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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暮雪鎖寒城

第三章 柔然離宮

一蓑暮雪鎖寒城 錢塘聞堰 4924 2020-04-06 10:40:55

  “王兄,我是柔然?!?p>  屋內(nèi)靜悄悄,只有柔然一人守在寒浞病榻旁。

  寒浞朦朦朧朧,耳邊似乎聽見幾聲柔弱的哭泣,他努力睜開眼睛,醒來的第一眼竟然看到了柔然,這可是他這么多年來日夜盼望的事。

  “柔然……”寒浞很想撐起身子來,無奈又倒了下去。

  “王兄,柔然在,柔然一直等著王兄醒來?!比崛环鲋罚罩氖?。

  “本王無數(shù)次求老天爺讓柔然康復(fù),即使?fàn)奚约?,也再所不辭?!焙贩词志o握住柔然,把這幾年來的相思之苦傾盆而出。

  “柔然感激王兄多年來的照顧,這次若不是阿嫂將全身的功力來渡我性命,只怕我已回天乏力?!比崛粚⒔痪人氖乱晃逡皇几嬖V了寒浞,她希望王兄好好對待阿嫂。

  “是嗎?”寒浞淡淡說道,內(nèi)心五味雜陳,他不解姜蠡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自己和墨錦為了柔然斗得如此兇狠,她不僅一點(diǎn)都不嫉妒,反而冒著武功盡失也要救她。柔然醒了,對她有何好處,如今她有了阿澆,難道也不為自己的兒子考慮嗎。

  “瞧瞧王兄袖口藏的是什么?想著念著的就是誰?”

  說完,柔然從寒浞袖口翻出了一只精致的香包。

  “我自小就對梨花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只不過將去年的梨花研磨成粉,隨身攜帶罷了?!焙窐O力解釋道,想告訴柔然他喜歡梨花,和姜蠡沒有關(guān)系。

  柔然笑了,笑得那么可愛無邪,她心里知道王兄不會說謊,見著他臉紅了,她逗趣說道:“不,是你少年時沙場首戰(zhàn)見過姜蠡之后,覺得世間真有女子像梨花一般純真,這斟尋城的梨花就是王兄對阿嫂滿滿的愛?!?p>  “不是這樣的……”寒浞還是想辯解。

  “那年從戰(zhàn)場歸來,有窮王將大寒城重修事宜委任于你,你放棄了百株進(jìn)貢的蒼松,我還偷了十株蒼松擅自出宮,生了一個月的悶氣,你卻轉(zhuǎn)而選擇了梨樹,是為何?”

  寒浞搖搖頭,沒有回應(yīng)。

  “王兄不說,柔然也知道,那是為了有朝一日,姜蠡進(jìn)宮,能見到滿城的梨雪海,為她一人而開。”寒浞的霸業(yè)雄心,柔然早已知曉,回宮后她郁郁寡歡,覺得自己像大寒城里的金絲雀,空有尊貴的身份,卻渴望外面的世界。

  “這都是你一人的妄加揣測,柔然你多想了,梨樹與姜蠡毫無關(guān)系?!?p>  “今晨,我踏過長樂宮外那片梨雪海,發(fā)現(xiàn)與其他宮殿并非一個品種,格外潔白無瑕,問了內(nèi)侍官才知,那是五年前王兄從霧緲峰頂嫁接過來的,只是斟尋城歷年雨水太多,梨樹只開花不結(jié)果。那片梨雪海,想必王兄是為了消減姜蠡的思鄉(xiāng)之苦吧!”

  “本王只是覺得皇都城內(nèi)少了幾分生氣,所以栽了那些梨樹,好讓柔然你開心一點(diǎn)?!?p>  “夠了!柔兒根本就不喜歡梨花,我喜歡的蒼松早已被王兄丟出宮外了?!比崛淮舐暦瘩g道,“王兄,為何你不袒露自己的心意,讓阿嫂一直誤會你?”

