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念還沒回過神來,蕓娘就已經(jīng)回到了迎春樓門口,笑著和守在那兒的姐妹們說著什么,那群人時不時還朝她這邊看一眼。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在說她。
周英文進去了應該是沒這么快出來的,她還是先走吧,也不一定就是今天……
秦念打定主意,準備原路返回,然而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了個人。
她一時不察也沒收著力,這一撞正好撞到她的鼻子,疼得她眼淚花都出來了。
“抱……”秦念只以為是自己走神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抬起頭正準備道歉,卻沒料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到了嘴邊的話都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她冷下臉來,冷哼道:“原來是你?!?p> 黎珩雙手環(huán)胸,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勾了勾唇道:“怎么?長樂郡主都能來這兒,我就不能來了嗎?”
秦念根本不想理他,瞪了他一眼便要走,卻不料黎珩突然攔住了她。
秦念看了眼攔在自己面前的那條手臂,掀起眼皮看向黎珩,“你這是什何意?”
“我見郡主在這兒站了這么久,想來是不好意思進去……”
說到這兒,他湊到秦念耳邊低笑著說道:“不如今日就讓我?guī)Эぶ魅ヒ娨娛烂妫绾???p> 他靠得太近,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上,有些發(fā)癢。
秦念面不改色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神色冷淡地說道:“不必了。”
“唉?!崩桤褫p嘆了口氣,露出受傷之色。
“我對郡主一片真心,郡主卻對我這般冷淡……”
“真你大爺?shù)恼嫘?!”秦念忍無可忍爆粗。
她干脆也不急著走了,走到黎珩的面前,既然避無可避,那就直接開干。
“從一開始,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盤,但我勸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彼裏o所畏懼地直視著黎珩,眸中帶著冷意。
黎珩聽見她突然爆粗也懵了一下,隨后回過神來一臉無辜地舉起手,“郡主何出此言?我何時針對過你?”
“少給我裝蒜!”秦念火氣上來了,“金枝和在宮里發(fā)生的事暫且不論,這次你敢說你不是故意跟著我?怎么?你當我是周英文那個蠢貨不成?”
她眼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耐煩,“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當然也有可能是我不記得了,你要想報復我那盡管來,別給我整這些惡心的招式。”
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聽得黎珩腦子有些發(fā)懵。
他記憶中的秦念是這個樣子……嗎?
難不成她也和他一樣?
黎珩眼中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他長相生得昳麗,眼睛是天生的桃花眼,當他笑著注視著別人時,總讓人覺得眼中滿是深情,而現(xiàn)在冷下臉來,卻無端讓人有幾分陰郁,讓人背后發(fā)涼。
“長樂郡主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崩桤耥游⒉[,冷笑道:“你可還記得莊洵?”
秦念皺了皺眉,莊洵?
這名字似乎并不耳熟,但似乎又有幾分熟悉。
她在腦子里想了想,總算從原主的記憶里找到了這個人的存在。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莊洵是兵部尚書家的庶子,當時原主也只有十一歲,莊洵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
那是在一次狩獵會上,當時的原主因為秦逍又離開京城去了邊境,心里憋了一肚子的怨氣,便不顧旁人的阻攔非要騎馬。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主騎的那匹馬突然失控了,好巧不巧,正好沖撞到了莊洵的那匹馬,兩人都摔下了馬。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原主很快就被人帶走去醫(yī)治了,再醒來已經(jīng)過了好幾日了。
她也只是聽人說因為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太后皇上震怒,懲治那日伺候在原主身邊的下人,那匹馬也被殺了,而那個莊家的庶子……似乎是腿廢了。
原主并沒有太過在意這種事,但秦念卻嗅到了一絲不太尋常的味道。
原主知道莊洵腿廢了還是在很久以后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當時兩人同時摔下馬,摔的那個位置正好是比較柔軟一些的泥地,原主摔到了頭才會昏迷這么久,莊洵的腿不至于會傷得這么重。
唯一的可能是沒有及時醫(yī)治。
而原因……秦念想想也能明白,哪怕這件事是因原主而起,但原主深受皇上和太后寵愛,因為原主受了這么重的傷而遷怒于莊洵也不難理解。
而對于兵部尚書來說,莊洵又只是一個庶子,犯不著為了他得罪天家。
秦念努力在腦子里翻找著當時的情況,也幸虧這些記憶是直接塞進她腦海里的,哪怕是原主忘記了的事,她也能夠回想起來。
當時原主見馬失控已經(jīng)十分慌張了,身后的下人也不敢上前,莊洵卻突然騎馬沖過來……
秦念眉頭越皺越深,莊洵不會是去救原主的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債實在是有點難還。
“想起來了?”黎珩冷漠的嗓音喚回了她的思緒。
秦念垂著眸子,心情有些復雜。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她不是原主,但她占了她的身體,自然也得替她背鍋。
思及此,秦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
“失去了腿,又是個庶子,你說他怎么樣?”黎珩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你不用和我陰陽怪氣的?!鼻啬蠲蛄嗣虼剑爱敃r我年紀小嚇懵了,事后也沒能想起來他,我很抱歉。”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這么直白地道歉,黎珩面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他明明記得,當初她并不是這樣回答的。
時間過去太久,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黎珩卻能記得十分清楚。
誰也不知道當時莊洵是為了救秦念才沖過去的,包括他也是不知情的,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是在三年后。
那時的他心高氣傲又沖動,自然是忍不住去找了秦念。
然而當他質(zhì)問她時,那位年僅十三歲的長樂郡主卻說了一句:
“誰稀罕他救,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庶子,憑什么值得我放在心上?”
那張精致卻還稚氣未脫的臉上,盡是不屑和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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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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