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一陣錯愕。
這是他第二次在清醒的時候抱住虞青檸。比這第一次在車?yán)锏臅r候,體會的更加切身實(shí)際。
懷里的小身子柔弱無骨,輕飄飄的趴在他懷里,一陣淡淡的女兒香撲面而來,顧墨貪婪的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被虞青檸挑起的壞情緒就這樣神奇的平息了下去。
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一向?qū)ε藚拹旱淖约?,竟然會對著自己懷里的這副小身子產(chǎn)生如此大的變化。
他輕笑一聲,隨著說話的聲音,胸腔微微震動,
“這么迫不及待,嗯?”
最后的語氣詞回味悠長,似調(diào)侃又似繾綣情話,一下子驚醒了虞青檸。
她連忙從顧墨身上爬起來,臉色爆紅,手和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對……對不起,我……”
顧墨似笑非笑的看著虞青檸猴急的樣子,本來還想調(diào)侃幾句,但在看到虞青檸著急的紅了眼眶的時候成功止住要說出口的話。
他從輪椅上起身,上前一步低頭看著紅著眼睛不知所措的姑娘,輕嘆一口氣,似是有些無奈。
“我都還沒哭,你哭什么?”
虞青檸狠狠的咬住了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顧墨,
“顧先生,我一直覺得,我們是不太熟的!剛才的事只是一個小意外,我在這里跟您道歉,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p> 顧墨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他盯著虞青檸,眼睛里不悅非常明顯。
“不太熟?如果我們都算是不太熟的關(guān)系的話,那依虞小姐看來,什么樣的關(guān)系才算熟?”
聽著他的話,虞青檸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片段,她臉色通紅,強(qiáng)忍著尷尬,說道:“以前的事,我不介意的,顧先生也不要再耿耿于懷了。”
顧墨被氣笑了。
“虞青檸,我不要耿耿于懷?誰給你的膽子對我說出這番話,你覺得就憑你一個金鎖的報酬,夠買我一夜的服務(wù)嗎?”
虞青檸臉色瞬間蒼白。
“顧墨……”
“別叫我!”
顧墨聲音低沉如水,他沒有什么時候像現(xiàn)在這樣對一個女人產(chǎn)生莫大的興趣,但卻還沒開始,好像就要結(jié)束了。
“易凡,推我走!”
他沉聲對著縮在角落的易凡說道。
易凡站在角落里,親眼目睹了一場史詩級情感大戲,此刻一聲也不敢吭,更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顧墨的霉頭。默默地走過去推上輪椅,就往病房外走。
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虞青檸沒有跟上,顧墨臉色更黑了,
“去把那個死女人給我拖出來!”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易凡饅頭冷汗,將輪椅的扶手交給一旁的保鏢,自己轉(zhuǎn)身快步跑著往病房走去。
“太太,總裁叫我來接您?!?p> 易凡站在病房門口,狠狠的喘了口氣,對著依舊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虞青檸說道。
虞青檸其實(shí)感覺莫名其妙。
不知道為什么顧墨好端端的就發(fā)了火,更不知道他最近的態(tài)度為什么變得這么奇怪。
那件事……那件事明明自己才是吃虧的那一個,為什么顧墨看起來,好像更加生氣的樣子。
她想了想,抬頭看向門口的易凡,說道:“易秘書,你們回去吧,我今天還是回我自己的公寓比較好?!?p> 她說的隱晦,其實(shí)就是害怕顧墨現(xiàn)在在氣頭上,自己去了南山別墅會惹他更加生氣。
易凡犯了難,
“太太,總裁不喜歡被人總是忤逆他的話,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專程讓我過來接您,如果您不去的話,我……”
虞青檸抬頭看了易凡一眼,這個秘書他的老板一樣,都是人精。知道怎樣拿捏人的痛處。
虞青檸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朝著門口走了兩步,
“走吧?!?p> 易凡大喜過望,趕緊拿過一旁架子上的衣服遞給虞青檸,說道:“太太,外面天氣冷,您快穿上,別感冒了?!?p> 虞青檸蹙眉看了易凡一眼,終于忍不住問出了疑問已久的問題,
“易凡,你明明知道我跟你家總裁只是形婚,為什么老叫著我太太,我一點(diǎn)都不喜歡這個稱呼。”
“額……”
易凡頭大。叫虞青檸太太是他的自作主張,但是卻是顧墨默認(rèn)的。
自從上次從荷蘭回來后,易凡就敏感的發(fā)現(xiàn)自家總裁對虞小姐的態(tài)度不一般,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太太,顧墨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易凡多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了該怎么做了。
顧墨在荷蘭的影響力頗深,曾經(jīng)連續(xù)好幾年蟬聯(lián)對荷蘭貢獻(xiàn)最大的企業(yè)人物大獎。
他雖然一直以斷腿見人,但因?yàn)殚L了一張人神共憤的臉,再加上人盡皆知的多金,往上撲的花蝴蝶一點(diǎn)都不算少,相反,還因?yàn)樗ㄉ砝滟臍赓|(zhì),更增添了幾分迷人,讓眾多女人趨之若鶩。
但顧墨常年自律,對自身的控制力極強(qiáng),愣是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近的了他的身。
就因如此,易凡才不明白,像總裁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怎么會看上虞青檸這樣一個啥都沒有的小丫頭!
他暗戳戳的嘆了口氣,開始心疼起自家總裁起來,明明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要什么女人不是手到擒來,就因?yàn)槁房偟囊粋€失誤……罷了,不說了,路總現(xiàn)在的生活太過凄慘,他就不在這里幸災(zāi)樂禍了。
易凡帶著虞青檸直接去了醫(yī)院的底下停車場,顧墨的那輛低調(diào)大氣的房車正安靜的停在那里,周圍亮著車燈,微微晃眼。
易凡護(hù)著虞青檸上了車,因?yàn)轭~角的那塊紗布,襯的她一張小臉更加蒼白。
顧墨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但只是一瞬,他立刻松開,冷冷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表情冷漠,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虞青檸咬著下唇,找了一個距離顧墨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車?yán)锱瘹忾_得很足,她舒服的輕輕喟嘆一聲,腦袋往座椅里面縮了縮。
顧墨神色微動,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動,沉聲吩咐:“開車!”
車廂里靜悄悄的,虞青檸安安靜靜的縮在自己的椅子上,如果說剛上車的時候她心理還有那么一點(diǎn)兒小忐忑,在這會兒暖暖的環(huán)境里,一陣?yán)б庖u來,她也不掙扎,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顧墨聽了半天,沒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一扭頭,發(fā)現(xiàn)那女人竟然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的臉更黑,惡狠狠的盯著虞青檸看了一會兒,一股子氣橫在心口的地方,上不來也下不去,十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