  “對不起!都是本王的錯,王兄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才害你賭氣偷跑出宮?!?p>  “因?yàn)樯n松,我認(rèn)識了墨錦,這說來也是一種緣分,王兄何不將錯就錯,和阿嫂好好過日子,也成全了我和墨錦?!?p>  “那你問過她嗎?此刻她的心里只有墨錦,就算有了阿澆,她的心也不會融化?!焙窔鈶嵉馈?p>  “只要你能善待她們母子,阿嫂一定會心軟的。我已見過小王子阿澆,他像極了你小時候的模樣,我可喜歡他了。我可以時常帶他來文華殿玩嗎?”柔然繼續(xù)笑著說道。

  “柔然,只要你喜歡的,都去做吧!”寒浞緊握著柔然的雙手,溫柔的說道。

  “大王,不好了!”一侍衛(wèi)突然沖進(jìn)來稟報。

  “什么事?大驚小怪的?!焙钒矒岷萌崛?,心里卻十分惱怒。

  “王后出宮了!”侍衛(wèi)趴在地上,心驚膽戰(zhàn)地回道。

  “什么?”寒浞頓時愣了幾秒,迅速回神過來,大聲喊道,“還不去找!”

  她去哪里了?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也好,既然柔然醒了,她如果喜歡瀟湘,就任她去吧,可她不要阿澆了嗎?一系列心里起伏,讓寒浞提不起氣來。

  “小王子今何在?”寒浞吩咐眾人先去長樂宮,找一找寒澆。

  “是……是……”侍衛(wèi)嚇得魂飛魄散,急急退了出去。

  寒浞剛才的反應(yīng),也嚇著了一旁的柔然,她知道王兄是在乎阿嫂的,不免又安心了不少。

  寒浞面對柔然始終都是愛護(hù)的,他整了整自己的情緒,說道:“不說了,都過去了,讓本王好好看看你,柔然,感謝老天爺把你還給我!”

  看著心愛的人健健康康出現(xiàn)在眼前,寒浞頓時精神起來。

  從白天到日暮,大寒城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王后的消息,一縱人馬出宮,在斟尋城擴(kuò)大范圍搜尋。

  整整一個夜晚,姜蠡徘徊在斟尋城空曠的大道上,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送給你的木簪,怎么這么不小心就掉了?”那男子伸手敏捷,身輕如燕,即刻就將發(fā)簪迅速插入姜蠡發(fā)間。

  “子桓!你怎么來了?”姜蠡摸了摸簪子,抬頭一望,竟然是多年不見的小師弟,氣宇軒昂,身姿挺拔,儼然是個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自從嘗不到師姐的手藝,甚是想念,想著想著就來找你了?!?p>  “貧嘴!”姜蠡收起那份傷神,微微一笑,子桓還是那個最能逗姜蠡的開心果。

  那年,子桓收到阿碧的信件,就知道姜蠡在宮中的處境非常艱難,他獨(dú)自來了斟尋城,混進(jìn)侍衛(wèi)隊當(dāng)差,一直暗中關(guān)注著長樂宮的一切。

  “我能如此輕松出宮見到墨錦,是你安排的嗎?”姜蠡開始質(zhì)疑子桓的突然出現(xiàn)。

  “這些年靠著我的聰明才干往上爬,現(xiàn)在侍衛(wèi)隊都聽我的話,我沒有辦法見到你的面,但并不代表我不能保護(hù)你?!弊踊敢恢痹谡鍖や伮?,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將姜蠡帶回瀟湘。

  “子桓,謝謝你!你長大了,幫了我,也幫了大師兄!”

  “大師姐,為什么不選擇和大師兄一起離開?你不是說過讓我等你們倆一起回來嗎?”姜蠡出嫁前的一席話,子桓至今猶在耳畔。

  “回不去了……”姜蠡淡淡的說道。

  “為什么不告訴他真相?”

