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大門被緩緩打開,里面一個腦袋,試探著露了出來。
他向外看了看,仔細搜尋著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
目光巡視一周,他松了口氣,將大門徹底打開,然后看著遠處的一雙鞋子。
“怎么拿?”
鐘言自語一句,這遍地都是毒,而他還赤著腳,那雙鞋子距離他有幾米遠,靠手是拿不到了。
他回頭看了看,眼中一亮。
在身后不遠處,有一塊木板。
鐘言快步走上去,將木板拿過來。
木板長約一米,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不過現(xiàn)在,它就是為他取鞋子做貢獻的了。
心里想著,鐘言一把將木板扔在城堡外的地面上,自己立刻跳上去,朝鞋子撈去。
“呲呲?!?p> 忽然,鞋子中傳來一聲細碎的吐舌聲。
鐘言伸過去的手一哆嗦,立刻收了回來。
這是有蛇在自己鞋子里搭窩了?
鐘言想起了那個男孩說的話,夜晚外面都是毒物。
他站在原地,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拽了拽頭發(fā)。
忽然,他打了個響指。
在上一個世界中獲得的驅(qū)蛇粉一直沒地方用,現(xiàn)在在這里使出來,豈不妙哉。
鐘言立刻轉(zhuǎn)身,回到之前醒來的地方。
他下樓下得匆忙,忘了看一看自己的背包,此刻回去,也不確定背包是否就在那個房間里。
“哎,巴多,”
身后,清秀的聲音再度響起。
鐘言腳步略停,他轉(zhuǎn)過頭,疑惑地說:“有事嗎?”
“老師讓你一會去她的煉金室,在五樓往右第三間房?!?p> 鐘言心下忽的一震,他看到了男孩眼中的憐憫。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男孩的雙臂,又不忍直視,再度移開。
男孩搖搖頭,說了句:“你做好準備吧?!?p> 就身體虛淡,消失了。
鐘言看著他離開,要是平常,肯定會為他的神奇消失感到驚奇,但現(xiàn)在,他沒那份心情。
轉(zhuǎn)身,慢步走進房間,鐘言目光巡視了一遍,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背包。
那背包上還有黑色的污漬,想來是自己在城堡下面的時候染上去的。
他站在背包前,一時沒有去拿,而是怔怔地站著。
他不知道菲利絲這次喊自己前往煉金室,是不是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了。
看到男孩的樣子,鐘言很自然地能夠想到,活體實驗。
他比較確信菲利絲在搞這個玩意。
想了有一會,鐘言將背包背上,拿出驅(qū)蛇粉,向樓下走去。
他先得把靴子拿回來。
再次回到樓下,鐘言忽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的木板已經(jīng)消失無蹤。
但他仔細看去,似乎還有點殘渣灑在地面,好像被腐蝕掉了。
鐘言恍悟,自己上樓取驅(qū)蛇粉的時候,應該提前將木板拿起來的。
知道了自己的失誤,鐘言卻也不懊惱,那么快將鞋子拿回來干嘛?迫不及待地去菲利絲的煉金室嗎?
鐘言又走回城堡里,沒過一會,他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幅畫。
那種用木框裱起來的畫,背面還有木板墊襯著。
鐘言二話不說,手一揮,那副畫就被扔在了地上,他踩上去,心里一陣舒爽。
讓你菲利絲想拿我做實驗,我踩爛你的畫!
心里暫時只能這么想想,鐘言不浪費時間,他將驅(qū)蛇粉拿出,照著靴子里扔去。
與此同時,他拿出紫簫。
“呲呲!呲呲!”
鞋子中傳出一陣暴躁的吐信子聲,鐘言接著就看到一只有水杯那么粗的蛇,從鞋中鉆了出來。
鐘言正納悶這條蛇這么粗,是如何塞進鞋子中的,當他見到它的全貌,立刻就不奇怪了。
這條蛇,水杯粗細的同時,也是水杯長短,將它塞在靴子里,正合適,身上的鱗片都聳立了起來,此刻到了外面,劇烈翻滾,想要將身上的驅(qū)蛇粉蹭掉。
“這驅(qū)蛇粉還挺好用?!?p> 鐘言嘀咕一句,隨后就舉起了紫簫,他嗚嗚嗚嗚吹了起來。
紫簫簫聲一出,大粗蛇的動作立時就減緩了許多,但它卻也沒有完全停下來,還在不停翻滾著。
鐘言不在乎,他繼續(xù)吹著,一刻不停。
過了一會,大粗蛇身上的黃色粉末被摩得差不多沒了,它的身體在不自覺抽搐一會之后,就停了下來。
但是沒過一會,它又伴隨著鐘言的簫聲,舞動了起來。
鐘言看著,差點沒笑噴,就以這只蛇的長寬比,扭動起來活像一個豬搖屁股。
“擦擦。”
腳下忽然傳來坍塌的聲音,鐘言心道不好,立刻將靴子拿過來,往后一跳,身子穩(wěn)穩(wěn)停在城堡中。
簫聲戛然而止。
舞動的大粗蛇停了下來,隨后左右瞅瞅,又搖曳間,到了鐘言面前。
不過它停在了城堡外面,沒敢進去。
它兩顆綠豆大的眼珠子,直直地看著鐘言。
鐘言心下一琢磨,又拿起了簫,吹奏起來。
大粗蛇再一次起舞。
鐘言一邊吹,一邊后退,大粗蛇也跟著前進,但當鐘言退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大粗蛇停了下來。
它已經(jīng)到了城堡大門的邊緣,不再寸進。
鐘言猶豫了會,然后一只手持簫,吹簫,另一只手用布包著,接著將它伸了過去。
大粗蛇隨著簫聲搖曳身姿,見到鐘言包著布的手臂,沒有多少猶豫,就順著他的手臂,纏繞間,爬到了他的肩膀差不多的位置。
鐘言忍著顫栗,立刻向城堡中跑去。
他一間間房門打開,看一遍又關上,打開了第十間房的時候,他找到了地方。
洗手間。
鐘言盡管很匆忙,但簫聲一直都沒斷,他用另一只手,將大粗蛇拿到了洗手盆里,然后將水放到盆中。
伴隨著大粗蛇的舞姿,一片片水濺出來。
過了許久,鐘言黑著臉將已經(jīng)變得烏黑的臟水倒進下水道,又接一盆。
整整換了五次水,到第六次的時候,水才勉強清澈。
而這個時候,大粗蛇也累了般,停下了起舞,只是噴吐著蛇信,仔細看著鐘言。
鐘言將手上纏著的布揭掉,緩緩地,試探性地向大粗蛇的腦袋摸去。
大粗蛇眼睛滴溜溜地,隨著鐘言的手轉(zhuǎn)動,看到鐘言的手伸到頭上,蛇信在鐘言手上蹭了一下。
簫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