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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祥跑路到廣州

(40)我太難了(一)

阿祥跑路到廣州 攀祥 2505 2020-04-19 08:15:00

  一切的喧囂最終都將變回我一個人的寂寞,僅僅只是昨晚我放縱的躺在天橋上面‘享受’了十幾分鐘,早上起來就感覺喉嚨有點干疼,鼻塞也就還好,竟然還有點想發(fā)燒的感覺。從來沒有想過賭博的后遺癥有這么的嚴重,之前重注的時候,身上的每一條神經(jīng)都是緊繃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發(fā)覺自己的抵抗了也大不如以前,想到這里我的內(nèi)心再次的‘圣賢如佛’。

  人終究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而接受懲罰,大鬧天宮的孫行者被如來壓倒在五指山下足足五百年,在經(jīng)歷了九九八十一難才得以修成正果,更何況我這種爛賭之人。

  如果只是感冒倒還好,發(fā)燒這玩意兒確實讓人受不了,一個人蜷縮在小旅館瑟瑟發(fā)抖,就算我病死在這個小旅館,我覺得都不會有人會想起我來。起碼在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從沒想過自己會淪為這種地步,我竟然在為要不要下樓買退燒藥這事兒而糾結(jié),講到底還是‘窮’給鬧的。如果我在家,何至于此呢?如果這個時侯我回家,也不會發(fā)生以后的事情。人啊總是在徹底的迷失自我以后,才能找回原來的自我。

  醫(yī)生本來要給我開三天的藥量,在詢問了價格以后還是只讓醫(yī)生給我拿一天的量。想到這里我就想給自己來幾個嘴巴子,之前下注1萬,2萬,甚至于5萬的去下,現(xiàn)在因為幾十塊的藥費都要考慮再三。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真不如就像小新哥一樣,每天開啟著城市里面的大寶箱,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沒錢的滋味就如同沒化妝逛街的女人,行走在街頭都覺得不自信,沒底氣??偰芨杏X到路人用著異樣的眼光來觀望著屬于這個世界上的第三種人。我只想快速的回到癱瘓的小賓館,一動不動。

  出門在外一個人也就算了,可還窮,窮也沒關(guān)系,為什么還要讓我生病呢。躺在床上的我胡思亂想這一切,想到以前美好的生活,眼淚便順著眼角流淌了出來,對著墻壁揮舞著拳頭就是duang duang? duang三下。

  想回家,可又不能回的想法一直在折磨著我。才出去兩個月,就這么沒皮沒臉的回去嗎?這不是打自己的臉,說好的賺錢呢?說好的翻身呢?想到這里,我就頭皮發(fā)麻,臉部發(fā)燙,關(guān)掉風(fēng)扇我熱的出汗,打開風(fēng)扇我又冷的渾身發(fā)抖,從沒有想過一個人出去之后竟然會是如此的艱難。原來人還可以以這樣的一種生活方式茍活于世間。我并沒有產(chǎn)生悲觀厭世的感覺,而是我真的想不到人還可以這樣活,除了和飯店老板說的一句:“一碗牛肉炒刀削,多少錢老板?!本褪呛歪t(yī)生說的:“喉嚨疼,有點發(fā)燒?!闭惶煳揖乖僖仓v不出第三句話。

  如果我是魯賓遜就好了,我可以荒島求生,如果我是阿甘就好了,我可以無休止的向前跑,如果我是小新哥就更好了,我可以開著大寶箱,喝著別人還留有一半的可樂,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依然可以活的很瀟灑,很自由。(后來我覺得這種所謂的瀟灑,自由其實是一種極度自私的表現(xiàn),一種不敢面對現(xiàn)實,卻敢于逃避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一種最懶的生活方式。當然莫經(jīng)他人苦,莫叫別人善,如果把小新哥的故事安放到我的身上,或許我早已經(jīng)跳進了珠江)

