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迦被她打了好幾巴掌,臉頰微腫,臉上的表情早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他緊緊的篡著遲眠的手腕,擋住下遲眠再次朝他揮來的巴掌。
他回想起遲眠剛剛說的話皺著眉頭,一臉茫然,什么讓人拍下照片,她是發(fā)瘋了吧,瘋狗亂咬人,這些事關(guān)他屁事,照片也是有人匿名發(fā)給他的。
他壓低聲音,妖冶邪肆的說道:
“遲眠,我早說過,讓你最好乖乖退婚,可是你非是不聽,我若不使些手段,怎么能讓你乖乖滾出我的視線!”
遲眠冷笑著,手里竄著一疊照片,她從地上站起來,把照片狠狠的甩在沈斯迦的身上。
她眼里充滿了對沈斯迦的恨意,恨不得沖上去立刻捅死他,她狠戾的說道:
“果然是你!沈斯迦你夠狠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你今天對我做出的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日后我會十倍奉還!感謝你的不娶之恩!”
遲眠狠狠的拽下挽在發(fā)髻上的白色頭紗,重重的扔在地上,鑲了寶石的皇冠也應(yīng)聲落地,砸的罄響。
她高傲的挺直了身板,傲視著所有人,不管有多狼狽,她的身上卻始終散發(fā)著一股冷勁,遲眠腳下踩著頭紗。
毅然決然的轉(zhuǎn)身,可就在她轉(zhuǎn)身之際,沈斯迦突然感覺她這一去就好像是永遠(yuǎn),他再也抓不住遲眠了,遲眠也再不會為他停留,她和他真的再沒可能。
他一度質(zhì)問自己,這一切不都是他想看到的結(jié)果嗎?可為什么看到遲眠紅了眼眶,還有那道毅然決然轉(zhuǎn)身的背影,他突然動搖了,心臟也跟著疼起來。
最后那一記凌厲,冷漠的眼神讓沈斯迦不禁打了個寒顫,她果然就算再狼狽不堪,也蛻不掉骨子里與身俱來的那股狠勁和冷漠。
他的心始終是軟下來了,是他對不起遲眠,不該把這些照片當(dāng)眾曝光,他利用了遲眠。
當(dāng)眾讓她難堪逼她退婚,可他那么愛面子的人怎么會認(rèn)錯,他深深的凝望著遲眠嬌小的背影,低聲的說:
“遲眠,往后我們各自安好!”
遲眠不想聽他多說一個字,沈斯迦現(xiàn)在說的全是廢話,她帶著恨意,拿著話筒站在人群中央,受著所有人的唾罵,白眼和鄙夷。
可她毫無畏懼反正一切都?xì)Я耍峙滦┦裁茨??大不了一起魚死網(wǎng)破。
她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看著臺下的所有人說:
“我遲眠今天請大家做個見證我和沈斯迦退婚,是我要單方面的退了這份婚事,從此我和沈家各不相欠,再無瓜葛!沈斯迦你對我所做之事,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忘不掉!”
遲眠很清楚,今天的事一定會在云城傳開,遲.沈兩家的姻親關(guān)系就此破裂,婚事一定會作廢。
她就算被人說的在爛,在不堪,她也不要低人一等,到不如她先退婚,她遲眠生來也是有傲骨的,憑什么要依附一個靠不住,還使齷齪下流的手段,讓她在云城再也抬不起的男人。
她將話筒輕輕一擲,冷艷的不可方物,話筒應(yīng)聲落地,發(fā)出刺耳難聽的聲音,所有人都習(xí)慣性的捂住了耳朵,只感覺從音箱里傳出來的聲音刺耳的讓人唇齒發(fā)麻。
沈伯父見狀趕忙上前攔住遲眠,苦口婆心的勸道:
“眠眠,我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你們的婚事不能作廢啊!”
遲眠冷眼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人,唇齒微啟:
“讓開!”
沈伯父看著遲眠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像極的余清秋年輕的性子,和清秋一模一樣,但凡別人做錯了一點,終生都不會被她們所原諒。
他還是企圖能攔住遲眠,開口道:“眠眠,留下來!”
遲眠敬重他是長輩,可也容不得別人去逼迫自己,她都已經(jīng)被他親愛的好兒子棄若弊履,當(dāng)眾羞辱,難道還要她委曲求全背負(fù)著所有的唾罵聲嫁進(jìn)他們家嗎?
她提高了音量,厲聲道:
“讓開!”
她的聲音很冷冽,眼神狠戾的如同千年寒冰。
連沈伯父也為之一怔,愣住了了,只得放開遲眠的手。
他只能退而其次的求助遲沅江,用眼神暗示遲沅江幫著求求情,豈料遲沅江卻是一副故作常態(tài)的模樣,淡然開口道:
“沈總,婚事作廢了吧!我們遲家高攀不起,我女兒的名聲已經(jīng)毀了,難道你還要讓她被圈子里的人戳著脊梁骨罵她下賤嗎?”
沈復(fù)原本打算開口再說些什么,可是卻被遲沅江這句話問的啞口無言,老臉一紅,不在說些什么自動退讓開一條道路。
沈家的安保秘密措施做的很好,記者都被攔在外面,原本沈復(fù)是想趁此機(jī)會多讓記者報道一下這場婚禮和遲.沈兩家大集團(tuán)強(qiáng)強(qiáng)練聯(lián)手的消息。
可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意外,他反倒慶幸今天安排的足夠妥當(dāng),記者都是自己人不會把今天的丑聞報道出去,現(xiàn)場所有人都看到了難保不會有人嘴碎。
教堂外堵的都是記者,遲沅江帶著遲眠往婚禮教堂的后門走,剩下的一堆亂七八糟的事,都丟給了沈家自己處理。
等一眾賓客都散盡了,沈復(fù)叫住了剛想要離去的沈斯迦,厲聲呵斥:
“你胡鬧夠了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道沈家現(xiàn)在很需要遲家的幫襯!”
沈斯迦回過頭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堅定的看著沈復(fù)說道:
“沈家不是離了遲家就不能活,老頭兒我早說過,沒有人能逼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沈復(fù)搖了搖頭,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嘆了一口長氣說道:
“沈氏集團(tuán)的那批貨物出了問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本想借著這場商業(yè)聯(lián)姻讓沈家能繼續(xù)撐下去,可是你把我計劃好的一切都打亂了!”
沈斯迦剛要抬腿走出去的步伐頓住了,父親一向謹(jǐn)慎,精于算計,誰還能再他的貨物上動手腳,設(shè)計搞垮沈家。
他蹙著眉頭,一臉疑惑的問道:
“那批貨物不是早就驗過沒有問題,難不成被人掉包了?”
“的確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暗中掉包了,而且還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我只能封鎖沈氏集團(tuán)內(nèi)部消息,但是不知道公司還能撐多久!”沈復(fù)黯然說道。
沈斯迦閉上眼睛,腦意識陷入一陣思索中:
“老頭兒,連你都查不到的人,看來是個大人物??!一夜之間貨物全部銷聲匿跡,在云城這些大人物里什么時候混進(jìn)這樣的人!”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嘖,老頭兒你查沒查到那個N.K背后的操控者,只用短短一個月就在云城立足腳跟,這背后的人不簡單?。≌f不定跟這件事有關(guān),只是他沒理由要拿沈家開刀?。俊?p> 父子兩個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整件事的謎團(tuán)實在是難以讓人琢磨,他們不敢想象能在悄無聲息,不動聲色之下算計著卻也能很好的隱藏起來,那個人到底有多強(qiáng)大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