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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guī)熜挚赶铝四┤?/h2>

39.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第三更-大章?。?/h1>
我家?guī)熜挚赶铝四┤?/a> 剪水II 3849 2020-05-01 12:32:14

  “寧寶,回皇都后,把這骨灰盒安置到桃林里,不許任何人進出那林子。”

  大宗師接過了那黑玉的骨灰盒,入手冰涼刺骨,她看著這盒子,心底不知道為什么,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恐怖感,“君上,這是誰?”

  夏元看著面前傾國傾城的女子,竟往前走了一步,將她深深地抱在懷里,然后輕聲道:“只是一個故人,我答應過她,所以要去做到?!?p>  “一個故人...?”

  寧寶想了想,君上其實這十八年的軌跡是非常清楚的,十四歲之前就就在赤月山上,頂多在山腳隸屬鎮(zhèn)北府的天鷗城,龍角城以及周邊城鎮(zhèn)村子,而十四歲之后他在那最最關鍵的時刻橫空出世,直接切入了動蕩無比的西幽國,鎮(zhèn)壓一切,轟殺一切。

  那么,果然君上并不止十八歲。

  她想到這里,忍不住笑了笑。

  君上怎么可能十八歲嘛

  “嗯!”

  她又明媚了起來。

  然后又有點兒好笑,自己都一百歲的人了,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不知多少,怎么在君上面前像個患得患失的小女孩似的。

  果然,君上不可能只有十八歲。

  寧寶小手貼在海鳥傀儡眉心,指頭富有韻律地敲打,很快引動了魔心的跳動。

  兩人原路返回。

  云端上,傀儡振翅,急速往東南而去。

  寧寶半跪在最前的風里,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君上為什么這么溫柔,竟然在幫她梳理頭發(fā)...

  長風輕柔。

  天光嫵媚。

  人間的一切都在腳下。

  “對了,君上,算算日子,后天應該是我的百年壽誕了,寧盛為我舉辦了宴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好么?”

  “寧盛是哪個?”

  寧寶虛眼道:“當今天子,我是他祖母?!?p>  這么一說,夏元才被提醒了,寧寶原來已經(jīng)一百歲了,他看了看自己十指間的青絲,喊了:“阿姨?!?p>  寧寶樂了:“君上,現(xiàn)在沒人,別裝了?!?p>  “裝什么?”

  “裝嫩啊...”

  “我...”

  “你才十八,但是寶兒只有十歲呀,要比嫩,寶兒可比你嫩多了?!?p>  夏元眨眨眼,他知道寧寶又要賣弄“對于一千歲的長生種而言,一百歲等于普通人的十歲”的理解,好像還挺有道理。

  想到自己給出的承諾,夏元忽地問:“現(xiàn)在的東海國是什么形勢?”

  雖然隱士需要順著天性,但不妨礙他提前了解下,然后藏在幕后,隨著自己的心意去處理。反倒是他不去做,才會影響心境。

  寧寶愣了下,她沒想到從不問國事的君上會問這個。

  她知道君上逍遙,所以從不和君上提這些東西。

  寧寶想了想道:“國內(nèi)雖然有零零總總的各方勢力,但大抵是三權(quán)鼎立,皇權(quán),軍權(quán),近侍。

  軍權(quán)鎮(zhèn)守八方,一般處于中立。

  而天子高高在上,明面上也不會有誰去得罪。

  真正對立的是皇親國戚與十近侍?!?p>  夏元道:“有你這個鎮(zhèn)國大宗師在,去警告一下十近侍不就好了?”

  寧寶反問道:“君上可知東海國最強的明面勢力是哪個?”

