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半山腰處。景梔原本想著登高望遠,但是徐明淵選的這座山,樹木叢生,荊棘密布,就勉強有個能供人行走的小道兒。入了林子,景梔幾乎就看不清山下的景色了。
“景姑娘,我們好像沒有選對地方,現(xiàn)在就回去吧。”徐明淵一路上跟景梔閑聊,也沒注意看路線,就把兩人帶到了這密林深處。
“好的,那咱們回去吧。啊,救命”景梔一聲驚呼,腳下踩了圓的東西,一下滑倒,滾了幾米遠,被樹木給攔住了。
徐明淵本要伸手拉景梔,防止她摔下去,結果只撕掉了景梔身上一塊衣服,景梔人還是滾了下去。
“你沒事吧,”徐明淵急忙沖到景梔身邊,試圖將景梔拉起來。
景梔被撞的不輕,整個臉痛的擰到了一起。不過作為醫(yī)生,她也知道自己應該只是擦傷,并沒有傷筋動骨?!皼]事兒,皮肉傷而已,”景梔安撫了一下徐明淵,借著徐明淵的力,站了起來。
她靠著樹稍微休息了片刻,緩解了一下傷痛,又平復了一下心情。徐明淵在一旁默默陪著她,也沒有著急要帶她下山。
景梔緩過神后,試著往前走了幾步。她停到剛剛摔倒的地方,看了一下剛剛讓她滑倒的果子。地上隨處都是這種黃色的果子,景梔隨便撿了一顆,湊近一為,一股酸澀感撲面而來,同時又帶著一股清新可人的味道。
徐明淵顯然認得這種果子,見景梔感興趣,就說道:“這是這山上的野果,看著好看,但吃進嘴里酸澀無比,這也是為什么這果實無人采摘的原因?!?p> “那這果子叫什么名字呀?”
“不知道,因為不能吃,也沒有入藥,所以這果子似乎沒有起名字?!痹谛烀鳒Y的認知里,這些果子因為沒有什么用處,都被簡單的稱作黃色的野果。
景梔不再多問什么,她撿了幾個品相看著比較好的,和徐明淵一起往山下走去。因為擦傷,她腿和后背都有血,還有一件比較尷尬的事情,就是徐明淵為了救她撕壞了她的衣服,她現(xiàn)在側面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里衣。徐明淵也顧不上什么禮義廉恥了,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披到了景梔身上。
等兩人走到落腳的地方的時候,看到羅修已經帶人扎起了三個帳篷。
羅修遠遠就看到徐明淵扶著景梔過來了,忙撂下手中的活兒,向徐明淵跑去。
等他走近,就看到徐明淵只穿著里衣,而景梔蒼白著臉,衣衫凌亂,軟弱無力的靠在徐明淵身上,身上還裹著徐明淵的外衫,里衣似乎,破了。
“主子,”羅修跟徐明淵打了個招呼,有點兒猶豫要不要上前幫忙扶著景梔。他感覺,好像,這兩個人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一些事。具體什么事嘛,肯定逃不脫男女之事。想到此處,他又曖昧地看了徐明淵和景梔一眼。
徐明淵怎么會不知道羅修在想什么,他沒好氣的說道:“把你衣服脫給我,然后把景秀姑娘找來,給景姑娘上藥,景姑娘滑倒了?!?p> 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羅修忙脫下外衫遞給徐明淵,然后返回去找景秀去了。徐明淵套上羅修的衣服,扶著景梔往最近的一個帳篷走去。
安頓好景梔后,徐明淵就暫時退出去了,不一會兒,景秀就提著個藥箱進來了。
“姐,你沒事兒吧?”景秀聽羅修說景梔摔倒了,嚇得忙提著藥箱沖出來了。
“放心,沒事兒,都是皮外傷。”景梔倒覺得沒啥,她反正皮糙肉厚,做藥的時候也大傷小傷不斷,已經習慣了。
“沒事就好,我?guī)湍憧纯磦??!本靶阈⌒牡孛撓戮皸d的衣服,看到景梔后背上有一些擦傷,不過幸虧秋天衣服不薄,傷口不是很嚴重。景秀拿熱水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后將景梔特調的創(chuàng)傷藥敷到了傷口上。這藥有清涼枝頭的效果,景梔頓時覺得傷口沒有那么火辣辣了。背上傷口處理好之后,開始處理腿上的傷口。腿上是被劃破裙子的樹枝劃傷的,傷口比較深。不過幸運的是,沒有傷到血管。
“姐,你下次小心一點兒啊,你看這傷口,要是留下傷疤怎么辦?”景秀的擔心不無道理,這么大的傷口,很難不留下疤痕。
“放心,把清瘡藥和金瘡藥纏在一起,保證不留一絲疤痕。你姐我要是連疤痕都去不掉,還當什么神醫(yī)的女兒?”
“拜托,我也是神醫(yī)的女兒。”景秀瞪了她一眼,低頭認真開始上藥。
中午的宴席,景梔即使受了傷,還是照樣參加了??救蛐枰疽惶?,晚上才能吃到,所以中午景秀準備了靠羊肉串,以及烤各種蔬菜。羅修抓來的魚,一部分做成了烤魚,另一部分熬成了鮮美的魚湯。景秀廚藝了得,連向來吃飯克制的徐明淵,都忍不住多吃了幾串烤肉。
景梔好久沒有吃正宗的邊塞菜肴了,也顧不上什么形象,即使受了傷,也是搶吃的最快的。羅修在駝鈴鎮(zhèn)就見識過景梔的吃相,但是想到她和自家主子可能有一腿,現(xiàn)在看景梔哪里都不順眼,他家主子如此風光霽月的人物,怎么會喜歡這個吃相難看,心狠手辣的瘋婆子。不過,景秀的手藝向來深得他心,而且又蕙質蘭心的樣子,同是姐妹,這差距。。。。。。
徐明淵很久沒有這么吃過東西,這是自雙親過世一來,他吃的最香的一頓飯。景梔單純因為美食開心的樣子也感染到了他,他也跟著大快朵頤起來。
一頓午飯,吃得所有人都心滿意足。景秀手藝實在太好,大家又不約而同開始期待晚宴的烤全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