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威斯敏特大教堂
city在布萊斯本市的中心，而威斯敏特大教堂又在city的中心。說起來，它是這個城市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幾乎與布萊斯本同齡。雖然，這所謂的古老，也不過一百多年歷史。威斯敏特大教堂是這個城市的見證者，也是守護者。這個守護者的身份，并不為絕大部分市民所知。
作為布萊斯本市著名的地標(biāo)建筑之一，黃瓜騎士當(dāng)然也是來這里打過卡的。不過，這次他沒有了坐公共汽車和城市鐵路慢慢晃悠的耐心和興致，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黃瓜騎士住在布萊斯本第四區(qū)的月光河岸。布萊斯本的城市區(qū)劃是簡單粗暴的同心圓，最中心一區(qū)，然后往外依次二、三、四，一直到八區(qū)。四區(qū)不算是太偏僻，不過也遠離城市中心了。
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車也不多。道路開闊，風(fēng)景寧靜優(yōu)美。他坐在車的后排，并不和司機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窗外風(fēng)景。他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喜歡上這個城市了，當(dāng)然，如果地道的中餐館再多些，就更好了。
威斯敏特大教堂，又稱西敏寺，并不是倫敦那個同名大教堂的復(fù)制品。形制相似，輪廓卻要小上很多。大部分洋洲人的先祖是英國移民，念念不忘于故國輝煌，所以洋洲很多的地名、建筑名稱，都是照搬自英國的地名和建筑名?！M管他們的先祖多半都是被流放的罪犯、走投無路來討生活的貧民。
黃瓜騎士一直不喜歡教堂，威斯敏特算是個例外。它不像多數(shù)教堂那樣古板、壓抑和沉重，采用相對活潑的黃色作為主色調(diào)，窗戶密集，尖頂林立，也沒有巨大而板滯的彩色落地玻璃窗，很有些現(xiàn)代建筑的風(fēng)范。
當(dāng)然，也就是能接受而已，依然談不上喜歡。
步入教堂，黃瓜騎士沒有去大廳，而是直接繞到電梯旁。游客不是很多，他進了電梯，按了三樓。電梯很快就到了，黃瓜騎士微微一怔，電梯在二樓停過一次，而從二樓到三樓的耗時明顯比一樓到二樓長。走出電梯，他來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這不是三樓，是四樓。
看來奧賽赫所言不虛了，這地方的確不尋常。
回到一樓，黃瓜騎士來到游客中心：
“你好，請問三樓怎么上？”
“這位先生，往前走，右拐，直接走電梯就可以了。”窗口的胖女孩對他說。
“啊，不好意思，我說的是真正的三樓，不是電梯樓層上標(biāo)的三樓?！?p> “真正的三樓？”胖女孩向窗口靠了一點，壓低了嗓音，“那里是古代典籍和文物保護及研究中心，誒，這名字真拗口。它不對外開放，而且，我勸你最好別問，聽說那里經(jīng)常會有些古古怪怪的事情。你懂的吧？”
“哦——”黃瓜騎士做恍然大悟狀：“明白，我不問就是。謝謝！”
電梯不通，我還不能走樓梯了嗎？黃瓜騎士腹誹著，他在教堂里繞來繞去，發(fā)現(xiàn)一個樓梯間，看造型和陳舊程度，是早已有之的，不是后來為了方便游客而增建的。門口攔著欄桿，上面掛著一個牌子，寫著：“關(guān)閉，謝絕參觀”。黃瓜騎士左右打量，趁周圍沒人，猛的一跳，越過欄桿，直往樓上而去。
樓梯間狹窄陰暗，但沒有什么灰塵，看起來經(jīng)常有人進出。二樓的門鎖著。三樓的門也鎖著，黃瓜騎士站在門口，發(fā)現(xiàn)門邊有個門鈴按鈕，頭頂還有個不顯眼的監(jiān)控攝像頭。
他按下了門鈴。
大約三十秒后，隨著輕微的電機聲，門向兩邊墻里縮了進去。這是一扇現(xiàn)代化的自動門，古香古色的造型只是個掩護。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小伙子站在門口，他腰里挎著警棍，手按在警棍的手柄上，滿臉警惕的看著黃瓜騎士。
“先生，這里是非開放區(qū)域，你必須馬上離開。”
“不要緊張，我是來找79區(qū)的?！?p> “79區(qū)？什么79區(qū)，這里是古代典籍和文物保護及研究中心?！?p> 黃瓜騎士掏出奧賽赫的名片，遞給保安。保安的表情明顯松弛下來，他拿著名片，在門后墻上的某個機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聲，綠燈亮了。
“抱歉，剛才是必須的安保程序，請不要介意。請在門外稍等，我馬上就回來?！北０布贝掖业倪M去了，很快又跑回來：“請跟我來，白納德先生正在等您。”
黃瓜騎士跟著保安走進了79區(qū)，里面并沒有寬敞的大廳，而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兩邊是一扇一扇的房門。有個房間的門開著，保安在門口叫了一聲：
“白納德先生，您等的人到了?！?p> 里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啊，李先生，我等你很久了，請進吧！”
黃瓜騎士走進房間，那就是一個普通的辦公室模樣，白納德是個半禿頂?shù)男±项^，身穿牧師袍，面目和善，除此之外并無太多顯著特征。見黃瓜騎士進來，他從辦公桌的電腦后面挪到了另一張圓桌后面：“咖啡，還是茶？”
