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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將軍玉修羅

第七十七章 爭執(zhí)

冷面將軍玉修羅 淺話長安 3177 2020-06-16 22:00:00

  今日的朝會與以往比起來氣氛有些凝重,杜淳陽始終鐵著一張臉,聽朝臣們匯報。

  安城沒有建都,朝臣的官職也沒有細分,文臣武將的列位都是杜淳陽排好的。齊辰逸不在朝會,齊辰瀟理所當(dāng)然地站在了首位。

  杜淳陽有些不明所以,今日的朝會怎么就變成了要提前攻打鳳鳴關(guān)?他一面動搖,一面躊躇,一面堅守,以安城目前的實力真的可以對鳳鳴關(guān)一擊奏效嗎?剛練了不足一月的兵,有戰(zhàn)力跟鳳鳴關(guān)守城軍對抗嗎?

  負責(zé)對外情報的官員細道了今日收集到的情報,并做了分析。金都方面已經(jīng)對平城出手,平城內(nèi)亂,并無戰(zhàn)斗力,想必撐不了幾日便會被平西將軍王致齊攻破。

  據(jù)安插在金都的內(nèi)線密報,平城之后,碧璽王朝要收復(fù)的便是安城。作為統(tǒng)治者,碧二世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碧家的天下被人瓜分。

  消息一出,文臣武將的意見便分成三種。支持盡快攻打鳳鳴關(guān),增強實力的占多數(shù),以張龍彪、杜淳飛等好戰(zhàn)派為首;也有一部分人想著與碧璽王朝交好,做碧璽國的附屬小國,以膽小怕事的文臣為首;剩下的極少部分則認為應(yīng)該死守安城的太平,不能冒進,以防造成生靈涂炭。

  齊辰瀟靜靜聆聽,細觀杜淳陽糾結(jié)的表情,看來是真正為難了!占了安城這么久,習(xí)慣了作為上位者被人尊敬,自然不會輕易俯首稱臣。

  可要貿(mào)然與朝廷公開對決,又沒有必勝的信心,只守著安城又不甘心,不夠強大還整日擔(dān)心被朝廷剿滅。

  “王上,臣以為不能再耽擱!晚一日出爭,我們便多一份被動挨打的風(fēng)險。請王上盡快決斷!”負責(zé)情報的官員劉璣據(jù)理而言。

  “末將贊同劉大人的觀點。兵法有云:先機即戰(zhàn)績。先出手為強,后出手遭殃!”杜淳飛木楞的嗓音說道。

  “末將愿打頭陣,為安平王身先士卒!”林子功自然是主戰(zhàn)不主和的。他的話一出,便遭到了林子成反對,不斷地給他施眼色,讓他不要多言,好在杜淳陽并未注意到他的動作。

  “王上,不能戰(zhàn)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去年秋季安城遭災(zāi),百姓顆粒無收。我們哪有糧草去支撐戰(zhàn)爭?”在齊辰瀟的印象中,說話的言官并非在朝會上活躍的官員。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聲,沒有人注意過他。

  杜淳陽心中又遲疑了幾分,此言非虛,糧食短缺,確實是安城的致命傷。金都崔家援助的糧食,只夠安城百姓勉強支撐到秋收。

  “只不過攻打個鳳鳴關(guān),能耗費幾日時間?王上,據(jù)末將所知,鳳鳴關(guān)守將王星漢是個毫無將才可言的軟弱之輩。乘朝廷攻打平城時,占據(jù)鳳鳴關(guān)是最好的時機。碧璽國如今將大量兵力投入在平城,北部邊疆駐守著的玄甲軍,又有瑯玥國的牽制,必?zé)o法抽身支援,義軍四起,各城池的駐軍更是不敢輕易派兵支援。加之離鳳鳴關(guān)最近的平襄關(guān)被隱霧山遠遠阻隔,即便是收到訊息,也不能及時支援。鳳鳴關(guān)可謂是孤立無援,攻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本镁貌徽Z的齊辰瀟說道,語氣中盡是對鳳鳴關(guān)守將王星漢的不屑,一個靠關(guān)系上任的守城將軍,何來將才可言?

  “飛鷹將軍所言只憑臆想,安城根基尚且不穩(wěn),各部軍隊也才整頓不足一月,戰(zhàn)力必不能與碧璽國的正規(guī)軍兩相抗衡。如今雖是良機,卻未必能一擊致勝?!?p>  林子成并不贊同齊辰瀟,作為安城元老級武將的智慧擔(dān)當(dāng),他自有判斷,齊辰瀟不過是個年輕的武將,那種肆意的輕狂,讓他心生不爽。

  “王上,末將以為,六月為期攻打鳳鳴關(guān)才是良機,士兵剛剛訓(xùn)練,磨合不夠,更談不上配合,兵力不興,怎能輕易言戰(zhàn)?”

  “林將軍所言雖不失為事實,卻也太貶低自己了吧!林將軍對自己的軍隊如此沒有信心?”齊辰瀟輕蔑一笑,“就這種心態(tài),即便是六月開戰(zhàn),林將軍能保證手下兵士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這……”林子成停頓片刻,“即便不能天衣無縫,也總不會如無頭蒼蠅在戰(zhàn)場上只有待宰割的份!”

  “照林將軍的意思,我安城的軍士竟如此不堪一擊?”齊辰瀟面露輕蔑,話語更是咄咄逼人,“如此膽小自卑,怯懦無能,安城的明天永無可期?!?p>  面向杜淳陽,句句錙銖:“王上,機會一旦錯失,保不準(zhǔn)朝廷下一個要對付的便是安城。到時候,我等更是如在甕中,稀缺的糧草更無法支撐安城數(shù)萬人的補給。試想,如若那樣,我等所圖的大業(yè)不就付之東流。更甚者,將身首異處,永無翻身之機!請王上三思!”

