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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冬官

第五十五章 重歸書院

嬌寵冬官 緋我華年 2046 2020-05-13 10:06:45

  袁寶兒明白她是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抿著嘴看她,翠心卻不肯跟她對視。

  晚飯的豐盛超過袁寶兒預期,程立本想讓張大一家入席,跟著熱鬧一番。

  但張大和王嬤嬤連連推脫,程立便沒強求,只讓他們單獨端上一份,回去享用。

  袁寶兒轉(zhuǎn)著眼睛,看著張大郎一家謝了恩離開,若有所思。

  待到用過飯,袁寶兒來書房尋程立。

  程立放下正在批閱的公事,看嘟著嘴坐他對面的寶兒,“怎地了,誰惹你生氣了?”

  袁寶兒搖頭,丟開跟翠心的那點小問題,問程立,“秦先生的事如何了?”

  程立道:“秦先生孑然一身,老家只一老仆,為其看家護院?!?p>  “我與山長商量了下,由我二人出錢,請其宗族安置了那老仆,為其養(yǎng)老送終?!?p>  如此也算全了秦然跟老仆的情義。

  袁寶兒垂眼看案幾上的公文,低聲道:“外祖,曹偉為何殺先生?”

  程立見她臉上有著抹傷心,不由摸了摸她頭,“為了私利?!?p>  如今不在監(jiān)牢,說話也不必忌諱,程立把曹偉為何殺人的原因以及猜測講與她知。

  袁寶兒道:“秦先生鎮(zhèn)日呆在農(nóng)舍,與旁人不大結(jié)交,與人更無仇怨,他們?yōu)楹渭雍Γ俊?p>  程立淡淡的笑,“當初外祖與你身居京外,不是也牽扯入獄?”

  他看著袁寶兒澄澈的眼,想起她的志向。

  官場從來都不缺乏黑暗與險惡,為了避免外孫因為仁慈而被奸人所害,程立狠下心,語重心長的教,“不要小看人心?!?p>  “但凡牽涉利害,其中的黑暗與糟污遠比你想的要深要多?!?p>  “人命在那些人眼里,或許連一金都不敵?!?p>  “所以寶兒,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任何人,任何事,”程立道:“你有志向,那便要做好身陷泥污的準備,外祖不可能永遠護著你?!?p>  袁寶兒張了張嘴,無聲的閉上。

  她的愿望是讓天下人都吃飽飯,然慶朝的土地被世家官員以及富戶把持。

  農(nóng)戶要想活著就只能勒緊褲腰帶,拼命干活,才能果腹。

  長此以往,她的愿望必然無法實現(xiàn)。

  不過便是知曉情況,她也不膽怯,相反的,還生出一股志氣,誓要將理想實現(xiàn)。

  程立見她重又恢復朝氣,便笑道:“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著吧?!?p>  “過兩天,外祖送你去書院?!?p>  袁寶兒早已是書院學生,按理不必長輩陪同。

  袁寶兒知曉外祖如此,是擔心書院因著之前的事情對她風言風語,想為她撐腰。

  她搖頭,認真的道:“外祖不必擔心我,我自己能行?!?p>  程立微挑眉尖,想說什么。

  袁寶兒截住他道:“您不是說了,要我做好準備?”

  程立一噎,失笑搖頭,“好嘛,這就來堵我嘴了。”

  “也罷,就由得你。不過先說好,若是受了欺負,不必忍著,在京都,你外祖還撐得住你?!?p>  程立說得底氣十足。

  高居正三品,手握實權(quán)的他,也確實有這個底氣。

  袁寶兒點頭,朝程立甜甜的笑。

  回去屋里,翠心早已將被褥鋪好并放好暖爐。

  袁寶兒看了眼她鋪設的軟塌,低聲道:“我這里沒事,你回去睡吧?!?p>  翠心笑著哎了聲,心知袁寶兒心里其實是害怕的,不然也不會下午小憩時,與睡夢中囈語。

  她轉(zhuǎn)頭佯做很忙的進進出出,始終不肯收拾被褥。

  袁寶兒看了兩眼,奈何翠心始終不跟她對視,最終只能作罷。

  上了床,翠心熄了燈。

  袁寶兒不安的動了動,片刻夜燈亮起,她輕輕舒了口氣,復又閉上眼。

  帳幔輕薄,透來些許的微光。

  袁寶兒望著帳上的卷草紋,始終沒有睡意。

  翠心睡覺十分規(guī)矩,沒多會兒便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袁寶兒輕吁了聲,撩了帳子。

  見翠心仰面睡在軟塌上,薄被搭在她肩膀處,露出半個渾圓肩膀,卻沒有察覺,顯然是睡的正香。

  袁寶兒踮著腳,來到她跟前,把被子幫她蓋好,才復又跳回床上,裹著被子,蜷成一團。

  下午睡得太多,她有些走困。

  她不想吵了翠心,便窩著想外祖與她說的話以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

  如果說程立落獄以及夢境的警兆對她人生進行第一波沖擊,那么無端經(jīng)歷牢獄之災和先生的離世,則讓袁寶兒對人性有了懷疑。

  她不明白曹偉為了僅僅十幾金,便將恩同再造的先生殺死,更不理解他殺完人之后,是如何讓自己面無異樣的鑿鑿嫁禍。

  在他眼里,她與先生似乎只是被他隨意處置的物件,只要對他有利,他要怎樣便怎樣。

  人性倒底是什么?

  袁寶兒十分迷惑。

  不過她天性開朗,想不明白,便壓在心底,只把當下過好。

  如此歇了兩天,程立見她狀態(tài)不錯,便放她去書院。

  因著課是下午,張大郎不必接送程立,便可以送她過去。

  課舍里,范黎又是早早到了,不過這一次多了兩位眉目清俊的郎君。

  范黎正與兩人說著什么,見袁寶兒進來,便介紹起來。

  青年皆是袁寶兒師兄,一個叫崔敏芝,一個名魏宕。

  袁寶兒恭謹見禮,并自報姓名。

  崔敏芝端量被自家堂妹念叨好些天的娘子,嘴角掛著端方溫雅的笑。

  魏宕年紀似乎小些,眉宇間還帶著些銳氣,只見他淡淡斜了袁寶兒一眼,看范黎,“過了先生那關?”

  范黎道是,魏宕的神情立時緩了許多。

  袁寶兒心里嘖了聲,心說這人標準還挺奇特。

  崔敏芝溫和一笑,說起了之前他與魏宕不在的因由。

  原來兩人之前被戶部借調(diào)過去,幫忙盤查去了。

  袁寶兒有些驚訝,要知道六部可不是誰都能去的。

  兩人還是書院學生,就被借調(diào)過去,看起來還很看重,想來待到兩人畢業(yè),便會入六部當差了。

  這可是已經(jīng)板上釘釘?shù)墓?,作為有著同樣志向的師妹,袁寶兒覺得,必須得跟兩人好好學習。

  然而,對上魏宕的眼神,袁寶兒還是退縮了。

  魏宕生的棱角分明,不像崔敏芝長得和順,但他睥睨抬手,不自覺的便有矜貴冷傲貴公子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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