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致良從三樓的休息室出來時,舞會還沒有結(jié)束。他拿了一杯酒,趴在欄桿上,看著樓下,聽著從樓下傳上來的舒緩的音樂,。
俊男靚女,賞心悅目。
蔡致良整理衣裝,下樓前往舞廳,碰碰運氣。
游走于舞池邊緣的蔡致良突然眼前一亮,看見一位身著黑色吊帶裙的姑娘,遂緩緩靠近。
結(jié)果美女一轉(zhuǎn)身,把蔡致良驚到了,竟然是之前在洗手間外,被他撞到的那個女孩子。
“你好……”蔡致良打了聲招呼,而后硬著頭皮,彎腰邀請:“美麗的小姐,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蔡致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緩自然,但同時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畢竟之前的初次見面,并不是多愉快的事情。
“好啊。”
出乎蔡致良的意料之外,美女竟然點頭答應(yīng)下來,隨手放下手中的酒杯,挽起蔡致良的胳膊,走進(jìn)舞池。
“我還以為……”蔡致良話說了半截,沒有說下去。
“你還以為我會拒絕?”美女瞥了蔡致良一眼。
“是啊?!辈讨铝紱]有否認(rèn)。
“相比于其他人,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泵琅o出了自己的解釋。
相比于其他人,蔡致良算是已經(jīng)見過一次面的熟人,而且能夠第二次遇見,或許也是一種緣分。
蔡致良的舞跳得很一般,又有這么一位賞心悅目的美女,蔡致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證不會踩到美女的腳,給美女留一個好印象。
而美女卻是給蔡致良留下了驚艷的印象,偶爾的一次向后彎腰,展示了什么叫做柔若無骨,讓蔡致良怦然心動。
一曲舞畢,蔡致良問道:“還不知道美女怎么稱呼?”
美女側(cè)著臉,笑著問道:“怎么,想追我?”
蔡致良看著美女曼妙的身姿,道:“那就得看美女給不給機(jī)會嘍?!?p>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有人叫道:“慧赟……”
“來啦……”美女轉(zhuǎn)頭揮手高叫了一聲,而后對蔡致良道:“我朋友在那邊,拜拜……”
眼看叫慧赟的美女即將離去,蔡致良叫道:“美女貴姓???”
慧赟走了幾步,回頭道:“鄭?!?p> 笑靨如花,轉(zhuǎn)瞬匯入人群之中。
“鄭慧赟……”蔡致良念著美女的名字,緩步離開舞廳,眼看時間不早了,便準(zhǔn)備離開半島酒店。
結(jié)果一出舞廳,便遇到同樣往外走的梁博濤。
“蔡先生一個人?”梁博濤見蔡致良從舞廳出來,往舞廳門口瞥了一眼,卻是沒有看見一同出來的女伴。
蔡致良笑著自嘲道:“要是兩個人,也不會這么早出來?”
梁博濤隨即邀請蔡致良,道:“蔡先生有空嗎,一起喝一杯?”
“固所愿也,梁先生請……”
五十年代起,因不少電影明星都愛在半島喝下午茶,半島酒店有“影人茶座“之稱,只是今天已是晚上。
梁博濤道:“要不是今天聽劉先生提起,都不清楚,蔡先生在這次華人置業(yè)的收購戰(zhàn)中參了這么一手,確實是好眼光?!?p> 提起此事,蔡致良道:“也是運氣使然,不可一而再。”
見蔡致良談興不濃,梁博濤轉(zhuǎn)而問道:“蔡先生聽說過股指期貨沒有?”
蔡致良自然是知道股指期貨的,相比于單只股票,以恒生指數(shù)的漲勢,對蔡致良來講,風(fēng)險更小。
蔡致良點點頭,道:“前幾年,美國推出了股指期貨,也曾了解過。”
不過既然梁博濤提及此事,自然是與港城交易所有關(guān),畢竟蔡致良也沒有投資美股,問道:“我記得,港城的交易所,好像并沒有指數(shù)期貨吧?”
1982年,美國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堪薩斯期貨交易所以及紐約交易所相繼推出指數(shù)期貨。在股指期貨交易開展初期,由于投資者對這一投資工具的特性缺乏了解,交易比較清淡。
隨著市場發(fā)展,股指期貨逐漸為投資者所了解和加以應(yīng)用,交易也日漸活躍,并在許多國家和地區(qū)得到了發(fā)展,從而形成了世界性的股指期貨交易熱潮。
但是直到現(xiàn)在,港城交易所并沒有推出相應(yīng)的指數(shù)期貨。
梁博濤道:“港城交易所將于下個月推出恒生指數(shù)期貨,蔡先生有沒有興趣?”
“這倒是不曾聽說?!辈讨铝贾溃鄢墙灰姿鶗瞥龊闵笖?shù)期貨,只是不清楚具體是在什么時候。
此時既然知道了,蔡致良順便問道:“股指期貨對于港城來說,還是一個新事物,具體如何操作?”
“蔡先生不必?fù)?dān)心,我們銀行有許多優(yōu)秀的股票經(jīng)紀(jì)。如果蔡先生有意的話,我可以介紹一位給你認(rèn)識?!绷翰K于說出來此行的目的。
這也是由于蔡致良是隆昌集團(tuán)蔡勛的長孫,今日一下子便能拿出1000萬,蔡致良也算是一位優(yōu)質(zhì)的客戶。
蔡致良道:“那就有勞梁先生了。”
兩人之后聊了一些關(guān)于股票市場的看法,沒辦法,誰讓恒生指數(shù)這個月暴漲200點呢。
臨近11點鐘,蔡致良與梁博濤交換了一下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結(jié)束了今晚的交流。
蔡致良驅(qū)車準(zhǔn)備離開時,又看見了那一件黑色的吊帶裙。吊帶裙的女主人正一手撫額,一手拎著一個小包,晃晃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
“吱”的一生,蔡致良將新買的大眾車停在鄭慧赟身側(cè),搖下車窗,問道:“美女去哪兒,我送你?!?p> 鄭慧赟被突如其來的停車聲嚇了一跳,而后聽見蔡致良的問話,將一只手搭在車窗上,仔細(xì)地看了蔡致良一眼,道:“是你啊……”
與第二次見面一模一樣,都以“是你”開始。
顯然,鄭慧赟雖然喝高了,對蔡致良還是有些印象,畢竟不久前,兩人還共同跳了一支舞。
“你住哪兒,我送你?!辈讨铝荚俅窝?,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哦……”鄭慧赟舒了一口氣,打開車門,攤坐在座位上。
“嘀嘀……”排在后面的汽車已經(jīng)開始催促。
等鄭慧赟慢吞吞地系上安全帶,蔡致良這才啟動汽車。
“你住哪兒?”離開了半島酒店的范圍,蔡致良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鄭慧赟捂著小嘴,打著呵欠,沒有說話,似乎是沒有聽見蔡致良的問話。
蔡致良隨后建議道:“要不上我那兒坐坐?”
“好啊……”鄭慧赟“咯咯”地笑著,隨后說出了自己的住址,道:“漆咸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