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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白守黑琉璃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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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白守黑琉璃盞 付藤南 3047 2020-06-25 00:00:00

  瑤瑤又一次拉滿了弓,食指輕輕一勾,只見那箭直接劃破空中,帶著點(diǎn)火花,把雨水打成一株株水柱,箭直奔七七飛去。南宮被七七緊緊的抱著,兩個人在空中朝下面看著鶴貞草,但是翅膀卻突然之間收了回去。

  因為重力,兩個人都快速的往下墜,七七抱不住了南宮,便撒開了手,箭突然間變多了,數(shù)十支箭化作箭雨朝著三個人射去,鶴貞草不住地用鞭子掃著箭,箭落在瓦片上,發(fā)出清脆好聽的噼里啪啦的聲音。七七用手凝成一個巨大的水團(tuán),水團(tuán)緩緩地落在南宮身子下邊,接住了南宮。

  托著南宮慢慢落下,七七再次展翼,鶴貞草從身后展出黑紅色的羽翼,朝著瑤瑤飛去,瑤瑤本是一只麻雀精,因為情急,便把剩下的箭和那一把精美的弓遺落在遠(yuǎn)處的屋頂上,鶴貞草緊趕慢趕的追著瑤瑤,瑤瑤不住地回頭看鶴貞草。

  眼看著鶴貞草便要追上去,雨漸漸小了一些,但還是讓人的視線模模糊糊?,幀幧詈粑幌?,突然間轉(zhuǎn)身子朝著反方向飛去。

  “狗賊!你跑哪里去!你射了我妹妹,你就去死吧!”

  雨聲還是很大,要想聽清兩個人的講話聲只能夠靠喊的,瑤瑤扯著尖細(xì)的嗓子,反罵著。

  “你才是狗賊!你追不上我!你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等我抓著了你,我把你抓到煉獄里去!”

  “我在這個世上!本就沒有什么可以依賴的!我本就是一個下賤的奴仆!我有什么好怕的!”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滿足你!狗賊!你反倒挺是掉腰子的!我抓著你,有你好看的!”

  兩個人依舊互相罵著,但是瑤瑤最后不知道竄到了哪里,厚厚的云層和密不透風(fēng)的雨幕遮住了鶴貞草的視線,他厲聲罵了一聲,隨后又往回飛著。

  “還真是懊糟,賊沒抓著,反倒白白的淋了一身雨!那娃子鬼眉溜眼兒的,呸!”

  南宮落到院子的地上后,忽的看見一把殷紅的傘高高的揚(yáng)在頭頂,大水團(tuán)消散在地面上,椿椿往后退了退,拿著手絹輕輕拍打拍打身上被水團(tuán)濺到的地方。

  “喲!秋……南宮殿下,倒不知道南宮殿下怎么會在此處,本不該好好的在皺菊境待著?”

  “呵,原來是二夫人,你倒是先回答我,剛剛那個射箭的人可是你的人?”

  “南宮殿下見笑,南宮殿下還是和以前一樣會打趣兒,什么我的人不我的人,我一直和夫君待在一塊,又哪有什么閑工夫找人去刺殺你們?話說怎么不見鶴妹妹?”

  椿椿輕輕蹲下來,把殷紅的傘遞到南宮手上,南宮接住后,從地上爬起來。顧余年嘴角一絲微笑,椿椿輕輕地挽住顧的胳膊,兩個人看起來親密至極了。

  七七從天上飛下來,見著沒有一把傘準(zhǔn)備給她的,不禁有些小小的生氣夾雜著失落,又變出來水團(tuán)遮在自己的頭上,極其不情愿但是考慮到情面還是給椿椿行了個禮,椿椿趕緊拉起來她。

  “呀,鶴妹妹,許久不見,不知妹妹過得還好?”

  “你們兩個可是平時玩的可好?”【余】

  【七:你要裝作柔弱的樣子,我便陪你一起玩玩?!?p>  七七身上早被雨水打的透透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衣服里頭的肚兜,余年撇過臉去,南宮把袍子脫下來,雖說袍子也是濕透透的,至少可以給她一些溫度,他裹住七七的身子,七七拉拉袍子,似乎是故意氣椿椿,椿椿臉色不太好。

  七七挽住椿椿,身上的水慢慢地滴落在椿椿的身上,她很嫌棄但是又不能說些什么,還是笑著。顧余年被擠出去了,打了個踉蹌,南宮攙著他,把他拉到自己的傘下邊。

  “那是當(dāng)然,我和姐姐——可是玩的極好,在皺菊境的時候,和姐姐一見面,反倒玩的極好!極好呢!”

  “哈,是??!在這里聊,倒是不太好,我們還是屋子里頭吧?!薄敬弧?p>  【顧:看著她們兩個的話語,倒真的感覺是好姐妹,既然是好姐妹,那她說的殺害應(yīng)該不是這個七公主,但是府令確實(shí)是她偷得,她又作何去裝作溫柔賢良?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捉摸。】

  屋子里有些昏暗,暗黃的燈光充斥在四周,幾個人的鞋子上還沾著點(diǎn)點(diǎn)的泥巴,踩得屋子里臟兮兮的,南宮點(diǎn)起燭光,屋子里終于變得明亮。

  “坐著吧,別嫌屋子里臟?!?p>  “哈,妹妹說的這是哪里的話?我也比不上妹妹這樣一出生就是公主的高貴,我也是吃過糍粑,啃過饅頭的人,談何嫌棄?”