  夏元搖頭。

  他之前從未了解過。

  寧寶道:“最強的明面勢力是龍宮。

  而龍宮有兩位宮主,不分上下。

  分別為白龍王,黑龍王。

  我在明處,而黑龍王在暗處,我們之間的關系很不對付,而黑龍王有可能是十近侍里的某一位,也有可能不是,但根本無法證實。

  龍宮勢力復雜,如兩棵扎根在東海國巨大版圖的古樹,樹根錯綜,不知連向何處。

  而我不能動,黑龍王也不會動,我們一動,那就是真正的腥風血雨了?!?p>  寧寶看著遠處,又道:“這世上大抵是力量為尊,但別說各國,就算是各方勢力都藏了許多底牌,而大宗師雖強,但也是個體,外有強兵可對,內(nèi)有心魔能亂,只不過是一根定海神針而已。

  比如皇親國戚仗著身份,欺壓百姓,胡作非為,從外人看來,好像是沒問題。

  但如果十近侍從中推波助瀾,往小了說,百姓會被蒙蔽,覺得確實如此,而人和之氣會造成一股極大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會讓人更容易產(chǎn)生心魔,甚至從邊邊角角直接推及至我。

  往大了說,他們可以以這為名,去斬殺其他皇親國戚,殺人誅心,百姓拍手稱快,我還不得不說一聲好。”

  夏元想起穿越前某個人的語錄,忍不住感慨了一聲:“世界上唯有兩樣東西能讓我們的內(nèi)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們頭頂浩瀚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p>  寧寶眼睛亮了亮,君上隨口說的都是名言,她忍不住贊同道:“星空神秘,心魔也神秘。

  傳說里,十萬大軍殺不死的神明,卻也會因為自己的心境崩塌而死亡...

  十萬大軍殺不死神明,是因為神明不會和他們正面對峙,如真正面對峙了,勝負還不可知呢,天地萬物皆有靈,十萬兵魂若是眾志成城,未必不能屠神...

  曾有詩言,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這話可不止是說說而已?!?p>  兩人一路說著,聊著。

  長空蔚藍。

  繁華皇都已經(jīng)張燈結(jié)彩了。

  百年壽誕的喜慶味兒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彌散開來。

  海鳥傀儡飛掠而過,落在龍王寺四重門內(nèi)的空地上。

  寧寶才離開幾天,就一堆密信鋪在了桌上。

  她身為皇親國戚的支柱,又是龍宮白龍王,雖說是卸任了輔佐帝王的事務,處于歸隱狀態(tài),但卻還是有些忙,因為許多事雖說別人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但卻要讓她知曉。

  她姓寧,東?;始揖褪菍幖?,這國就是她的家,她自然要守護。

  夏元很理解,因為他對無心學宮也是這份心思。

  隨后,寧寶讓麾下的一名心腹大夜叉做御手,帶著夏元直接往安置好的桃林去了。

  桃林不算遠,出了東城門,約莫十里,遠離官道,算得一處幽靜之地。

  林子入口是個小莊園,鎮(zhèn)守著的是個聾啞婆婆,看到大夜叉,她也沒說什么,直接開了門任由馬車進入。

  這桃林在海濱,才入莊園就是海風習習。

  夏元這才恍然,原來青龍皇都距離大海竟然如此之近。

  他把黑玉骨灰盒小心地安置在了那初開的半里桃林中央。

  大夜叉靜靜等著,雖然在她看來這只是個普通的學子,但并不妨礙她執(zhí)行白龍王的命令。

  所以,臨走前她又特意關照了一下那聾啞婆婆。

  婆婆只是笑著點點頭。

  她點了頭,那么就是給了承諾。

  承諾了,就除了夏元還有白龍王,沒人可以入桃林。

  大夜叉似乎很放心這婆婆。

  歸來,已是暮色。

  飛鳥在初春三月里落在枝頭,看著青銅馬車從小道饒上官道,又折返皇都。

  ...

  夏元走入無心學宮。

  學宮弟子正洋溢在一種歡慶的氣氛里。

  他隨意問了問,就大抵知道似乎是西城的赤焰學宮派人來拜宮了。

  在“切磋以印證,拜宮即求學”,這充滿學術(shù)氛圍的都市里,別人禮貌地拜宮,被拜的一方,于情于理都不該推辭。

  雖然贏了。

  但夏元還是神色動了動。

  無心學宮占了這風水寶地本就是惹了是非,加上之前的一場宴會揭露了學宮功法弱小,此時拜宮是什么居心?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

  青龍皇都。

  西城。

  赤焰學宮。

  項安然神色古怪,他派去試探拜宮的長老還有兩名弟子居然都敗了,反饋得到的信息是對方背后會生出已經(jīng)凝形的云霧虛影,而不止是模糊的云光。

  那么這無心學宮的功法倒不是下九流了,看來老吳他們被騙了...只是無心學宮騙他們又是為了什么?

