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被人截胡了,沈斯迦先一步把她帶出來了?!标戅o掛斷了電話,立刻向靳司洵回復(fù)。
“查定位!”靳司洵冷冷的說道。
陸辭毫不含糊,立刻起手開干,在鍵盤上敲擊著一串代碼。
不過片刻,陸辭就攻入遲眠的手機(jī)定位,侵入系統(tǒng)把路邊的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了。
“二爺,定位找到了!看樣子沈大少是把她半路丟下了!”
他把監(jiān)控上的內(nèi)容回放給靳司洵看,等待下一步指示。
靳司洵目光冷冽的看著畫面里坐在馬路邊蓬頭垢面的女人,嘴角漾出一抹殘忍的笑。
遲眠十一年前,你們一家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十倍奉還,你所遭受的痛,遠(yuǎn)遠(yuǎn)不及我所遭受的萬分之一,你們欠我的,那就用命來償還吧!
他的眼眸寒光一閃,冷冽著一張俊臉,猶如地獄修羅般。
“我親愛的妹妹,這場游戲可是專門為你設(shè)計的!”
……
距離沈斯迦把她一個人丟在馬路邊已經(jīng)半小時左右,她腿受傷了,也走不了路,遲眠干脆破罐子破摔。
認(rèn)命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想省點體力,她現(xiàn)在劇烈運動,會加速血液循環(huán),只會讓血流的更多。
“遲小姐!”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抬頭睨了一眼不遠(yuǎn)處在喚她的人。
“陸辭?”
她看著那輛黑色的古斯特漸行漸近,緩緩?fù)T谒媲啊?p> 陸辭打開車窗玻璃,探出頭說了句:
“遲小姐,好巧!”
遲眠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她意味深長的朝陸辭笑了笑:
“陸秘書,天底下能有這么巧的事,三番五次都能遇到?一次兩次還行,次次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出現(xiàn),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隨后她又補(bǔ)充了一句:
“你們的身份和目的,還有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盤我都不想管,你們也別把主意打到遲家和我身上!”
最后一句她字音咬的很重,明顯是朝著坐在車?yán)锏慕句f的,她的目的很簡單,她不想得罪任何人,但是如果有人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觸及她的一點點防線,她都會狠狠反撲一口。
陸辭原本還在笑的嘴角僵硬起來,臉上微微露出驚訝感,片刻后假笑的沖遲眠說道:
“遲小姐,這是在說些什么?我和二爺剛好路過看到,您是不是誤會些什么了?”
遲眠沒有打算擺在明面上戳穿他們的真實身份,靳司洵的身份她也猜到七八分了,心里開始對這個男人起了幾分忌憚之心,但更多的還是防備之心。
“呵,剛好路過,陸秘書這個借口找的還真挺爛的,靳總可比你攻于心計的多了!”
“遲小姐越說越來離譜了!”陸辭嘴角微揚,笑著說道。
遲眠心里自是跟個明鏡似的,她心里暗諷道,陸辭還真把她當(dāng)傻子糊弄,她沒有接陸辭的話,有些事各自心里有個譜就行了,沒必要戳穿。
坐在后座一言不發(fā)的靳司洵終于淡然開口道:
“遲小姐要么選擇上車,要么選擇坐在這里,讓血流干了等死!”
遲眠瞪了他一眼,這種事情還用選擇嗎?誰會最坐大馬路邊等死,要不是她沒力氣懶得動,她會坐著這等死嗎?
“陸辭,扶她!”他冷冷說道。
遲眠果斷的拒絕,低聲說:“不用!”
靳司洵冷笑著說:“遲小姐有在這干瞪眼,拌嘴的功夫,血早就止住了!”
遲眠自然是不會上他的車,原本這些不堪的照片,流言蜚語都是因他們所起,要是她再不避嫌,反倒被人再倒打一耙。
靳司洵好像總能先一步察覺到她在想什么,他淡然開口道:“有心人要做,避嫌也無用!”
“靳先生好像對這件事很清楚啊?”她用試探的口氣反問道。
靳司洵突然嗤笑了一聲:
“遲小姐未免多疑了些,有句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上不上車你決定!”
遲眠想了想也是,這流言蜚語來的奇怪,就算她避嫌,也免不了還是會被人算計,沒有多想便不假思索的上了車,她又怎知這一上車,從此以后便是身處地獄,無處可逃。
…………
說巧不巧,世界就那么大點,給遲眠檢查傷口的還是昨天那位老醫(yī)生。
老醫(yī)生皺著眉頭,頭發(fā)有些花白,戴著一副老花眼鏡,語氣嚴(yán)厲的說:
“怎么又是你啊!你們是嫌錢多沒地方花,還是怎么的,老跑醫(yī)院來消遣!”
老醫(yī)生推了推眼鏡框,瞇著眼看著渾身上下全是傷,血都染到衣服上的遲眠,又轉(zhuǎn)過頭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靳司洵,批評道:
“你倆口子年紀(jì)輕輕的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起手來,長得吧人模人樣的,怎么還是個會家暴的主兒,你看看把你老婆往死里打的,人打壞了怎么辦?人家就不是娘生爹養(yǎng)的,好好的一小姑娘怎么就遇上你這樣的人!”
坐在一旁無辜躺槍的靳司洵,被罵的人不是人,狗不是狗,臉色鐵青,黑沉沉的。
老醫(yī)生看他臉色鐵青,陰鷙冷冽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服氣,安撫遲眠,還順手從衣兜里拿出手機(jī)撥號,準(zhǔn)備打出去。
“難怪你不敢說他家暴,原來是他威脅你,你放心別怕,我這就打電話報警,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他了!”
遲眠立刻大聲阻止:
“我跟他真沒關(guān)系,這傷是別人打的!”
老醫(yī)生半信半疑的盯著她,問道:
“真不是他?”
遲眠重重的點了點頭說:
“真不是他!”
她身上的傷,可全都是她親愛的母親,一手所為,她想到余清秋那副冷漠到骨子里的表情,毫不手軟的把玻璃杯狠狠的砸在她的頭上,甚至厭惡到讓人把她扔出去等死,她就已經(jīng)麻木了,余清秋痛恨并且厭惡了她一輩子??!
老醫(yī)生看著她一臉認(rèn)真的模樣,信了她的話,拿起鑷子和酒精開始處理傷口。
用鑷子夾取出到嵌在她手心里小石子,她疼的整只手都在顫抖,酒精擦拭著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已經(jīng)凝固了的血塊。
遲眠忍不住呼痛,整個背后的衣服都被細(xì)密的汗珠浸濕了。
老醫(yī)生一邊處理一邊說著注意事項,臨走前還叨叨兩句:“甭管你這傷怎么來的,就你這天天受傷的,都得請私人醫(yī)生二十四小時守候,稍不留神,傷的重點命就沒了,還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連鋼筋鐵骨的也沒你這么豪橫……”
他叨叨半天,遲眠也只能認(rèn)真聽著教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