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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凡悠悠轉(zhuǎn)醒,皺了半天眉才適應(yīng)屋內(nèi)的光線,看看窗外的明亮程度,估計是中午了。身體莫名地酸痛,她將胳膊從被子里伸出來,活動著肩頸,突然睜大眼停住了,身上蓋的被子不是她的。
騰地坐起身,腰不給力又摔回床上,羊凡驚慌地再爬起來環(huán)顧這個房間,安瀾的房間!她捂著眼睛,努力回想……
靠!羊凡狠狠往腦門上拍了一巴掌……戒酒吧!她小心地四處打量,安瀾沒在房間里,幸好!
羊凡支起耳朵仔細(xì)聽了半天,除了她沒有別的動靜,想來安瀾早上醒來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種事,所以跑出去了吧?羊凡猜測著,那她是不是可以趕緊回自己房間,然后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想到就做,羊凡扶著自己的腰從床上爬起來,她想著,“我就借穿一下安瀾的衣服,回房間換好了,馬上就放回來,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打開安瀾的衣柜,羊凡把離她最近的一件衣服扯下來,是一件白色襯衫,胡亂穿在自己身上,系好扣子!還不錯,安瀾個子高,她也就不用再找褲子,趕緊跑回房間應(yīng)該就沒事了!
羊凡光著腳,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聽了聽,沒有別的聲音傳來。輕輕打開房門,一低頭就往自己房間沖……可是,這世界上哪那么多應(yīng)該的事情!兩步,就跑了兩步!攔腰就被人抱住,雙腳騰空又被抱回到安瀾的房間。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羊凡根本不敢回頭看,身體一挨到床上,先趕緊拿被子裹住。安瀾的兩條大長腿出現(xiàn)在羊凡低垂的視線里,她不抬頭,保持鵪鶉狀自欺欺人,反正就是不抬頭。
安瀾站在床邊看著羊凡不出聲,好一會兒她也不動,笑意在安瀾的眼底漫上來。他伸手挑起羊凡的臉蛋兒,指腹下觸感柔嫩,他忍不住輕啄她的唇。
羊凡閃躲,“不要,我沒有刷牙……”安瀾笑笑,“你準(zhǔn)備跑哪兒去?”羊凡不說話,是呀,凡啵就這么大,她能躲到哪!
安瀾問她:“昨晚的事,你后悔了?”
“不是?!毖蚍驳哪樳€埋在被子里,安瀾把羊凡抱到懷里,撩開擋在她臉前的頭發(fā),看著她,“那是為什么?你總不能永遠(yuǎn)不看我吧!”
羊凡終于正視安瀾,“我酒后亂性把你……”說不出口。“辦了?!卑矠懻f出她難以啟齒的兩個字,羊凡又把臉捂進(jìn)被子里。
安瀾覺得此刻的羊凡可愛極了!把她的臉撈出來,親了一下,“昨晚的事你情我愿,你不要害羞!你我都是單身,我喜歡你,想要和你有更親密的關(guān)系,事情就這么簡單!”
羊凡:“昨天是我要喝酒的,好像也是我先親了你,我占了你便宜,我還比你大……”
安瀾親了親她的手心,把她的手握住,“羊凡,我喜歡你,所以想要全部的你,昨晚的事是我忘情了!如果非要說誰有錯,是我不該在你酒醉時讓這件事發(fā)生……”
羊凡繼續(xù)糾結(jié):“可是我比你大……”安瀾端起她的臉,“羊凡,看著我!”羊凡看著他的眼睛,安瀾認(rèn)真且真誠道:“我喜歡你,無論你比我大,還是比我小,我都想要你!”
羊凡抽氣,“你別開玩笑!”安瀾:“感情的事我從不開玩笑!”羊凡:“你還這么小……”安瀾氣得咬她,“我哪兒小了?”
羊凡的臉不由得一紅,安瀾繼續(xù)道:“我23歲,是成年男人,我能為自己做的決定負(fù)責(zé),我一直知道自己要什么?!卑矠戉嵵氐貙λf道:“羊凡,你一點都不老!記住,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羊凡:“你真霸道!”
安瀾:“說對了,我天蝎座的,控制欲強(qiáng)!”
