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剛才閆掌柜再三強調四品雪參是送給江大小姐的,看來早就知道某些人的德行。”
有人早就看不慣王蘊這么多年,仗著有個天才女兒便趾高氣揚,乘機落井下石,“你們還不知道吧?那一位本就不是什么大家閨秀,做出這種小家子氣的事,也不奇怪?!?p> “可憐江大小姐,攤上這么個偏心的娘,這些年不知過的什么日子?”有人邊搖頭邊感嘆。
……
秘密以驚人的速度散開,很快就傳到了王蘊耳朵里,她心急如焚,派人去催了無數(shù)次,只盼著曹嬤嬤趕快把東西拿回來堵住悠悠眾口。
竊竊私語也傳到了江兆陽耳中,他沒想到王蘊居然肆無忌憚到這個程度?
聽著那些冷嘲熱諷,他的臉沉了下來,低聲斥責,“王蘊,你到底在干什么?”
王蘊有苦說不出,含混其詞道:“不是你想的那樣?!?p> “夠了?!苯钻栃那楹懿?,讓王蘊不敢再辯解。
正在王蘊火燒眉毛的時候,曹嬤嬤總算帶著賜禮回來了,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為了平息風波,王蘊快步上前,接過圓盤,笑道:“此次宮里的賜禮一式兩份,剛才那一份是菲兒的,這一份是小女的,讓大家久等了,還請多多擔待?!?p> 雖補救及時,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沒那么好糊弄,許多人都心照不宣,雖不挑明,內心卻在暗笑,在她們眼中,王蘊這自欺欺人的手段,實在太過拙劣。
那些飽含深意的眼神,并沒有因為王蘊的舉動而有所改善,相反,大家臉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了。
大長老見王蘊竟然胡鬧至此,臉色沉了下來,原本準備好好慶祝的宴會,現(xiàn)在竟變成了客人看江府的笑話。
李夫人不屑地瞥了瞥嘴角,似笑非笑,“掩耳盜鈴?這把戲騙得了誰呢?”
她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少人都聽到了,皆是笑而不語。
此時,就算和王蘊私交不錯的人,也不便為她說話,都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這事往小了說,是處事不公,有失偏頗,但宮里賜的東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往大了說,就是藐視君王,妄顧旨意,罪不容赦,誰也不愿惹麻煩上身。
那些視線如芒在背,讓王蘊覺得時間無比難熬,怕夜長夢多,忙笑道:“賜禮貴重,既然眾位已經看過了,曹嬤嬤,收回去吧。”
曹嬤嬤心領神會,“是?!?p> “等等!”顧清楠似乎很想開開眼界,興致勃勃地走了上去,阻攔道:“我還沒看呢?!?p> 王蘊心底“咯噔”一下,怕這家伙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故作鎮(zhèn)定,“顧二公子要看什么?”
顧清楠已經湊了上來,曹嬤嬤想硬收也收不了了,心頭大急。
顧清楠突然提高了嗓音,在王蘊聽到格外刺耳,“不對啊?”
王蘊心頭一緊,強笑道:怎么了?”
顧清楠俊秀的面容上滿是詫異,“江大夫人確定這兩份賀禮是一模一樣?”
“宮里賜的一式兩份,自是一模一樣,難道會有什么問題?顧二公子怕是喝多了吧?”江兆陽皺眉,顧清楠一介晚輩,在宴席上搞出這么多事,讓他十分不悅,礙于顧老爺子的情面強忍到現(xiàn)在,已經忍無可忍了。
顧清楠才不管江兆陽的臉色有多難看,他從來就不是看別人臉色的人,篤定道:“兩樣賜禮皆是一樣,卻有一樣不同,江三小姐的是降龍草,而江大小姐的是降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