“呃，還是白開水吧?！秉S瓜騎士喝不習(xí)慣咖啡，英國茶的味道，他也實在是不敢恭維。
白納德把白開水放到桌子另一邊，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兩人面對面坐下。
“李先生，想必你已經(jīng)收到了奧賽赫的邀請了吧。”
“是的，我是來注冊的?！?p> “那么，歡迎加入79區(qū)。”
“且慢，我只是來注冊的，既然我遵守洋洲的官方法律，那么，我也打算遵守地下世界的規(guī)矩。不過，我并沒有打算馬上就加入你們。”
“沒關(guān)系，你會的?！卑准{德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膀。
“你為什么會這么認為？”
“超凡者遠比普通人更加孤獨。作為一個普通人，即使你不加入任何組織，法律依然庇護你，你依然是社會的一員，依然可以與人相處，使用所有公共服務(wù)。作為超凡者，不加入人類側(cè)或者古老側(cè)當(dāng)中的任何一側(cè)，就像獨行在曠野之中，沒有法律可以庇護你，沒有社會會接納你。有一方會把你當(dāng)做敵人，而另一方也不會當(dāng)你是朋友。難道你愿意接受這樣的生活嗎？”伯納德的話術(shù)相當(dāng)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忽悠新人了。
“我不接受，但也不意味著我就要加入你們，你知道，我也是有合法身份的人，我是個留學(xué)生，我可以作為普通人生活。”
“如果你不加入，我們將不得不隨時監(jiān)控你?！?p> “白納德先生，我可以把這認為是一種警告嗎？”
“不不不，李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們將不得不這樣做，雖然絕對沒有惡意，但這是79區(qū)的職責(zé)。你是人類，我相信即使你不加入任何組織，你也會堅定的站在人類側(cè)。當(dāng)然，古老側(cè)的那些家伙也同樣會這樣認為?！?p> “如果我讓他們相信我是中立的呢？”
“李先生，那是不可能的，要想讓古老側(cè)的家伙相信你不會與他們?yōu)閿?，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加入他們。而且還需要一些投名狀，比如說干掉幾個人類，以證明你已經(jīng)徹底背離人類側(cè)陣營。您是超凡者，那么在接觸超凡力量的那天，你就必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切的代價，為什么還會有置身事外的想法呢？”
“咳咳，”黃瓜騎士尷尬的咳嗽兩聲，他還真沒有受過正規(guī)的超凡力量培訓(xùn)?！拔也荒苣敲床萋实淖龀鰶Q定，你也知道，我是個東方人。東方的超凡力量體系和西方是不一樣的，所以，我需要了解更多的情況，并非不信任，而是出于慎重。您能理解嗎？”
“當(dāng)然，那我簡單的跟你介紹一下79區(qū)吧。首先，79區(qū)并不是一個由超凡者組成的組織，而是一個管理超凡者的組織?；蛘哒f，這個說法也并不是很準(zhǔn)確。說是對超凡者進行組織、并為他們提供服務(wù)的組織，可能更合適一些。
比如我，我并不是超凡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主要負責(zé)超凡者登記工作。同時，我也是一個學(xué)者，研究超凡力量的歷史——和人類社會相糾纏的歷史。真正的超凡者數(shù)量并不多，每一個都是寶貴的戰(zhàn)力，我們不能用他們?nèi)プ銎胀ㄈ司湍軌蛲瓿傻墓芾怼⒑笄?、研究之類的工作?！?p> “哦？看起來，超凡者的地位，呃，我是說，待遇還不錯？”
“呵呵，那是當(dāng)然，”白納德笑了起來，“你知道79區(qū)是國家秘密情報局和教會共同組組建的吧？我為教會服務(wù)了一輩子，為79區(qū)也服務(wù)了十五年。如果你今天加入，明天你的薪水就比我高了?！?p> “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公平？”
“開玩笑了，我當(dāng)然不會這樣認為。能夠勝任的普通人多的是，超凡者可不多。而且我只是在后臺崗位，超凡者所在的都是前線崗位，危險系數(shù)也要高得多。絕大多數(shù)超凡者并不是為了錢才加入79區(qū)，要知道擁有超凡能力的人，賺錢通常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事。如果用高薪就能吸引到超凡者，對79區(qū)而言，其實是很合算的事情?！?p> “.......聽你說危險，我又不想加入了。”黃瓜騎士也笑了，“開個玩笑。你一開始就跟我提風(fēng)險，不怕把我嚇跑嗎？”
“我知道，強行要求你加入，是有背洋洲的自由精神的，可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法律賦予普通人的人權(quán)，并不適用于超凡者。影子法律和世俗法律相抵觸時，前者高于后者。但不等于我要求你加入之前，就不會告知你完整的職業(yè)信息。我也是職業(yè)道德的好不好！”
“謝謝?！秉S瓜騎士說，“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是怎么界定超凡力量的呢？又是怎么判定某個人是否具有超凡力量？”
“啊，這個問題，玄之又玄，說穿了，簡單至極?！卑准{德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