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張是騎著機車來的,機車馬力還可以,能運載不少東西,因為他的機車還有個外掛,一個小拖斗。雖不足以拿完他想要的東西,但依然裝了不少袋巨蛇的黑色血液。
搖頭張和星期三臨走之前都喝了不少黑色血液,幾個飽嗝后,臉一會兒綠,一會兒黑,最后變成了馬柯熟悉的那種被病毒感染幾分鐘之內(nèi),腫脹與脫皮之間的狀態(tài)。
奇怪的是兩人的皮膚就維持在這種狀態(tài),皮膚并沒有一塊一塊地退掉,可眼睛珠開始變得暗紅,而眼眶像被涂上了一層黑眼圈,嘴巴隨著呼吸還會冒出一些淡淡的黑氣。
兩人就像喝醉了一樣,狂笑著各自騎著機車,一路狂奔而去。
這玩意真是厲害,看來,藥效不錯!
馬柯看著騎著機車一溜煙而去的搖頭張和星期三,搖著頭,驚奇于巨蛇血液的效果,暗自打著趣,隨后來到應菁兒和艾達爾的跟前,告訴她倆準備離開。
“應該再去看看那里是否還有戴妮可的人,我擔心戴妮可會留下人?!睉純猴@然不想貿(mào)然行動。
“不用擔心,她真的留下人,也不會多。我們先說服他們,如果不行,那就來硬的?!瘪R柯兩眼透露著冷酷,“如果他們都沒有走,我們也盡量說服戴妮可。如果再不行,我們再找地方?!?p> 他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這里實在不適合長時間住下去?!币姂純哼€是有些不理解,繼而解釋,“雖然我剛才和搖頭張達成了口頭協(xié)議,但我不能輕易相信他,若果不幸招來杰克李他們,我們就難脫身了?!?p> “你和那個人都達成了什么口頭協(xié)議,我們能相信他嗎?我們還要等多久?”顯然艾達爾是一種雙重擔心。
“這是我們唯一的線索?!睉純豪斫獍_爾的擔心,也更理解她的憂慮,拍了拍她的肩,“艾達爾,我們也非常擔心愛麗絲和邁克,但不能貿(mào)然進入狼窩。貿(mào)然攻入一個幾乎不了解的地方是很危險的。”
“我們只有選擇那個人,他是我們的突破口,是我們的希望。”應菁兒繼而委婉地,“聽馬柯的吧,給他一點時間?!?p> 這個應菁兒,馬柯什么都沒說,她就知道了,都成了馬柯肚子里的蛔蟲了!唉,這個菁兒真是厲害,不僅能幫馬柯想,還那么關心我!艾達爾動情地擁抱了應菁兒。
馬柯知道應菁兒的安慰對于艾達爾來說很重要,也知道艾達爾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但艾達爾的這種擔心,也讓他既難過又無奈。
愛麗絲、邁克你們可要挺住?。∪绻麚u頭張這條線不行的話,只有硬闖“狼窩”了,希望不是這樣,但又能怎樣呢?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希望春陽能夠幫上忙。
馬柯忽然想到春陽。
春陽這小子真是無趣,問它一個那條巨蛇有多長,告訴我巨蛇的長度就算了吧,它還恭喜我說,我升級了。
如果升級可以讓你春陽告訴我更多信息就行。
不過,升級真的能獲得更多權限?也許吧。
春陽說,它的游戲只不過是把自己做的事填入而已,可能這個游戲就是根據(jù)自己的數(shù)據(jù)來升級的吧?誰知道呢。抽個時間問問春陽,那個升級游戲到底是個啥玩意?
“馬柯你有問題嗎?”春陽很少在馬柯沒有問題時主動說話。
這個混賬小子!馬柯一笑不覺大聲地,“沒有。”
“都忙起來吧!”馬柯看著被自己和春陽的對話,弄得奇奇怪怪的兩人,“我會告訴你們我的計劃,我們先忙吧。”
打理和收拾東西可是艾達爾的強項,在她的不斷指揮下,應菁兒干得很順手。她和應菁兒負責保障類的裝備,而馬柯負責武器以及相關的裝備。
馬柯見過艾達爾修理機車的水平,她竟然可以把自己認為不可能修復的那些轉(zhuǎn)運車給弄好了,尤其是她把一輛野牛車的零件拆下?lián)Q到另外一輛,修好了看似不能修復的野牛車。
所以,他讓艾達爾負責所有車輛。
忙碌讓兩個女人無暇嬉笑打鬧,都戴著預置的戰(zhàn)術手套,上衣被扎在腰上,短袖圓領衫都被汗水打濕了。
三人收拾得很快,但也幾乎花了半天時間。
當兩個拖車被順利掛上兩輛野牛車上時,工作也告完成。他們把轉(zhuǎn)運車和多余的裝備再次規(guī)整后,看了一眼這個伴隨他們近一個晝夜的地方便駕車離去。
應菁兒獨自駕駛著野牛在前面引領著馬柯和艾達爾,沿著那條并不長的路行進。
她終于有些時間來想想戴妮可和自己的事了。
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對于戴妮可來說,過于猛烈和決絕。按道理來說,無論戴妮可怎么樣看待自己的行為,都應該給她解釋一下??墒虑閰s來得那么突然,加之自己也很生氣,便落下了那樣的結果。
戴妮可啊,地秝之塔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那里還有我的父母,我怎么會不想回去呢?雖然你戴妮可和我有分歧,但怎么說我們有著很多難以割舍的感情和聯(lián)系。
戴妮可,我不知道跟隨馬柯這個喪失記憶的人在一起會碰到什么,但我始終堅信他會引領我走向一條我喜歡的道路。
這樣的想法或許很不成熟,可僅就你戴妮可和巫奇麗、馬于頓當時的判斷和做法來看,我還會堅定地選擇馬柯,我愿意相信他,跟隨他。
戴妮可,在這個危如累卵世界,我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面。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你戴妮可能通過我來好好檢討一下“清除者”戰(zhàn)略思想,選擇一條更為確實的道路。
戴妮可,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的父母當你親生父母一般看待,我知道你會為我照顧他們,這一點證實我做出這個決定的基礎。
如果我不幸有那么一天,我知道戴妮可你會把他們當做你的父母來孝敬的。
我固然是個小女子,但絕不會貪生怕死,也絕不會在你們的錯誤面前妥協(xié)。
我的任性可能會讓我失去很多,但我無怨無悔!
想著這些,應菁兒的心里自然不好過,但自小獨立性很強的她,并不會為這些掉淚,唯一讓她感到難過的是失去了自己最信賴的“清除者”的支持,尤其是戴妮可的理解和支持。
忽然,她透過窗戶看到了路邊用幾束枯枝擺成的W,趕緊仔細看去。
直到那枯枝花束被野牛拋在后面,她的嘴角才開始蠕動起來:
“這個杰克秦幫是在跟我告別呀!”
她基本可以確定臨時基地里不會留下任何一個人了,說不定那里還會有一束枯枝花正等著她呢。
這種道別方式只有戴妮可、杰克秦幫和自己三個人知道,這一定是戴妮可讓杰克秦幫去做的。
她如此確定著,不覺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