  “我以為我見到他,我會把這幾年來所有的痛苦和委屈統(tǒng)統(tǒng)告訴他,可我真正見到他的時候,我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你若說不出口,我來說!”子桓不想讓姜蠡繼續(xù)受委屈,也許和大師兄說明了,他們倆在一起了,他也就死心了。

  “不!子桓,都不一樣了……我不想大師兄對我只剩同情和負(fù)擔(dān)?!苯皇箘艙u搖頭,既然墨錦心里沒有她,那么她也要慢慢將他從心里挖去,不能再有一絲猶豫。

  “大師姐,跟我回瀟湘吧?”子桓看到姜蠡如此為難,勸她放棄一切。

  “不行!我的阿澆還在斟尋城,我不可以丟下他?!?p>  “你先和我回去,我們可以再想辦法救阿澆?!弊踊钢腊彩呛返膬鹤?,即使留在大寒城也不會有任何危險,目前最難的就是勸姜蠡離開這里。

  “我答應(yīng)過大師兄,我還要回去救柔然……”姜蠡突然想到了答應(yīng)過墨錦的事,連連搖頭說道。

  “不要再替別人考慮了!這么多年,你在斟尋城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乎?!?p>  “可我在乎!他是我拼了命想他開心幸福的人??!這輩子我只認(rèn)他一個?!闭f完,姜蠡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河壩,傾瀉而下。

  “你這么折磨自己,讓我好心疼,大師姐,世上并不只有一個墨錦,還有很多人在乎你?!?p>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為了墨錦,她什么都可以忍。此刻讓她放棄,那這么多年來的努力不是都白費(fèi)了嗎。

  “好好好!我不逼你!”子桓從未見過姜蠡如此激動,忙著穩(wěn)定她的情緒。

  “子桓,求求你,讓我最后再為他做一件事,看到他們平安離開大寒城,那我也就死心了!”姜蠡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苦苦懇求道。

  “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弊踊缸ブ坏氖?,安慰道。

  “謝謝你,子桓!”姜蠡嘴角微微上揚(yáng),說完整個人癱倒在地。這一天一夜,她出宮后就未進(jìn)食,疲憊的身軀早就拖垮了她。

  子桓伸手探了探姜蠡的脈搏,她竟然一點(diǎn)內(nèi)力都沒有了,他急急給她輸了一些續(xù)命,將她抱到客棧休息。

  子桓通過宮內(nèi)的線人聯(lián)系到了阿碧,將她護(hù)送回宮,一路上聽說了些風(fēng)云。

  長樂宮,燈火通明,臥榻之側(cè),李承淵把著脈,阿碧仔細(xì)地擦拭著姜蠡的額頭。

  “不后悔嗎?”等姜蠡慢慢睜開眼睛,李承淵輕輕地問道,阿碧已將知道的全數(shù)告訴了他。

  “我記得當(dāng)日出嫁,師弟也問過同樣的話。”姜蠡動了動眼皮,又虛弱地合上了。

  “王后是如何回答的?”李承淵好奇道。

  “絕不后悔!”姜蠡說完,眼角劃過一行熱淚。

  她用盡全力,去成全別人,落得自己滿身傷痕。她的一生若不圓滿,她只求能多幫一人。

  命運(yùn)在她面前一度轉(zhuǎn)彎,幾尺宮墻只剩下冰冷的氣息和她懷中的小阿澆。

  “大王駕到!閑人退避?!遍T外突然傳來一聲命令。

  還未等李承淵退出長樂宮,寒浞氣勢洶洶殺到了。

  “你們都給我出去!”寒浞一踏進(jìn)內(nèi)殿,就將所有人都轟了出去,情急之下,阿碧將阿澆抱走了。

  “你不是已經(jīng)出宮了嗎?見到他很開心吧?”寒浞在姜蠡的臥榻前來回踱步,心中的怒火早已高高燃起。

  姜蠡緊閉著雙眼,無視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雨”。

  寒浞見姜蠡沒有反應(yīng),沖到她的面前,雙手慢慢由松到緊,緊緊掐住她的脖子,用非常手段逼著她睜開眼睛。

  姜蠡痛不欲生,滿臉漲紅,寒浞一把將她從臥榻上拖下,落得在一旁喘息亂咳。

  “在本王面前,最好不要裝清高。”寒浞蹲下身子,靠近姜蠡的耳邊,警告著她。

  姜蠡泛紅的眼睛盯著寒浞,趁他不備,取下發(fā)間木簪子,直插入他的左肩。

  寒浞看了一眼自己泛紅的傷口,又抬頭盯著姜蠡的眼睛,非但沒有一絲疼痛,反而將左手緊緊覆蓋在她的手上,就勢往里插了半寸。

  姜蠡原本想掙脫束縛,她看到他在自虐,想把自己傷得更重一些,她不想卷入他的瘋狂中,不想?yún)s被寒浞擁入懷中。

  猝不及防,寒浞右手托著姜蠡的后腦,強(qiáng)勢地吻了下去。

  鮮血如泉涌般滲透衣衫,亦穿透了姜蠡的手心,蔓延到她原本柔軟的內(nèi)心深處。

  勢均力敵的局面,姜蠡狠狠一推,慌張?zhí)与x了寒浞的懷抱,顫抖著雙唇,逼出兩字:“魔鬼!”

