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月光絲毫不保留地灑滿片片稻田,大地絲毫不保留地供養(yǎng)著自己的養(yǎng)料,生命絲毫不保留地展現(xiàn)自己的精彩。
這一夜王仁一直都處于修煉之中,厚土之精融入身體的時候,那一朵人花展現(xiàn)出更加強(qiáng)大的生機(jī)與活力,王仁的實力更加精進(jìn)。
一夜的修煉使得王仁早上醒來并沒有感到任何的疲憊,反而精神爍爍,意氣風(fēng)發(fā)。
此時的王仁即便身穿粗布麻衣也依舊掩蓋不住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龍章鳳姿。
今天王仁準(zhǔn)備啟程了,前往劍宗,還要帶上一個小不點(diǎn)湯圓。
“公子這就要走了?”
小夢姑娘幾人走了過來。
中年漢子今天沒有下地,而是帶著湯圓走了過來。
王仁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在這里叨擾多時了,也該走了?!?p> “公子可否將劍宗令牌拿出來?”
王仁有些疑惑不解,但還是照做了,將拿劍宗的令牌遞給了小夢姑娘。
小夢拿著令牌,輕輕地?fù)崦?,帶著淡淡的笑容?p> “丫頭,你決定好了嗎?”
中年漢子沉聲說道。
“阿爸,這么多年了,多謝你的照顧?!?p> 小夢姑娘看著中年漢子笑著說道。
王仁聽著父女倆的對話,一時發(fā)懵,無法理解。
緊接著王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見小夢姑娘渾身上下散發(fā)起紅色的光芒。
接著紅光驟然亮起將小夢姑娘給吞噬而入。紅光很美,美的讓人不敢直眼相看,美的如同鮮紅的血液一般。
“阿姐,你怎么了,阿姐!”
湯圓見到此景,心生慌忙害怕之意,急忙往紅光里面沖去。
然而直接被中年漢子攔住了。
中年漢子面色平淡,但是眼睛之中透露著無窮的不舍以及決然的贊賞。
“大叔,這,小夢姑娘這是怎么了?”
王仁著急地問道。
“等著吧,這是她的使命。”
中年漢子有些哀嘆著說道。
“使命?”
王仁不解,繼續(xù)看著這團(tuán)耀眼的紅光。
下一刻紅光迅速消失只見一滴鮮紅如同有生命一般的血液和令牌一同懸浮在空中。
接著血液沒入到了令牌上的那柄小劍之中。
黯淡的小劍此時殷紅無比,而小夢姑娘消失不見。
王仁傻傻地接住掉落的令牌,雖然他不知道小夢姑娘怎么了,但是他已經(jīng)感受不到小夢姑娘的氣息了。
湯圓奮力掙脫出來,沖到王仁的身邊直接搶過令牌,不斷地拍打著令牌,嘴里還大聲喊著:“阿姐,阿姐?!?p> …………
走在路上,王仁不斷地回想起中年漢子在自己臨走的時候?qū)ψ约赫f的話。
“小夢不是人,她就是一滴血,一滴用來激活令牌的血,這同樣是劍宗強(qiáng)者賦予她的使命。
這樣,你的第二關(guān)才真正的算過關(guān)了。
王仁你無須自責(zé),這都是小夢的命,無論是你還是別人,只要過關(guān)了,小夢都會這么做。而且這也是小夢心甘情愿這么做的?!?p> 王仁看著手中的令牌感覺到無比地沉重。
那殷紅的小劍此刻看上去是多么的鋒利駭人。
“湯圓,能不能給我講一講你姐姐的事情?”
王仁看著悲傷欲絕的湯圓問道。
小夢姑娘給王仁的感覺一向都是那么的安靜。
安靜地對詩,安靜地走來,安靜地說,安靜地笑,安靜地繡花,安靜地離開……
天地中不再存有她的氣息,唯有那殷紅的小劍證明她來過。
湯圓這么小的年紀(jì)便已然遭受喪親之痛,這是殘忍的同樣也是無奈的。
湯圓哽咽著說道:“從我出生的時候阿姐就陪在我的身邊一直到現(xiàn)在,阿姐教會了我很多。我有頑皮的時候,阿姐會教訓(xùn)我,有時候還會打我,但是打完之后都會給我糖吃。阿姐很好,都是你!要不是你,阿姐也不會死!”
王仁默然,他說不出什么,小夢姑娘的離開的確是因為他,或者說很多的相同的“他”。
看著湯圓痛苦,王仁于心不忍,安慰著說道:“湯圓,其實你的阿姐并沒有離開,她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在你看不到地方。你或許因為看不到而認(rèn)為我在騙你,但是你的心里有著阿姐,她又怎會有過離開。”
一大一小沉默了下來,悶聲向前面走著。
王仁將令牌收好,這是份沉重的禮物,值得自己好好地保護(hù)。
湯圓依舊是耷拉著身體,沒有之前的活氣。
劍宗的勢力范圍很廣,李珃說過整個東域都有著劍宗的管理,是霸主之一。
農(nóng)國更是劍宗入宗兩個考驗的的地方,在農(nóng)國多多少少王仁能聽到劍宗的厲害,就憑劍宗強(qiáng)者憑借血液就能創(chuàng)造出小夢這一手段來看就十分的不俗。
對于湯圓王仁也有所了解,湯圓跟自己并不相同。
劍宗從東域之中廣泛撒網(wǎng),招收子弟,但是這種廣泛的招收有著諸多的流程需要進(jìn)行,但是這種招收弟子的方法現(xiàn)在漸漸要被淘汰,因為這樣招收弟子的過程太過于復(fù)雜,而且人很少。
這就是說像小夢姑娘這樣的“人”還有,但是并不多。
大多數(shù)招收弟子的方式就是湯圓這種類型,由著國家舉送名額,當(dāng)然這都是大國才有的權(quán)利。
翻過前方的山脈就能到劍宗。
看著前方綿延的山脈,王仁有些激動。
山脈之后會是另一番自己不曾見過的場景。
這幾日的行程,兩人走走停停。
湯圓慢慢地也從悲痛之中走出來,開朗了不少,也成長了不少。
“你怎么總是背著一個綠色的蛋?”
湯圓看著王仁的行李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個承諾?!?p> 王仁將蛋拿了出來,這青鋼蟒的蛋已經(jīng)過去了幾年的時間,它都不曾孵化出來。
若不是它時不時散發(fā)著青綠色的亮光,王仁都認(rèn)為這蛋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
“這是什么蛋?”
“嗯,一條巨蟒的蛋,我答應(yīng)她要保護(hù)這個蛋,這就是我的承諾。”
王仁緬懷著說道。
“你姐姐我囑托我照顧你,這也是我的承諾?!?p> 王仁轉(zhuǎn)頭看向湯圓。
只不過湯圓只是癟癟嘴,似乎不太相信,也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