  從我第一天來廣州輸光身上的錢進入緯創(chuàng)開始做普工的時候,我內(nèi)心就暗暗起誓,我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第二次。悲劇的是這種情況它就再次的發(fā)生到了我的身上。每當我想起這些往事,我覺得既好笑,又凄慘,但絕對不值得同情和可憐。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跑路的人對于賭的心癮還是如此的強烈,在棠下癱瘓的這幾天,我正在一點點的變懶,只是我自己還沒有發(fā)覺。當我為了報銷一份可樂炸雞而輸光微信里面最后的200元的時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腦邊不斷地回響著一個聲音:“阿祥,再多扇自己幾巴掌吧,否則不長記性??欤莺莸厣?,今天不把自己的臉扇腫,你就白跑廣州一趟。”在這次的事情上面,我覺得我也和阿金一樣狗了一回。

  身上僅有的錢是老板退給我的20元押金,再不找工作,我覺得廣州這所城市就會多一名開寶箱的城市尋寶人。

  坐在科韻路地鐵口翻找著微信兼職群,想抽煙,沒有。想喝水舍不得買,想借錢,還是別想了。終于找到一個工作還是晚上10點在琶洲地鐵口集合,趕往佛山某個拆遷工地的日結(jié)活動,早上8:00到下午5:00。一天200元。在當時我不明白為什么拆遷的日結(jié)會有兩百快這么多,后來我知道了。這種拆遷的工作危險系數(shù)不是一般的高,也再次讓我開闊了眼界。

  到達琶洲地鐵口,我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鎮(zhèn)住了。兩輛中巴車的前面聚集了有六七十個人,有背包的,有拉著行李箱的,甚至還有提著水桶的,如果招聘信息寫的不是拆遷工地的日結(jié)活,我以為我又要進廠了呢。

  “是這樣的啊,明天早上8之前點就要趕到施工工地,所以今天晚上大家要在車上過夜。你們誰不愿意做的現(xiàn)在可以回去?!?p>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

  “那你怎么不在群里面說?”

  “補20快錢車補,這還干個錘子啊,晚上睡車上,這么多人。熱也得熱死兩個?!?p>  “這傻X中介,擺明了是玩我們呢?!?p>  “別廢話了,給我轉(zhuǎn)20元路費,回去了,什么垃圾活,都不講清楚的?!?p>  “呵呵,一群白癡,如果人家在群里說晚上需要在車上過夜,你們還會來嗎?中介就是要把你們先騙來,一看就是小白,活該你們癱瘓,一個個的都是癱瘓老哥?!币粋€戴著眼鏡的男子在我的旁邊嘟囔著。

  我在人群之中聽的是云里霧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車里睡就車里睡嘛,就一天的活動,何必那么矯情呢。

  “哥們兒,怎么回事?這些人是打算回去不干了是嗎”我詢問著戴眼鏡的男子。

  “嗯,他們不想在車上過夜,在要車補呢。一個個的掛壁仔(掛壁:就是無所事事,類似于癱瘓。癱瘓并不是說人身體癱瘓在床,而是一種在沒有經(jīng)濟金錢條件下的一種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tài)。)。沒什么本事,還在這里挑三揀四的,在廣州只要是做日結(jié)兼職的十個里面九個都是老哥,在這里裝什么孫子?!?p>  “啥玩意?你是說來的著六七十個都是老哥?”

  “怎么滴?難道你不是嗎?”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對眼鏡男露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似乎眼鏡男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是見多不怪了。

  “高手啊,哥們兒。”眼鏡男側(cè)頭問我。

  “什么高手?沒聽懂?!?p>  “你就背了一個書包,沒有其他行李,這不是日結(jié)的標配嘛,打游擊一樣,做完一個再繼續(xù)去找另外一個日結(jié),三和來的嗎?”

  什么高手不高手的,我明明從家出來就只是背了一個包而已。

  “做這種日結(jié),就必須從簡,你看我也是一個背包。像那些又是提溜個水桶,還有那些提著行李箱的流浪仔,都是沒腦子的白癡?!?p>  “確定去的現(xiàn)在上車,抓緊時間?!鳖I(lǐng)隊的中介朝著人群喊著嗓子。

  悲劇的故事從上車就開始了。

攀祥

賭博,任何時候停下來都不晚。祝負債前行的老哥早日上岸?;貧w正常生活。白天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更了慢一些。希望有票的幫哥們兒上一下。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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