  寒浞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說道:“我若是魔鬼,那你也是。我們禍福相依,本來就是同類,都是可憐人?!?p>  姜蠡見寒浞已然恢復(fù)身子,想必是見過了柔然公主。

  “柔然醒了,你不該留在文華殿嗎?還來長樂宮做什么?”

  “柔然的人回來了,可她的心……”寒浞知道柔然心里只有墨錦,她今天所說的都是讓他將自己放下,日后真心對待姜蠡一人就好。

  “你既然知道柔然的心另有所屬,何不成人之美?”

  “所以我又試了一試?!痹瓉?,寒浞來長樂宮是嘗試想把自己的心留在這里,可姜蠡并不懂他。

  “你……”姜蠡望著他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他所做的這些代表什么,如果他真的在乎過她,為何要屢屢傷害她。

  “我知道你是為了阿澆才回宮的,但本王勸你,不要打柔然的主意,不然,絕不輕饒!”

  說完,寒浞放開了姜蠡的手,一咬牙,將簪子拔下丟在一邊。

  望著寒浞離去的背影,姜蠡將那染著鮮血的簪子重新收入袖口。原來,他是為了警告她,僅僅而已。

  赴約之日已到,姜蠡的身體還未完全恢復(fù)。

  這些天寒浞一直守在文華殿,柔然根本沒有脫身之計。

  晌午時分,姜蠡偷偷去了文華殿找柔然商量對策。

  到了晚膳,寒浞吩咐了御廚,一桌子好酒好菜擺了上來。

  “王兄,為何日日守著文華殿,是怕柔然跑了嗎?”柔然拿起一壺烈酒,像往常一樣給寒浞酌滿。

  “本王內(nèi)心掙扎了很久,還是放不下你。柔然,若你答應(yīng),我們永遠(yuǎn)不分離?!焙纷ブ崛坏氖?,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柔然。

  “可王兄已經(jīng)有了阿嫂?!比崛谎杆賿昝摿撕返氖?,說道,“柔然就是再喜歡王兄,也不會和阿嫂搶?!?p>  “本王明日就廢了她,讓她帶著阿澆回瀟湘?!焙窋蒯斀罔F地說道,因?yàn)樗衷嚵艘淮?,傷痕累累的回來了,姜蠡沒有改變,他也灰心了。

  “阿嫂救了我,還救了王兄,難道王兄的心里沒有一絲一毫喜歡過她?你將她當(dāng)做什么?”

  “她又何嘗真正喜歡過本王?”寒浞低頭看了一眼泛紅的左肩,痛快地又干了一碗。

  “聽語氣,王兄只是在吃醋?”柔然癟了癟嘴,故意說道。

  “吃醋?本王這輩子只在乎柔然一人,其他女人,本王從未放在心上?!?p>  “那純狐……王兄又將她擺在何處?”

  “純狐助本王奪了有窮氏大權(quán),本王感恩于她,故將她收入后宮,別無其他感情。”

  “那王兄還在燁月宮夜夜笙歌?是為了引誰生氣呢?”

  “若本王不在燁月宮,純狐的妒忌心犯了,說不準(zhǔn)又會傷了誰?”

  “王兄說的誰是誰呀?”

