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窮很早便醒了,他睜開眼時,葉芷秋正靠在窗臺上,欣賞著早晨小鎮(zhèn)的街景。
和葉芷秋互道早安后,張窮看了眼床頭的鬧鐘:早上7點。張窮想了想,立刻起床,他穿上外套,匆匆洗漱完畢,然后就解除了葉芷秋的實體化,帶著她往樓下走去。
可能是太早,亦或是旅店本來生意就不好,樓下的酒吧此時依然顯得冷冷清清,大堂里只有4個游客模樣的年輕人圍著一張餐桌正在興奮的討論什么。張窮不動聲色的在吧臺點了份早餐后坐在了他們旁邊的位置上。
“你們知道嗎?昨晚我獨自去附近的商店里調(diào)查了下,好像最近進森林的人都沒能再從森林里回到這里?!焙谏珱_鋒衣的金發(fā)男子興奮的說道。
“那么說,那個傳聞是真的了?”一旁的黃衣女子也興奮了起來。
同桌的綠衣的黑人男子看上去有點不安,他看了看他興奮的同伴,小心翼翼的說:
“瑞奇,如果是真的,那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嘿!你別忘了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該知道這支視頻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被叫作瑞奇的男子對著黑人小聲吼道。
黑人男子求助似的看了眼身邊另一個紅衣白人女子。紅衣女子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對著黑人男子說道:
“馬丁,我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這是時下最熱門的話題之一,如果我們的視頻一炮而紅,你就再也不用為你弟弟的學費困擾了?!?p> “珍妮弗,你說的對。不管是瑞奇,我,你,還是琳達,錢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黑人說完便沉默了。
“嘿!打氣精神來!馬丁,放輕松,凡事有我呢!”瑞奇在一邊幫馬丁打著氣。
張窮一邊吃著剛送來的早飯,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很快便理清了他們的目的。張窮微微猶豫了下,張口問道:
“你們好,冒昧的打擾一下?!?p> “你好,有什么事嗎?”瑞奇邊說邊看了他的同伴一眼。
“我前面用餐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你們也要進入旁邊的森林?”張窮斟酌了下后說道,“我對森林里的傳聞也很有興趣,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和你們搭個伴?”
瑞奇打量了下張窮,他并未詢問他的同伴,直接回復道:
“不行!”
這時,身穿啊黃衣的琳達似乎有點不快,她推了瑞奇一把后,對著張窮抱有歉意的說:
“我很抱歉,我朋友并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但你也可能聽到了,我們來是工作的,所以隨行的話的確不太方便?!?p> “沒關系,沒關系?!睆埜F擺了擺手,像是毫不在意自己的提議被否決似的,開始轉(zhuǎn)過頭專心對付起自己的早餐起來。
之后,張窮迅速解決完早飯,來到了吧臺前。他看到了昨晚那個花白頭發(fā)的老頭,張窮心里估摸著他可能就是老板了,于是開口問道:
“老板,你這邊還有幾個房間?我朋友正在過來的路上,如果可能的話,他們也想住在這里?!?p> “現(xiàn)在還有3間房,6號、7號、8號,”老頭用手指了指在張窮隔壁桌用餐的四人,“他們據(jù)說今天會退房,到時候還能空出2間房,2號和3號。你朋友大概什么時候到?”
“我想應該很快吧,老板,我如果想去森林里轉(zhuǎn)轉(zhuǎn),你有什么建議嗎?”
“沒有,那里挺安全的。不過你進森林前需要把房先退了?!?p> “為什么?我從森林里出來還住這,我朋友都在路上了。”張窮不解道。
“這是這里的規(guī)矩,年輕人,你可以把行李寄存在這里,但去森林前必須把房費先結(jié)了?!崩项^的表情十分認真,“你要從森林的其他出口出去后懶得回來了,我找誰去要房費?”
“人和人之間還有沒有信任了……”張窮裝模作樣的抱怨起來。
“小伙子,你活到我這年紀就明白了,人性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老頭停下了手中的活,認真的看著張窮,“特別是和錢扯上關系后!”
張窮忽然從老頭的話里感覺到了幾分真情實意,而正當張窮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他瞥見收銀臺的旁邊放著個小型十字架雕像。雕像當中的耶穌受苦相微微泛著金色的光芒,看上去非常新。張窮粗粗看了一眼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旅店。
張窮走出旅店后,偷偷吩咐葉芷秋跟著瑞奇一行,如果發(fā)現(xiàn)他們準備出發(fā)去森林就立刻通知自己。
將自己幻想成特工的葉芷秋接到指令后興奮的離去了。張窮則聯(lián)系起了王春花。
“什么事?”
依然是冷到冰點的聲音,張窮覺得光聽到這聲音似乎就覺得室外的溫度又低了幾度。
“幫我查下‘探險者之家’現(xiàn)在網(wǎng)上能預約的房間是那幾間?”
“現(xiàn)在可以預約的是,6號、7號、8號這3間?!?p> “好的,謝謝?!?p> 說完,張窮便掛斷了通信,然后進入了“靈視”狀態(tài),走向了旅館對面的戶外用品商店。
一走進商店,昨晚在酒吧見到過的那個本地人就一眼就認出了張窮,他開心的上來打著招呼:
“嘿!這不是我們的‘探險家’嗎?”
