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如其來的兼職
1月15日。
一個下雨的冬日,也是蘇大正式放寒假的第一天。
偌大的六食堂,十多個窗口,已經(jīng)關(guān)的只剩一個了。
“師傅,食堂是幾號徹底不開放???”
“23號就不開啦!2月2號才開!”頭戴廚師帽的那位大師傅扯著嗓子,“同學(xué),你過年不回家嗎?”
“對!不回去啦。在蘇大過年了。”
今天的圖書館人也少了很多,就連門口放傘的柜子,都只塞了稀稀落落的十幾把傘。
入口處的招貼欄貼著一個通知,上面說圖書館的開放時間改為早8點至下午4點。晚上不開放了,持續(xù)到19號。20號中午閉館。
向前走了幾步,他忽然聽見有人叫。
“楊同學(xué)!你今天也來自習(xí)啦?”
楊哲循聲一看,在大廳后方,有個人正懷抱顯示器,向他揮手,這不就是采編部的王老師嗎?
“王老師早!”
“小同學(xué)真是努力啊,真就不回家了?!蓖趵蠋熆滟澚艘痪?,又道,“我還忙,就先不多聊了,今天圖書館大掃除,采編部搬完這些設(shè)備就正式關(guān)門放假了?!?p> 楊哲看她抱著碩大的顯示器有些吃力,立刻上前道,“老師,我來幫忙吧?!?p> “不用不用,你快去自習(xí)吧?!?p> “我來吧?!?p> 最后,楊哲還是幫采編部搬了東西。圖書館寒假要封門,像是電腦、打印機之類的貴重物品需要搬進機房,上鎖。
忙了半個小時,楊哲終于幫完了忙,出了點汗,還弄得身上都是灰。
采編部的老主任過來了,顫巍巍地感謝他。王老師更是在主任面前不絕口地夸楊哲。
“你這小伙子啊,太瘦了,哎,王連芳,你上次說的那個低血糖暈倒的同學(xué),就是他吧。”老主任瞇著眼打量了一陣楊哲,向王老師問。
“對對,就是他。唉這孩子心地是真的好,人又勤快又有天分,就是身體不好?!?p> “小伙子,你應(yīng)該是,缺錢花吧?”老主任忽然又問。
“還好,勉強夠用。”楊哲誠實回答。
“我想想看啊?!崩现魅螕现皇赘^發(fā)的腦袋,費力想了想,“噢噢,我想起來了,計科院啊,寒假有個兼職,是給他們看守機房,就值過年那幾天的班。你過年要是不回去呢,就可以去那邊看看。讓我找找計科院院長的電話。”
說著,老主任從兜里掏出個iphone,手指抖抖索索,慢慢翻著通訊錄。
楊哲心說大爺啊,您這一給就是院長電話,我一個本科生找兼職好意思直接找人家計科院院長嗎?
可是,人家老主任說不定就只認(rèn)識院長了。
“唉,小姜啊,跟你說個事啊……”
計科院的姜院長聽完了老主任繞來繞去終于講明白的說明,就讓老主任把電話給楊哲,在電話里說待會讓管這個的徐主任直接找他。
沒一會兒,徐主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效率特高。
徐主任問明白楊哲的情況之后,讓他今天就直接過去計科院機房樓看看,沒問題的話就簽協(xié)議,從22號開始上班。
楊哲直到打著傘走出圖書館,心里都還是懵圈的。
怎么這就要去跟完全不熟悉的計科院主任打交道了?
計科院的大樓很漂亮,一排排的紅墻白柱,一看就是新建的。
楊哲找門衛(wèi)問了問,又給他看了自己的通行證和學(xué)生證,才獲準(zhǔn)進入。
徐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胖胖的,膚色偏白,一看就不喜歡出門。
他把楊哲領(lǐng)到機房樓看了看。
兼職一共11天,1月22號至2月1號。除了楊哲之外,還有一個計科院的研究生一起。
他們兩人需要保管鑰匙,巡邏網(wǎng)絡(luò)機房,維護運行,順便做做清掃工作。
如果出了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打電話給徐主任,由徐主任派人來解決。
計科院的機房非常多,還好寒假期間大部分是鎖起來的,他們只需要看管正在運行的三個服務(wù)器機房即可。
楊哲看完,感覺工作也沒有太難,而且這項兼職由于是過年期間,給的報酬還挺高,一共是3000塊錢。
他們簽了兼職協(xié)議,徐主任問他要了銀行卡號,還蓋了計科院的鮮紅公章,非常正式。
拿著一式兩份的協(xié)議中的一份出來,楊哲還是有點懵。
成了?
徐主任甚至都沒有問太多,就讓他兼職了。
真沒想到,自己就是在圖書館幫忙搬了下東西,寒假時的金錢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如果在寒假期間省吃儉用的話,說不定這3000塊還能省下來,這樣下學(xué)期就不用找爸媽要生活費啦!
家里的境況他也知道不咋樣,一學(xué)期的學(xué)費就要7000,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這天下午四點,圖書館就按特殊時段作息,下班關(guān)門了。
回到宿舍后,楊哲坐在床上繼續(xù)看書。
今天他在圖書館借到了范伯群老先生的《中國現(xiàn)代通俗文學(xué)史》。
羅銳指導(dǎo)他去讀的書果然不凡。這本書可以說是現(xiàn)代通俗文學(xué)領(lǐng)域的集大成者,極為經(jīng)典的一部文學(xué)史。其中詳細(xì)論述了現(xiàn)代時期的知名作家作品,以及各個流派。
但也因此,這本書涉及作品與時代距離現(xiàn)在太過久遠(yuǎn),讀來艱澀難懂。
楊哲能夠看懂,可他看得太慢了。
“難怪羅銳會跟我說,我這個寒假能看完這兩本書已經(jīng)不容易了,估計是猜測到了我的真實水平吧?”
他畢竟是基礎(chǔ)差,沒奈何,慢慢看吧。
一個寒假呢,總歸能看完的。
就是論文估計是沒法在寒假期間寫完了,楊哲苦笑??磥?,和哥們的約定要失約了。
晚上,他給哥們兒發(fā)了條消息:
“嗨哥們,你的C刊論文寫得咋樣了?”
沈嘉運沒多久就回復(fù)了:
“你大爺?shù)?,你該不會已?jīng)寫好了,甚至還準(zhǔn)備發(fā)表了,特意過來消遣灑家的吧?”
楊哲給看噴了,這家伙為什么這么夸張。
他回復(fù):“你以為發(fā)C刊是賣大白菜呢?”
沈嘉運:“甭提了兄弟,我回去之后,三天時間就寫好了論文,挨個往所有知網(wǎng)上能搜到的C刊投稿郵箱寄了一遍。結(jié)果你猜咋了?”
楊哲再次服氣,三天寫一篇C刊論文?真就當(dāng)是賣白菜?
他回復(fù):“都被退稿了?”
沈嘉運:“害!我一個回復(fù)都沒收到!你說這是咋回事?寫得太爛編輯都不想回我了?”
楊哲友情提醒:“……審稿要時間的吧?”
沈嘉運:“哦哦!你說得對,我這就去再看看郵箱,搞不好哪里已經(jīng)給我過稿了?!?p> 楊哲:“………………”
沈嘉運莫非真的對C刊的難度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