  “柔然你……”寒浞不知不覺又中了柔然的計謀。

  “我相信純狐只是一廂情愿,王兄對她沒有感情。我們是兄妹之情,你與阿嫂才是真真切切的患難與共。你知道我醒了,大寒朝只能有一位王后,你想把王后之位給我,想遵守我們兒時的約定,可你又在乎姜蠡和寒澆的歸屬,你可以在我面前隨意說出讓他們回瀟湘,其實(shí)在你心里卻不忍心下令。王兄,你變了?!?p>  柔然果然是這個世界最了解寒浞的人,道出了他這幾年來的轉(zhuǎn)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時喜歡上了那個寧死不屈的女人。

  “不,本王沒有變?!焙反罂诤韧炅司茐乩锏牧揖?,又讓侍衛(wèi)端上新的。

  “王兄,我們都長大了,不可以像兒時那樣胡鬧。姜蠡是我見過對你最好的女人,你們一家三口應(yīng)該幸??鞓返纳钤谝黄穑@是妹妹對哥哥最大的祝福?!比崛徽f著端起酒壺又給寒浞倒上了一碗。

  “柔然你不要再說了,本王……本王心里想著念著……都只有你一人,你為什么不懂?”寒浞已經(jīng)醉了,迷迷糊糊趴在桌上,他不想聽關(guān)于姜蠡的事,他很痛苦,很糾結(jié)。

  “王兄……”柔然推了推寒浞,正要起身離開。

  柔然剛要打開大門,身后的寒浞卻突然緊緊抱起她,直奔寢殿。

  寒浞想做最后的努力,試圖挽回曾經(jīng)的一切,他努力將自己灌醉,不想給自己找退縮的理由。

  柔然開始反抗,她大喊道:“王兄,你放開我!”

  寒浞并沒有理會她的掙扎,自己頭疼得厲害,憑著直覺抓住她,往臥榻上拖。

  此刻,姜蠡及時趕到文華殿,想要救出柔然。

  “既然我此生逃不出大寒城,就讓我?guī)湍汶x開這兒吧!”

  “皇嫂的大恩大德,柔然此生難忘!”

  “柔然,記住我們的約定,永遠(yuǎn)不要再回大寒朝!”那是姜蠡將柔然推出門外時,聽得最后一句忠告,她拼命地點(diǎn)點(diǎn)頭,終于掙脫了寒浞,直向?qū)m門外跑去。

  大門緊閉,殿內(nèi)只剩下兩人,沒有武功的姜蠡哪有力氣阻止得了寒浞,只能憑著她最后的力氣,抓著、咬著、捶打著。

  混亂中,寒浞迷迷糊糊看到有身影想要逃走,他一把將人攔腰抱起。

  “放開我!”姜蠡在寒浞的懷中掙扎,卻沒有得到絲毫憐惜。

  “你弄痛我了!”寒浞沒有管那么多,將她一把扔上了臥榻。

  “你再不放手,我就用簪子刺你了!”姜蠡一手抵著寒浞的胸膛,將木簪高舉過頭頂,怒視著他說道。

  “你只會用這一招嗎?”寒浞醉得糊里糊涂,將臉湊近她,蹦出一句似懂非懂的話。

  見寒浞無動于衷,姜蠡狠狠將那木簪刺向他的胸膛,簪子瞬間折斷,這次卻絲毫沒有傷到他。

  姜蠡不敢相信,幾天前血淋淋的一幕猶在眼前??!

  無論姜蠡怎么反抗都難以逃脫,寒浞抓著她,緊緊貼著她的身子,開始放肆起來。

  閨床的帷幔不慎被打落,纏綿在兩人身上,勾勒出迷人的身線。

  嘴、鼻、耳朵,都沒有逃脫他烈火般的熱吻,姜蠡的雙手被他十指相扣,動彈不得,突然覺得自己陷入了深淵,抵抗已經(jīng)無效。

  明月高懸,滿天繁星,從來沒有感受到大自然有如此這般魅力。

  一個孤寂無助的女子,赤腳瘋狂地向大寒城宮外跑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終于她看到了前方有一個身影正等著她,那是從黃昏一直等到深夜的墨錦,她奮不顧身跌入了他的懷抱,像是行舟萬里終于到達(dá)了勝利的彼岸。

  “我不會離開你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希望你也和我一樣?!?p>  當(dāng)初的誓言,經(jīng)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幸而沒有食言。

  兩人在月神的祝福下,互表衷腸,深深投入了這份久違的愛戀。

  一世一雙人,人圓兩團(tuán)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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