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峰盯著一大桌子“美餐”,眼中幾乎放出了光。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肥胖的贅肉顫抖著,看樣子快被食欲沖昏了理智。
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擦著墻邊走來,生怕吵到鄭燎。
韋峰的眼睛始終盯著桌上的饕餮盛宴。
尤其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幾乎快讓韋峰垂涎三尺。
鄭燎沒有搭理韋峰,只是自顧自的吃著飯,并沒有提醒韋峰的樣子。
不過,陳翹楚卻放下了手中的飯碗,笑著對韋峰招手道:“胖子!快來吃東西,但是只許吃飯,不可以吃菜,也不可以喝酒??!”
“?。俊?p> 韋峰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陳翹楚,愕然道:“為什么?”
“不知道,總之別吃就好!”
陳翹楚端起飯碗,不斷把米飯拔到嘴里,很快就吃了個一干二凈。
“嗝~”
陳翹楚舒舒服服的打了個飽嗝,他的飯量不大,吃一碗米飯足夠了。
陳翹楚拍著肚皮,安靜愜意的靠在座椅上,對韋峰招手道:“還愣著干嘛?快來吃呀!”
韋峰終于忍不住了,大步流星的跑過來,坐在一個離鄭燎很遠(yuǎn)的位置,迫不及待的盛了一大碗米飯。
不巧的是,他正好把鄭燎撥過去的那層鐵銹盛到了碗里。
不過,韋峰根本看不到那些,甚至連剛剛陳翹楚說過的話都忘記了。
可能是韋峰被菜香味熏暈了頭,也可能是他根本就沒相信陳翹楚。
總之韋峰盛好飯,夾起一大塊“鯉魚肉”,想也不想就塞進(jìn)了嘴中。
鄭燎頓時放下空碗,神色古怪看向韋峰,問道:“好吃么?”
他看到過“紅燒鯉魚”的本質(zhì),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所以,就算鄭燎收起了黑色瞳孔也能想象到,韋峰把蛤蟆腿與蟑螂、蛆蟲塞進(jìn)嘴里的畫面。
“唔……好吃,肉特別鮮嫩,就像活著一樣,我似乎能感覺到它在我舌尖上跳動!”
韋峰的聲音含糊不清,他把嘴塞得鼓鼓囊囊的,很快就吃的滿嘴流油。
這個胖子一旦吃起來,就連對鄭燎的恐懼都忘了,真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吃貨。
砰!砰!砰!
很快,剩下的房門逐個打開。
鞏建樹、馮明、柯雪全都捂著發(fā)癟的肚子走了出來,唯有崔香兒的房門始終緊緊的關(guān)著。
白天的時候,崔香兒就坐在卓總的右手邊。
所以,她把卓總的死相看了個清清楚楚,也是第一個發(fā)出尖叫的人。
當(dāng)時她被嚇得六神無主,魂兒都差點飛出去。
所以,就算崔香兒聞到了香味也不愿意出來了。
畢竟外面坐著鄭燎這么一個恐怖的“惡魔”。
其實,在其他人眼里,鄭燎同樣是個惡魔,甚至馮明一直在懷疑鄭燎就是“綁架”他們的“陳默”。
但是,鄭燎白天的血腥手段震住了場子,就算馮明懷疑他,也不敢說出來,生怕鄭燎一怒之下,像殺卓總一樣殺了他。
人都是怕死的。
所以,鞏建樹、馮明與柯雪三人全都小心翼翼的,邁著試探性的腳步走過來。
看到鄭燎沒什么反應(yīng)后,三人才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找了幾個離鄭燎較遠(yuǎn)的位置坐下。
三人幾乎與韋峰擠在了一起。
“嗝~”
陳翹楚再次打了個飽嗝,好心提醒道:“你們千萬別吃菜,吃飯就好了!尤其那個胖子,小心吃出胃病來!”
“唔……知道了??!”
韋峰一邊應(yīng)承著,一邊使勁往嘴里賽菜,吃到興起,還擰開一瓶飲料,“咕咚咕咚”的灌進(jìn)嘴里。
結(jié)果,剛喝了幾口,韋峰就“嘔”的一下吐了出來。
其他人頓時被嚇了一跳,紛紛放下手中剛提起的筷子,轉(zhuǎn)頭看向韋峰。
陳翹楚也滿臉好奇的看了過去。
雖然陳翹楚很相信鄭燎,但他也想知道,喝了飲料、吃了菜之后到底有什么后果。
只有鄭燎依舊旁若無人的吃著自己的飯。
“咳……咳!”
韋峰痛苦的咳嗽兩聲,摳著喉嚨把剛才吃進(jìn)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怎么了小胖子?”陳翹楚疑惑。
“這飲料……這飲料是餿的!太他嗎難喝了,也不知道過期了多久!”
韋峰吐了半天,差點連酸水都吐了出來,半天坐直身子,氣喘吁吁的拍著胸口,臉色都蒼白了不少。
“……”
陳翹楚頓時用慶幸的眼神看向鄭燎,感激道:“還是我大哥厲害,一早就猜到這里有很多過期、變質(zhì)的東西,幸虧我只吃了米飯?!?p> 一聽這話,眾人頓時齊刷刷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鄭燎。
啪!
鄭燎把吃完的空碗往前一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給眾人一個沉默寡言的背影。
“咳咳……”
陳翹楚尷尬的撓了撓頭,悻悻的抽了下鼻子。
其他人面面相覷之下,不約而同的端起飯碗,只吃米飯。
包括韋峰在內(nèi),所有人都不敢碰菜和飲料了。
鞏建樹的飯量最大,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柯雪飯量最小,僅吃了小半碗就停了下來,默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大家都沉默了很久。
陳翹楚像是為打破尷尬的氣氛,抬頭看向鞏建樹,問道:“大叔,你想好那個狗字該怎么解決了嗎?”
“是犬字?!瘪T明小聲提醒。
“……”
陳翹楚沉默了一下,有些尷尬,又有些羞惱的瞪向馮明,道:“你懂個屁!我不知道那是犬字嗎?!我這是為了給大叔點靈感,萬一犬字的任務(wù)就是讓大叔養(yǎng)條狗呢?”
說完,陳翹楚又看向馮明,故作淡然,道:“是吧大叔!”
“嗯?!?p> 鞏建樹放下飯碗,用手背擦了擦嘴,又在衣服上蹭了蹭。
隨后,鞏建樹從內(nèi)兜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
“我在床頭柜里找到了紙和筆?!?p> “所以……我在紙上畫出這條狗,就當(dāng)我養(yǎng)了一條狗,始終陪在我身邊,也不知道算不算完成任務(wù)?!?p> 鞏建樹攤開紙,上面畫了一只線條簡單的小狗,就像小學(xué)生的簡筆畫,雖然說不上難看,但也沒有多么形象。
鞏建樹苦笑,道:“不好意思,我歲數(shù)大了,畫得有些丑,讓大家見笑了。”
“哈哈哈,沒事沒事,大叔你是沒見過我的畫,我畫的更丑!還記得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老師讓我們畫恐龍,結(jié)果所有人都說我畫得是鴨子,哈哈你說這找誰說理去……”
陳翹楚一旦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了,口若懸河般,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根本不在乎別人有沒有聽他講話。
直到,鞏建樹默默的收起那副畫,皺著眉頭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如果我完不成任務(wù)……會有怎樣的后果?!?p>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連陳翹楚,也怔怔的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