  朝會上出現(xiàn)了片刻的寂靜,列位在朝的眾位一瞬間都陷入了沉思。安城根基不穩(wěn),不適合冒進,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可不大力擴張實力,遲早如今日的平城。哪怕安平王再低調(diào),碧璽王朝的統(tǒng)治者也不會允許讓安城這根刺長久地卡在喉頭,剿滅是必然的。

  縱觀形勢,安城南部的昌城在被貶謫的碧天翔統(tǒng)治下,愈加昌盛,兵力和財力都遠遠超過安城,往南擴張已無可能。

  唯一可以攻打的除了北部的留下關(guān),便是東部的鳳鳴關(guān),而留下關(guān)與其他關(guān)卡之間交通便利,相互支援更是輕而易舉地事。唯有鳳鳴關(guān),被隱霧山脈阻隔,一旦開戰(zhàn)可謂孤立無援,最易攻占。

  “王上,俺倒覺得飛鷹將軍的見解獨到,完全可以一戰(zhàn)。俺張龍彪愿意請纓去打頭陣。挫一挫王星漢那廝的銳氣。”在大家都潛心思慮之時,張龍彪粗蠻的嗓音響起。

  齊辰瀟掃了一眼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這之前對他并沒有絲毫好印象,他能出言相幫,倒是意外之外的事情。

  “好了好了,眾卿。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杜淳陽似有些不耐,一面擺手,一面宣布退朝,“關(guān)于是否立馬出征鳳鳴關(guān),本王還需細思,眾卿都退下吧!此事,稍后再論!”

  “臣告退!”“末將告退!”......眾卿應(yīng)命退出大殿,齊辰瀟亦不例外,本也沒有指望幾句話就能說動安平王。

  在隨侍倉禾的陪同下,杜淳陽回了內(nèi)殿。一路上他都是神情嚴肅,倉禾小心翼翼地伺候在身側(cè),不敢發(fā)出半絲聲音,杜淳陽的鐵血手腕,他見識得太多了,多少不識眼色侍衛(wèi)都命赴黃泉。

  直至雅苑門口,方才見他露出了今日來唯一的一次笑,倉禾繃緊的心也松弛了幾分。

  雅苑是王妃的住所,還是王妃有本事,讓這個孤守了十年的冷血漢子,也有了溫情的一面。

  “倉禾,你不必進去了。”杜淳陽跨進門時,勒令欲跟進門的倉禾門外守護。

  “是!”倉禾恭敬地應(yīng)著,退出已經(jīng)邁出的腿,筆直地佇立在門側(cè),手握佩劍,用行動來向面前的王者聊表忠心。

  杜淳陽滿意地笑了笑,轉(zhuǎn)身進了雅苑,清脆的關(guān)門聲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玉容正在歇午覺,烏黑的長發(fā)未挽,如絲瀑一般順著床邊垂下。皓白的手腕,如蔥削般纖細的手指,柔弱無骨的搭在光滑的錦被邊沿,因面朝著床內(nèi),并不能看到她的面容,只背部玲瓏的曲線就讓人遐想連連。

  丫鬟看到進來的安平王,準(zhǔn)備出聲行禮,被安平王制止了。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下,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們退到門外。

  玉容在杜淳陽開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來,她的警覺性很高,在烏靈派,長期的高壓生活,她養(yǎng)成了淺眠的習(xí)慣。

  感覺到他坐到了自己身旁,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她納悶了:今日的他可跟平日不太像。

  正掙扎著要不要起身拜見,卻聽到杜淳陽的話語悠悠傳來,仿似在自言自語,像是孤獨靈魂找到了傾訴的樹洞,情境都變得悠遠綿長起來……

  “孤王真是遇到了進退兩難的事情。金都的崔伽傳來話,若是讓齊辰瀟繼續(xù)活著,太子殿下定會在半年之內(nèi)讓安城易主??升R辰瀟是什么人,玉面修羅啊!百萬敵軍中都能輕而易舉地斬殺敵方將領(lǐng),身邊高手如云,又怎么會輕易被我殺掉,我派的人甚至都沒有辦法接近他!”

  杜淳陽撫上她纖柔的肩膀,“你說,孤王該怎么辦?今日齊辰瀟更是提出了要提前攻打鳳鳴關(guān),若他一擊成功則好,我安城實力增強,倒也增了幾分跟太子斗的本錢。一旦失利,而齊辰瀟又功成身退,太子要踩死我,豈不如踩死一只螞蟻?”

  玉容內(nèi)心一動,這可真是上天送來的機會。她正愁要如何殺掉齊辰瀟以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務(wù),這送來的機會豈不得好好利用?

  假裝被杜淳陽的動作驚醒,輕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如慵懶的小貓伸了伸懶腰,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王上,您來了??!”起身欲要行禮,因睡得迷糊,虛晃著倒了下來,這一倒,正好落在了杜淳陽的懷中。

  “愛妃,切莫多禮。就你我,不必行如此大禮了。乖,別動,就這樣躺會。”

  玉容停止了掙扎,安靜地窩在他寬實溫暖的懷中,說道:“王上,方才妾身仿似聽到了王上的煩心事,望王上恕罪?!?p>  杜淳陽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聽到便聽到了吧。愛妃說說,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解本王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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