  這事有蹊蹺,難道就這么算了?

  但在這過程里,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探明了無心學宮幕后之人是白龍王,原因則是那個名為夏元的學子?

  項安然來回踱著步子,緩緩沉吟道:“義父之前不給我明示,想來知道白龍王在幕后,如此讓我試探了一手,幸好我也沒有冒然地全盤壓上,只是讓范長老符合禮法、遵循法規(guī)地去試了試...不過,這事兒,得再報義父?!?p>  至于義父把他當工具使用,項安然并沒有什么憤怒的,因為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

  一個時辰后。

  被稱為“第二道長城”的十近侍府。

  正北方向的近侍府邸,這是十近侍中的郭勝。

  此時,項安然在大門外垂拱而立。

  很快管事就出來了。

  “項宮主,大人讓你入內(nèi)一談?!?p>  “是...”

  項安然一入內(nèi)門,情景迥異于外門。

  奢侈無比、鶯鶯燕燕的場景隨處可見。

  他也不知道義父都是太監(jiān)了,還要這么多美人做什么,但他管不到,只能急忙低頭,匆匆穿過回廊,來到內(nèi)屋。

  內(nèi)屋里,一個微胖男子,面帶笑容正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玉扳指是特等貨,價值不知幾何。

  這就是十近侍之一的郭勝。

  “安然,來了,來了就說道說道吧?!?p>  “是,義父!”

  項安然很快把具體的事情說了一遍。

  郭勝笑著,嗓音有些尖:“安然,怪不怪義父沒提醒你?!?p>  項安然忙道:“安然就是義父的過河小卒,試探本就是我該做的事,義父所作所為都合情合理,安然怎可能怪義父?只恨安然沒有探到更多信息?!?p>  郭勝淡淡道:“足夠了,白龍王居然肯為那小白臉付出那么多,這可是真動心了,嘿,有趣有趣啊,一百多歲的人了,還喜歡一個毛頭孩子,看來我們這皇室也和咱家一樣,都怪扭曲的嘛?!?p>  項安然嚇得不敢答話。

  “去弄清楚那小子的喜好、關系,不要急,慢慢來,治大國如烹小鮮,這種權(quán)謀的事兒,也講究個水到渠成?!?p>  “是,義父!還需要安然做什么嗎?”

  “你恨他們吧?”

  “他們搶了本屬于我的地方,我當然恨,我恨不得他們無心學宮立刻覆滅,恨不得他們每個人都不得好死,恨不得義父立刻執(zhí)掌天下,把那群皇親國戚全部踩在腳下!”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這事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走錯了,咱家也不會救你,你走對了,最后的收獲自然會很大很大,善惡正邪那一套不適用我們這兒,發(fā)善心的往往都會不得好死、下了那陰曹地府去,這道理你明白就好。”

  “孩兒明白。”

  “行了,這段時間是白龍王百年壽誕,接下來,就別給人家添亂子了,查清楚,再聽我指示。”

  “是,義父!”

  項安然知道,義父這種層次的,很禁忌去給對方弄些不痛不癢的添亂,義父要出手,就會直接讓對方傷筋動骨,而平時,甚至都會笑呵呵的,看起來一團和氣。

  “下去吧。”

  郭勝揮了揮手,同時拍拍手掌,一旁紗帳里,一個穿著很少的美貌女子跑了出來,向這近侍懷里撲去。

  項安然在轉(zhuǎn)身前,無意間撇了一眼,心底不禁一驚,這侍女的模樣竟和“白龍王”寧無邪有三分相似,看來是義父專門找的,他急忙把頭更深地低下,然后離開。

  隱約聽到屋內(nèi)傳來諸如“跪下”“賤人”“讓你放肆”之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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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

  中等仙,天魂大宗師死亡,必定會污染,而產(chǎn)生怪力亂神,怪力亂神會產(chǎn)生陰玉和陰壤,陰玉提升觀想圖心法品質(zhì),陰壤能種植無根草,用作煉制高等丹藥。

  下等仙,天封七品死于心魔,必定成兇魔,不再是人類,而魔心能用作傀儡的能源。

  但這只是“必然”會出現(xiàn)的情況,還有許多“不必然”的。

  ——《夏元的秘密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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