  “還真是妹妹不好,是妹妹小心眼兒了,就該像姐姐這樣明事理,博學(xué)多才?!?p>  兩個人講話,都不忘了去諷刺一兩下對方,南宮趕緊打圓場。

  “不知道二夫人大晚上怎么會到天城?”【南】

  “是這樣的,我打算回去看看娘家的人,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舍不下,也丟不掉,剛好路過。”【椿】

  “哦,可是,妹妹怎么覺得歲月給的不應(yīng)該是年齡的增長,更多的而應(yīng)該是沉淀?”【七】

  “妹妹說的是,還真真的是姐姐不對!”【椿】

  椿扭頭看她,極其不屑高傲的看她一眼,氣氛已經(jīng)很尷尬,顧始終的不講話,翹著二郎腿聽著她們互相拌嘴。

  “晚上可是不好找地方住,你們不妨先在我房里住上一晚,等雨小了,路看得清清楚楚地,你們再走也不遲,現(xiàn)在這雨下的大,東西都看的不真真的?!?p>  南宮說完這番話,本想著李椿兒會礙于顏面而推遲,他面懷著笑容看向顧,顧只是朝著椿椿指指,嗓音低沉但又極其的溫柔,椿椿拿著手絹遮住鼻子,微微的笑著,七七還是一臉的唾棄,白眼朝著他們一對夫婦,輕聲的囁喏。

  “在我家,夫人管事,我負(fù)責(zé)做事?!薄绢櫋?p>  “嘻,還真是婦唱夫隨,但是不知道這夫人唱的西廂,自己當(dāng)?shù)氖俏鲙锏拇搡L鶯還是哪個壞家伙?”【七】

  “既然南宮殿下都開了口,那小女子攜夫君倒不如恭敬不如從命?倒是妹妹剛剛說的話,我沒聽清,許是我嫁了人!腦子和耳朵不好使了?!薄敬弧?p>  “姐姐耳朵還真是好使!我剛剛只是感慨著:我總歸是為了客氣和禮貌,丟了以前說實(shí)話的勇氣,太陽不是突然之間下了山,我自己的心態(tài)也不是突然之間落下了?!?p>  “妹妹,還真是文化人,這話說的,真真的有文采?!?p>  “姐姐幾個人先行聊著,我先回房歇息了?!?p>  “妹妹好走?!?p>  黑色的烏云縱橫著,架起來低沉沉的天空,凝視著天上的幾片鱗片一樣閃著熒光的云朵,她的臉上反倒浮現(xiàn)一絲絲的笑意。多想扯下來幾片薄云代替無用的油紙傘遮擋著不歇息的雨水。月初明,花正靜。綠葉軟著游人的心,晶瑩的露珠泛著燦燦的光。

  小木屋是個極其整潔的小屋子,四周用木板子釘好,密密實(shí)實(shí)的,只留下兩個大窟窿,安著兩扇紙窗戶,風(fēng)吹著,紙窗薄薄的,看著就像是要吹穿了,小棉花眨巴著大大的黑瞳。坐在夜的窗口上,大雨滂沱,雨珠不住地往里面濺著,千賦媛輕輕拍著小棉花的背。

  隔壁房里傳出她爺爺?shù)暮魢B?,就像一座火車,上下的竄在翠綠的小山坡上,她的兩只腳輕輕地?fù)u著,腳夠不到地板,輕輕地晃著,就像一只牽線木偶一樣,神情恍惚。她抬頭看著千媚姝,眼睛里是無盡的失望。

  “姐姐……你說,為什么唐河那里的人那么恨我們,非要?dú)⒘宋覀???p>  “小棉花,你可知道自己叫什么,姓什么?”

  “我……我姓西門,叫西門棉?!?p>  “那你知不知道你阿爹和你阿娘為什么給你取這個名字?”

  “嗚嗚,我知道!爺爺說,嗚,因為我是一只妖怪!他們就拋棄了我!說棉花可以無限的生長,一直到枯萎,說想要我一直活著,平平安安的。嗚嗚哇,姐姐……,我為什么連我阿爹阿娘的面都沒見過,學(xué)堂里幾個小孩子還說我是個孤兒,是沒娘要的孩子。”

  “說什么?那些孩子都是些潑皮小無賴!你休得聽他們胡言亂語,姐姐給你說一個故事?!?p>  “嗚,好——”

  “古時有一姑娘,貌甚美,名為西門吟,數(shù)家公子為之傾心。眾家公子為之獻(xiàn)曲、摹像,均不得西門姑娘歡心,數(shù)年后,姑娘年老顏衰,多公子離去,僅一名為林棉之癡情一公子。后二人大婚,因西門吟凡人俗胎,而林棉為仙士,引得天怒,西門吟生下女兒不久便被天降之災(zāi)害死,林棉隨之殉情?!?p>  “所以……”

  “何來人間驚鴻客,只是塵世一俗人。取西門吟之西門姓,林棉之棉名,賜予余兒,余兒西門棉交于爺林譯撫育?!?p>  “我的阿娘……死了……阿爹……阿爹也死了……嗚哇!”

  “小棉花……別哭啊……姐姐不是還在?”

  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我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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