羊凡:“巧了,我天秤座的,要求公平公正!”
安瀾低下頭親她的嘴,“就喜歡你這個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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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走出了安瀾的房間,羊凡坐在餐桌前,等著安瀾給她做飯吃??粗矠懯炀毜厍星信?,羊凡突然想起來,問他:“程姐不是說你們會晚一天嗎?怎么你昨天就回來了?”
安瀾把炒好的菜裝到盤子里,“我想見到你,一分鐘都不想耽誤!”羊凡心里美美的,想起來小夏說的話,“那粉絲圍堵酒店呢?”安瀾盛了一碗飯給她,“小陣仗!之前遇見的多了,難不倒我!”
羊凡琢磨了一下說道:“看來得給你找個靠譜的保鏢!”安瀾不以為然道:“有些情況,保鏢也不好使!”羊凡好奇心旺盛,“什么情況?難道有姑娘沖出來抱著你大喊非你不嫁之類的?”
安瀾也端了一碗飯坐到餐桌前,“比這個變態(tài)多了,你要聽嗎?”羊凡吃了一口菜,“如果是不好的回憶,那就算了!你也不要想,忘了它!”安瀾看著她,笑得眼睛彎彎,“好!”
吃著飯,羊凡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拿起手機(jī)給小夏撥電話,“小夏,啵啵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你和他確定一下時間,明天定個地兒,安瀾的慶功宴,我請公司和凡啵的所有人吃飯……”那邊小夏說了一句,羊凡聽完,笑了,看了安瀾一眼說道,“放心,他是主角,肯定到場!”
看著羊凡掛掉電話,安瀾才說道:“你又把我賣了!”羊凡理直氣壯地回他,“大明星,知道這次你的單曲掙了多少錢嗎?讓你陪著吃吃飯喝喝酒,都不賞臉嗎?”
安瀾:“誰掙得更多,你不知道嗎?”羊凡想起之前和安瀾簽的協(xié)議,不由地笑了,“我付出的多呀!出錢出力出人的……”意識到說禿嚕嘴了,羊凡剎住話頭。
安瀾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對哦,人都給我了,我還能在乎那些錢!都是你的!”羊凡:“別!咱親兄弟明算賬!等著閑下來,咱倆得談?wù)務(wù)隆!卑矠扅c頭道:“好!”兩人終于好好吃了頓晚飯。
羊凡看看時間,準(zhǔn)備回房間,安瀾也緊跟在后面,羊凡瞪他,“跟著我干嘛?回你自己屋去!”安瀾問她:“我那床上還能睡人嗎?”羊凡瞬間滿臉充血,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是、不是還有一個房間嗎?”
安瀾:“我憑什么自己睡?”
羊凡:“那你憑什么非得跟我睡?”
安瀾長手一伸,輕松地把她抱起來,往羊凡的房間走去,“憑我不要臉!”羊凡氣結(jié),噎得說不出話來。
把羊凡放到床上,看著她防備的眼神,安瀾笑了,“好啦,逗你玩呢!”親了親羊凡的額頭,“晚安啦,寶寶!”
羊凡回懟,“你才是寶寶吧。”安瀾撒嬌,指指自己的嘴,“好,我才是寶寶!那是不是得給寶寶個睡前吻?”
羊凡在床上跪起身子,去吻他,安瀾用一手扣住她的后腦,繼續(xù)加深這個吻,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放開羊凡,安瀾道:“真得晚安了,要不我就舍不得出這個門了!”
又輕啄了一下羊凡的唇瓣,安瀾走出去把門關(guān)好。羊凡雙手捂著自己的嘴,感覺這一天像做夢似的,好不真實,也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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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小夏到凡啵送來了一些資料,羊凡翻看著,都是有關(guān)安瀾跨年和單曲銷售方面的,小夏遞來一張銀行卡,“這是結(jié)算之后,安瀾的部分?!毖蚍步舆^放到桌上,問她,“慶功宴的事安排的如何?”
