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這是少爺剛剛打的豆?jié){。”
“謝謝吳姨,”得益于經(jīng)常走動,季純鳶對于楚家的這些阿姨都能叫出名字了,加上她平時又有禮貌,嘴巴又甜,楚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歡她。
吳姨看著她,越看越喜歡,“這孩子,真乖,要是我家那小混蛋也有這么有禮貌又乖巧就好了。”
楚京川洗漱好之后出來正好聽見這話,乖巧?
那都是假動作,季純鳶除了在他們家是個乖乖女之外,在其他地方都是個混世魔王,她的同桌第一次和她打招呼,她就對他說了一句:“遇見我,算你倒霉?!碑敃r那個男生嚇得一激靈,不到一個星期后就成為季純鳶的小跟班,整天跟在她身后“鳶爺鳶爺”的叫她。
后來被他撞見了她和她的小跟班,他記得那天已經(jīng)是晚上了,兩人準備卻揍在一中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季純鳶學過跆拳道的,還是黑帶的實力,那兩個在學校周圍混蕩的混混被她幾下子就打趴下了,楚京川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說實話他還是有些驚訝的,像他們這種貴公子,平時家族教育的都是少管閑事明哲保身,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愿意為那些被欺凌的弱小群體挺身而出,說不出什么感覺。
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季純鳶看到了他:“京川,你怎么在這啊?”
“路過,”他的手里拿著兩杯熱飲,季純鳶眼珠子都粘在上面了,一旁的小跟班看到她這個樣子,以為她想喝熱飲,就要去給她買,她說不用。他轉身就走。
他記得他當時買的是星巴克的熱咖啡,提神的,每次他買東西都會買兩份,特別是吃的,有一份就是為她買的,可沒有一次他送出去了,垃圾桶都成為它們最后的歸宿。
現(xiàn)在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送她東西,給她買吃的了,小饞貓!
他拿著自己的那一杯豆?jié){,坐到她旁邊,問她:
“豆?jié){好不好喝?小饞貓,”
季純鳶被他這一句小饞貓弄得差點嗆著,細碎的光灑在他臉上,溫暖了整個清晨,她趕緊點頭:“好喝好喝。”
楚京川試探性的問道:“那,以后給你帶?”
季純鳶看著他無比認真的臉,在思考這個以后是以后每天她的豆?jié){都是他帶還是以后有空就給她帶?到底是天天還是偶爾?
“都帶?”她問他。
看來不傻呀,還知道把語句里面的漏洞補上,“好,以后你的豆?jié){都是我親自磨好的。”
少年的嗓音低沉暗啞,猶如初春時節(jié)落下的細雨,無聲的滋潤著她的心房。
那種奇奇怪怪又扭扭捏捏的感覺又來了。
得到了確切答案,季純鳶不再看他,自顧自的喝著豆?jié){,楚京川看她又開始埋著頭知道她是害羞了,也懶得拆穿她。
以前就覺得她膽子太大了所以冷著一張臉嚇唬嚇唬她,哪知道冷過頭了,差點把人嚇走了,還從自家弟弟楚臨淵的口中知道她給他起的外號小冰塊小古板,還有其他的亂七八糟一大推,反正都不是什么褒獎的,他當時心頭一跳,決定還是不要繼續(xù)冷著了。
人,貴在不作死。
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楚京川主動開口問她:“作業(yè)帶了?”
季純鳶還沉浸在豆?jié){好喝,以后每天都有的喜悅中,一聽說作業(yè),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這句話完全沒有什么問題,因為他,真的太掃興了。
小嘴一撇,下一秒好像想到了什么,立馬換上三好學生的標準笑容,“帶了。”
“那就好,上樓,給你講作業(yè)?!背┐ㄕf完又對吳媽說:“阿姨,我?guī)先ソo她講作業(yè),一會兒吃飯叫我們。”
“哎,我知道我知道,季小姐挨不住餓,阿姨今天早點把飯做好?!眳菋屨f完還若有其事的對季純鳶笑了笑。
季純鳶又鬧了個臉紅,這人怎么這樣啊,非要在吳姨面前揭一次她的短。
雖然她不挨餓這個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怎么能夠說出來呢?
季純鳶恨了她一眼,楚京川不甚在意,在上樓梯的時候又揉了她的腦袋,然后她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
幾十步的樓梯,硬是跟爬了珠穆朗瑪峰一樣費力,終于走到楚京川的房間了,季純鳶松了一口氣。
楚京川的房間和她的不一樣,一股濃濃的北歐風,簡約大氣,書柜就靠著墻占了房間的四分之一,沒有明星海報,沒有花里胡哨的蕾絲花邊,一張很大的床,一張桌子,一臺電腦,就是他房間的所有裝飾。
楚京川拉開椅子,指了指,“坐吧,”季純鳶愣了愣,什么時候多出來一張椅子,以前不是只有一張椅子?每次她想趁機進入他的房間的時候他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你看這里有你的椅子?”然后她只能怏怏的去和楚臨淵打游戲,現(xiàn)在居然多了一把椅子?
莫不是女朋友的待遇?
這是季純鳶和他坐在一起,共用一張書桌,心情激動,坐下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書桌正對著她的房間,拉開窗簾就可以看見她那邊的一切以及下面半個院子的薔薇。
季純鳶看著下面的薔薇園,花開得真好看,楚京川收拾好書桌上的東西之后,就看見她正在看樓下的薔薇,他湊過去附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你比薔薇更美麗?!?p> 他的話傳入耳中,季純鳶好像林間受到了驚嚇的小鹿,她偏過頭想要看看他的眼睛,不想,不偏不倚正好碰到他的唇角,她身子一僵,再也不敢亂動了。
楚京川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整個人也不好了,耳根子一紅,不過季純鳶沒有看到他臉紅,楚京川自然不會自己拆穿自己的窘迫,于是假裝咳嗽了幾聲,推開窗戶,讓新鮮空氣流淌在周圍,很快他就鎮(zhèn)定了下來。
季純鳶還在埋著頭,不過在他去打開窗戶的時候把自己帶過來的卷子擺在桌上,放好之后,她才仔細的看了一眼這些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