“老板你好,我是來看看防熊噴霧的?!睆埜F邊說,邊用手比劃起熊的樣子。
“叫我老喬就行了,”有著啤酒肚的老喬一把摟住張窮的肩膀,“我這里好東西可不少,我來給你好好介紹介紹?!?p> 隨后老喬開始給張窮介紹起各種戶外用品起來。從野炊爐到工兵鏟,液化燃氣罐到驅(qū)蟲粉,張窮不得不承認,老喬的店雖然看著規(guī)模不大,但亂七八糟的戶外用品種類是真的繁雜。
最后張窮架不住老喬的熱情,購買了一套工兵鏟。結(jié)賬的時候,張窮看到老喬的收銀柜旁邊也有一個小型十字架雕像,造型和旅店里的一模一樣。
剛做完生意的老喬看上去心情不錯,哼著小調(diào)開始給張窮買的工兵鏟折騰起包裝,張窮也趁著這時候開始與老喬攀談起來。
“老喬,這里像我這樣的亞洲游客多嗎?我剛才在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個同鄉(xiāng)都沒見到?!?p> “前不久,”老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噢,我這記性!最近都沒見過亞洲人,1周前到是有幾個聽說是從華國來這里旅游的。”
“他們進森林了嗎?有沒有出來?”張窮裝作沒發(fā)現(xiàn)老喬那激烈的靈魂波動,繼續(xù)往下問著。
“當然進森林了,至于是否出來,我就不知道了,華國人不是都會功夫嗎?估計就算碰到野狼野熊也不會有事吧,哈哈哈哈?!?p> 老喬一邊說一邊還擺了幾個詠春的姿勢。就在這時,張窮看到葉芷秋正向自己飄過來,看來瑞奇他們急著出發(fā)了。
………………
“該死,這都快一天了,連頭狼都看不到?!比鹌孀咴陉犖榈淖钋懊?,一邊用手上的樹枝抽打著周圍的樹枝,一邊抱怨著。
“瑞奇,你確定我們沒走錯路嗎?你昨晚打聽到的營地在哪里???我怎么感覺附近一點人煙都沒有?!绷者_微微擔心了起來,瑞奇現(xiàn)在的情緒讓她覺得似乎不太可靠。
負責攝影的馬丁看了看天上,郁郁蔥蔥的樹枝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即使在白天也讓他心里泛起了一陣冷意。而在隊伍最后的珍妮弗也漸漸感覺事情的走向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控制。
早上,瑞奇花了些錢,從一個自稱是獵戶的人那里得到一個消息。據(jù)那人說他進森林打獵時看到一個無人的營地,有幾頂帳篷,有熄滅的篝火,有背包和物資,但唯獨沒有人。之后瑞奇又花了點錢,從獵戶手里買了張帶有標記的地圖,便心急火燎的帶著他的隊友們進入了森林。
現(xiàn)在從他們進森林開始大半天過去了,一開始他們還能按著地圖上的方向前進,但走著走著,茂密的樹林就讓他們失去了方向。眼看太陽就要下山,毫無進展的一行人開始著急了起來。
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張窮和葉芷秋,正遠遠的吊在他們的隊伍后面,跟蹤著他們。
“師傅,你為什么要跟著他們?。课覀儾皇莵碚胰说膯??”葉芷秋對張窮的做法有點不解,跟著跟著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因為毫無頭緒啊,一點線索都沒,森林又那么大,完全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找起。那還不如試試你之前偷聽到的那個無人營地,看看能有什么線索。”張窮一邊走,一邊看著手心里的一片樹葉。
仔細看去,樹葉并沒有觸碰到張窮的手心,而是漂浮在距離手心1-2CM的高度。
“師傅,我之前就想問了,你拿著樹葉干什么?。俊?p> “這是簡易探靈法術,如果半徑200米內(nèi)有靈魂或超自然現(xiàn)象的痕跡,樹葉的葉尖就會指向那個方向。”張窮無奈的笑了笑,找人方面還真不是通靈者的強項。
“探靈?師傅,你這是默認他們已經(jīng)死了嗎?”
“…………”
張窮懶得回答葉芷秋這個好奇寶寶,他再次聯(lián)系起王春花來,而這一次,并沒有接通,通信器里只傳來“沙沙沙”的雜音。
進入森林之后,張窮每10分鐘都會和王春花進行一次聯(lián)系,之前一直通信十分順暢。而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失聯(lián),讓張窮感覺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想到這里他不禁逗起了葉芷秋。
“芷秋,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很像恐怖電影里的‘作死小隊’?”張窮用下巴指了指瑞奇一行的方向。
“……………原來師傅你就是因為這個跟著他們,你也太惡趣味了吧?”葉芷秋無語道。
“呵!我很高興的通知你,通信器失效了。這說明有很大可能,我們已經(jīng)和齊云壕他們所處在一片區(qū)域里?!睆埜F指了指自己的耳背。
“只是我們不知道,這片區(qū)域有多大罷了?!比~芷秋冷冷的說道。
“…………”
今天竟然被葉芷秋吐槽了2次?張窮覺得這非常不科學,莫非這小姑娘是覺醒了什么天賦?這可不行,這樣下去自己身為師傅的威嚴會蕩然無存!
張窮開始回憶,他以前反抗芭芭拉時,芭芭拉是怎么處理他的。但想著想著,張窮就只想到了芭芭拉那雙光滑細長的大長腿,嚇的張窮連忙搖搖頭,將腦海中的幻想驅(qū)散干凈。
“師傅,他們停下扎營了。”葉芷秋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幫了張窮一把。
“那我們也扎營吧!”張窮看著葉芷秋,兩眼冒光,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