要跑。
他此刻喝多了,也沒有一個清醒心志,立刻跑了過去,抓住那人的肩膀,使出力量,一下子將此人摜在地上。
那人苦叫了一聲,這才讓喝多的眾多賓客反應過來。
李仁義騎在此人身上,質問道:“你是誰啊?為什么撞了人,不道歉。”
“我跟你道歉?你配嗎!”這人似乎也喝了酒。
他這樣喊了一句,又見房間外進來人,立刻喊道:“表哥,救救我吧!”
李仁義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有人過來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提起來,又砸在墻上。
被他壓住的那個人起來之后,并不著急逃跑,他上前就是一拳,打在李仁義的小腹上。
李仁義喝了一肚子酒,哪能受住這樣一拳,他將肚子里的酒菜一股腦地涌了出來,全都噴灑在了此人的身上。
“你娘的癟三,你竟然敢!”
“慢著!”那人的表哥似乎攔住了他。
李仁義吐了之后,仿佛清醒了一些,他見周圍情景,這才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想了起來。
“你撞了我,你別想跑!”
那人勉強擦干凈身上的贓污,立刻從隨從那里取出大刀,一刀砍了過去。
李仁義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見大刀襲來,迅速取出雷山長劍。
他的劍更快,一劍揮砍過去,便將大刀砍成兩段。
李仁義幾乎是下意識地使出了劍法第二式,劍意帶著劍氣附著在長劍之上,直刺對方。
“不好!”
表哥見狀突然出手,他猛的向前一竄,手中一拐,也從隨從那里取來大刀。
他來到他表弟身前,大刀一橫,靈力四溢,刀劍碰撞,靈力化作陣陣狂風,將房間里的酒席搞得一團亂。
李仁義收回長劍,隨即打了一個響指,只見一道雷光在表弟身后出現(xiàn),徑直沒入他的身體。
“表……”他還來不及呼救,就癱在地上,四肢打顫,口吐白沫。
李仁義收回雷山,說道:“你撞了我一次,又打了我一拳,我電了你一次,我們就當扯平了?!闭f完李仁義就要離開。
他還沒有走出門口,就聽見表哥喊道:“慢著,誰說扯平了,又是誰讓你走了?”
李仁義聽了之后,不得不再度取出長劍,問道:“那你準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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