小夏:“想著安瀾是南方人,所以我安排的是去滿漢行宮吃烤全羊,而且那地方離市區(qū)有段距離,安瀾在那里也不會有粉絲什么的,比較安全!”小夏想得很周到,羊凡也覺得不錯,山珍海味安瀾都見識過,不如帶他吃吃Z市這邊的特色菜。
羊凡補(bǔ)充道:“晚上就在那邊過夜吧,第二天有精神可以去周邊逛逛!”小夏:“老大,夠意思!”羊凡笑,“就當(dāng)年終尾牙了。什么時間出發(fā)?”小夏:“下午3點出發(fā)就可以,到了那邊,分配好房間什么的,就直接晚飯,時間上也不會太緊張。”
羊凡:“那你到時候組織好大家,行政部的同事們費費心,路上注意安全。安瀾和我這邊,我們自己過去,到了滿漢行宮聯(lián)系你?!毙∠男λ袄洗竽鏆馀?,把大明星當(dāng)司機(jī)用?。 ?p> 臨出門,小夏就拿給羊凡一份文件,“老大,這是程姐要交給您的,說是所有向安瀾表示了合作意向的品牌商?!毖蚍玻骸昂茫@件事我會和安瀾談的,晚上見了!”
小夏離開凡啵,安瀾才從樓下上來,坐到羊凡身邊,抱住她就要索吻。羊凡讓他親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我們談點正事吧?!薄昂?!”安瀾見她嚴(yán)肅,也正經(jīng)坐好。
羊凡把桌上的銀行卡推給他,“這是單曲到目前,你應(yīng)得的部分,之后的會再結(jié)算……”羊凡把小夏出門前給她的文件放到安瀾這邊,“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安瀾掃了一眼那張寫滿品牌商的名單,對她說,“羊凡,我想和你再簽一份協(xié)議……”羊凡看著他,安瀾很認(rèn)真道:“我想讓你做我的經(jīng)紀(jì)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我的所有事務(wù)!”
羊凡思考了幾分鐘,問道:“安瀾,這次單曲大賣是你做這個決定的原因嗎?”安瀾:“不全是?!?p> 羊凡:“單曲這只是一次偶然,并不是我羊凡的能力有多強(qiáng),而是在我身后有這個公司做后盾,有我和啵啵多年的人脈做支撐,而這些都不足以讓我成為一個專業(yè)的經(jīng)紀(jì)人!”羊凡向安瀾坦白,“何況我從來沒做過經(jīng)紀(jì)人,也從未想過要涉足這個行業(yè),我太了解我的心性,抱歉我恐怕無法勝任!”
安瀾聽她說完,“羊凡,我要的就是你跟他們不一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看透,這個圈子就是“流量為王”,奉行的就是“有利可圖”。一個藝人有了流量,公司和經(jīng)紀(jì)人會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血汗。就像之前的我,日以繼夜不停的奔赴各大通告,在外界編制的美夢中,不停的消耗著自己。然后,人氣下滑就被拋棄?!?p> 羊凡:“最先拋棄藝人的,可能不是觀眾,而是身后的資本公司。這就是現(xiàn)實,找不到自己生存之道的藝人,最終都會被資本榨干后拋棄?!毖蚍舱f的理性且冷酷,“站在資本的角度考慮,這無可厚非,因為資本從來不做賠本買賣!”
安瀾把銀行卡放到羊凡手中,“所以,常態(tài)的經(jīng)紀(jì)公司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資本和我是一條心的。我看上你這個人,我要把自己綁定在你身上!如果現(xiàn)在的我是他們眼中的搖錢樹,那我掉下來的金幣也得落在你羊凡懷里!”
羊凡捏著卡笑了,“安瀾,你要想清楚,現(xiàn)在的你可是超級流量,各種資源紛涌而至,綜藝節(jié)目、雜志采訪、商演晚會、代言……如果你全權(quán)交付于我,我萬一更惡劣,把你吃干抹凈,渣都不剩怎么辦?”
安瀾親了羊凡一下,“選了你,就信任你!這還是你和我說過的話,我不會忘的!”
羊凡:“我也不會忘記,你說過的,跳舞是你不放棄的初心!”
“對!”安瀾抱住她,“選擇這個圈子,是因為會有更多的人看到我的舞蹈,可是我從來都不是為觀眾跳舞的,我是為自己愛舞蹈的心跳舞!”
羊凡在安瀾懷里鄭重地答應(yīng)他,“我會仔細(xì)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